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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君幸年在線閱讀 - 第十六章曇花一現(xiàn)

第十六章曇花一現(xiàn)

    覃隱

    下午在碼頭站了許久,等故人來。見一艘客船靠岸,從靠著的樹上起身,走過去,船上下來的船客三三兩兩被家人接走,蔣昭這家伙到最后才出來,先伸了個懶腰。

    對他我就是不甚耐得住好性子:“搞快點,我走了啊。”

    “喂!搞錯沒有,是你一封密信修書急報把我詔進玦的誒!”他小跑兩步追上來。

    坐在酒樓里,他抬手就要點最貴最好的酒,恰巧之前我在這里存過兩壇,伙計認識我,便直接上了我存的酒,還跟我客客氣氣打招呼,蔣昭看我新奇不已。

    “你這是混出名堂了?”他邊樂滋滋開酒邊道:“原先還擔心你在這臥龍雛鳳,人精遍地走的地方沒有世家倚靠活不下去,看來是我擔心多余了,確實,這個年代,帥能當飯吃。”

    看他兩眼,笑了一下:“你怎么吃上飯了呢?”

    “小兄弟,你是飄了呀。”他嘖嘖感嘆:“你要辦的事,都辦完了嗎,還不回去?怎么,開始留戀玦中的奢華緋靡了?權力在握,縱情聲色的滋味,嘗到了甜頭,就舍不得放開。所謂花花世界迷人眼,鶯鶯燕燕亂人心……”

    “閉嘴吃菜。”上了第一道菜,大醬肘子,我拿起筷子。

    “你要知道,我來這一趟,多不容易,玦城都封城了,我還是花了點銀子,走了點關系才進來的。誰叫我兄弟有難,義字當頭,怎么樣,我夠意思吧?”

    他語氣得意揚揚,我重點卻在封城二字,既然他都能走關系,我就多問兩嘴。

    “玦城為什么要封?”

    他湊近我,壓低聲音,手別在嘴邊。

    “聽說是,混進了敵國探子,專門培養(yǎng)的細作,我還清楚更多。”

    “這種事你怎么能清楚更多?”

    “爺自有爺?shù)拈T路和渠道。”

    “說。說不說?”

    我把酒拿開,在吃菜沒有酒的威逼利誘下,他妥協(xié)了:“你也知道,我們蔣家負責傳信。雖對內容一概不知,交易絕對保密,但在傳遞的過程中,會從匯總起來的各方信息間發(fā)現(xiàn)些端倪,有時只需經過簡單的推理與分析,就能得出驚人的事實。蔣函門自有一套人脈消息交通系統(tǒng),這次來,正好也是出現(xiàn)蹊蹺,我爹叫我來調查一下。”

    “但是很顯然,爺并不打算調查——幫助兄弟為先,其他都是順手。告訴你這個消息,也是希望你避開點,別卷入危險之中。”

    他玩世不恭的模樣,倒跟玦中世家子弟一般無二,我嘶了一聲:“你上次警告我不要走惡人路,我就走了惡人路,蔣昭,你該不會是開過光的嘴,來引我踏入陷阱的吧?”

    他悠悠長舒一口氣:“不說了,你說說讓我來干什么。”

    -

    先帶他去客棧住下,安頓好,我告訴他你來玦城找我的事要保密,不可隨意來往,他越發(fā)好奇,又有點委屈:“你為什么不讓我去你住的地方住?一個人是客,兩個人也是客,再說只住幾天,跟你擠擠,你那床不會擠不下吧?”

    我說這事一定要低調,暗中進行,只能等我來找他,他不能來找我,他看我說得認真,不再問了,我們一起下樓,去藥房抓藥,既然我以采購藥材的名義出來,就要做樣子回去。

    去的并非全城最大的藥房,而是離它不遠處的一間小藥鋪。這么一家小藥鋪藏在鬧市中,毫不起眼,難以想象的是竟有很多進口的名貴藥材,據(jù)說他們的藥材源自神秘的異族供應商。馬車上,他跟我細說了探子消息來源的事。

    “自發(fā)現(xiàn)細作以來,玦城就被要求封鎖起來,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人出不來,來個甕中捉鱉。禁軍挨家挨戶地搜查,這敵探藏得再嚴實,總會被找出來。總不能挖了地洞逃走吧?”

    蔣昭翹腳搖扇:“現(xiàn)在全城人心惶惶,但老百姓都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除了少數(shù)幾個當權者,應該鮮有人知,除開城被封一事,大多數(shù)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你們又是如何推斷得出這個結論的?”

    “你真想知道?”

    我點頭。

    “告訴你也無妨。前幾日受到了一家裁縫店老板的委托,將做好的衣服送往某家略微偏僻的客棧。第一次接到這種委托,我們都有些詫異,也不便多問,但都留了個心眼,再往前也接到過布料店老板的委托傳信,卻并沒有接到被傳信之人的回復。對比最近衣料店裁縫店的管賬記錄,發(fā)現(xiàn)近幾天來他們銷量都有所增加,裁縫店最近更是賣出了幾件成套的衣服。”

    “這說明,”我若有所思道,“有外人進了我們的地界,但沒想出不去,只好臨時再購買具有本族特色的服飾。”

    蔣昭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為了謹慎起見,他們要求裁縫店老板用最保險最秘密最安全的方式送到他們手中,所以掌柜的才找了我們。而且我還知道他們陷入了窘境。衣料店的傳信大概是催帳的,而他們因為沒有本地的貨幣無法支付,所以選擇銷聲匿跡沒有回信。”

    “這倒有點意思。”我問道,“那家衣料店和裁縫店在哪里?”

    “巧了,就在我們正要去的醫(yī)館旁邊。”

    “羌活,桂枝,車前草三錢……”醫(yī)館掌柜的一邊絮絮叨叨地念叨著,一邊顫顫巍巍給我們抓藥。等到他終于把藥抓完,又忘了把算盤丟在哪里。

    “噫,我的金如意呢?”掌柜的抓抓腦袋,又朝里堂喊了一聲,“狗蛋!包藥的紙不夠了,去隔壁找裁縫店老板拿兩塊碎布來給客人打包!”

    一個小伙計從里面跳騰著出來,應了一聲好嘞,就撲騰著去了。

    我和蔣昭相視一眼。都明白對方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從醫(yī)館出來,蔣昭率先憋不住了:“看來,這敵探的窘況比我們想的要嚴重啊。”

    “那倒是,如今正被到處通緝,如何請得起好大夫,又封了城,外邊的藥鋪不可能再送藥進去。若傷勢嚴重或病癥加劇得不到即時醫(yī)治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

    “隱生,你該不會是要打算……”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拍拍他的肩膀,好叫他放寬心。又道:“過幾天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他一驚一乍,顯得我要坑死他這只小白兔似的,“敵國探子的事我可不插手。”

    “幫我偷一個人。”

    -

    在客棧門廊才出房間,就遇到一對老夫婦互相攙扶著上樓。稍側過身,給他們讓出道來。他們點點頭向我微笑致謝,擦身而過的瞬間,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草藥味。

    不知道是我身上的草藥味太重蓋過了他們的,還是他們刻意隱藏想要減輕這股味道,我與他們錯身的時候,不自覺皺了皺鼻頭。沒想到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反倒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樓下坐了一老一小,小的跪在凳子上玩著碗碟,迭羅漢一樣堆得高高的。老的慢慢品著茶,時不時看一眼小孫女,怕她摔下來。小姑娘突然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爺爺,我想拉臭臭。”

    “這都第幾次,也沒吃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老頭心疼地把她抱起來。

    我走過去,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丸:“小兒腹瀉,這個季節(jié)很容易得上,我是大夫,這是小兒止瀉藥,一粒見效。”

    小姑娘埋著腦袋往她爺爺懷里鉆:“恬恬不要吃藥,藥苦苦的。”

    我在她面前蹲下身,聲音放軟道:“這藥不苦的,哥哥保證。”

    老者接過藥向我道謝,我正準備提步離開,忽聽樓上那老頭出聲叫道:“公子請留步。”

    我嘴角含笑,但這笑轉瞬即逝。

    他將我?guī)У侥抽g屋子,這屋內充斥著nongnong的中藥味。警惕地向外探察,才關上房門,撲通一聲跪到我面前,“大夫,請一定要救救我們主子!”

    “受不起受不起,”我連忙攙起他,“你們主子在哪兒,帶我去瞧瞧。”

    他口中的主子躺在耳房,皮膚蒼白得毫無血色,神態(tài)安詳,若不是呼吸節(jié)律平穩(wěn),仿若就是一具尸體。細看能發(fā)現(xiàn)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和因疼痛輕微的蹙眉,似在竭力忍受。

    我到床邊坐下,先診脈,拿起手腕,觸及冰涼。扮作老婦的大概是其婢女,正為他擦去額頭上的汗。而求我的老者就是侍衛(wèi),看著我的一舉一動緊張不已,草木皆兵。

    “再晚一點就……”

    “就怎么樣?”

    其實我想說就好了,但轉念一想。

    “……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侍衛(wèi)臉色刷白,膝蓋立馬就與地面來了個大碰撞,巨響的一聲,神魂俱散,手垂在兩側顫抖不止,另外三人也沒好到哪兒去,小姑娘此時變了一個人,年紀小小的娃娃臉上神情肅穆。

    她不再是娃娃聲,聲線冷冽:“你能不能治好?”

    我瞥眼過去,沒接話。

    什么意思,治不好要我給他陪葬?

    “看情況。”

    他們可能不是漢人,不懂拐彎抹角,侍女問:“情況怎樣?”

    “情況……不容樂觀。”

    “這位公子,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情況特殊。”老者謙和道:“不能請大夫,否則易暴露藏身,所以,也請您千萬保密。至于治病……是看到您的樣貌后,推測是起死神醫(yī)翡玉公子,才有十二萬分的把握請您來,若您都治不好,我們該如何。”

    ……不是,我也沒有那么神。

    這樣搞得我壓力很大啊。

    “算你們運氣好,遇到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我站起來,掃視在場的人一周,無奈道:“你們若是信我,我先回去撿藥,明天還是這個時辰來,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至于你們的事情,”四個人的臉上都有著極其銳利的警惕神色,“病人隱私,定當保密,一向恪盡職守,我口碑還不錯,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幾日之后,又是那間客棧,同樣的屋子。

    侍女煎好藥端上來,將她的主子扶坐起來一口一口喂了。

    老者和孩子,加上侍衛(wèi)站在他床邊,屏氣懾息,目不斜視。可他們并沒有看到他睜開眼睛,反而看到他猛烈咳嗽起來,咳出一口血痰,又昏死過去。

    侍衛(wèi)的劍馬上到了我眼皮下,侍女三步并作兩步搶到我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聲抽出小刀反手架在我的頸動脈上,老者將手背在背后,作出攻擊的架勢,連最小的小姑娘也倒掛在房梁懸頂,鞭子纏在我頸上,一用力就可以擰斷脖子。

    別激動,別激動。雖然我承認對城中發(fā)布的緝拿令懸賞金很是心動,但不至于下此毒手,大家無怨又無仇……國仇家恨什么的另當別論。

    侍衛(wèi)雙眼猩紅,面目猙獰:“我一定要殺了你……”

    “退下。”

    床上的病人不知什么時候自己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這出鬧劇,“不得無禮。”

    -

    頤殊

    韓浣應當不知地窖的事是我所為。有那么三五天,他沒有露面。與此同時,后院當中除了我和阿箏之外的人都不見了。再后來,我明白了,有一些漏洞,不會消失,只會擷取另外的事物來填補。但,人命本就是上位者手中的蜱蟻。事先無法預料,有些事做了就做了,發(fā)生就已經發(fā)生,沒有開弓箭,沒有回頭路。

    離開韓府是遲早的事情,但走之前,我還想完成阿箏最后一個心愿。把寧府邀請函交到她手上時,她歡呼雀躍,喜出望外。我想,這有點不太對吧,我以曲頤殊的名義說要赴宴,他居然這樣輕易給了入場券。或許他念在我父親跟他的交情,總之,他本就大善人一個,與我這人如何關系不大。

    首先就是要置辦行頭。阿箏拉著我上街,我已經好久沒有過這樣的出游,外面的空氣清新且干燥,行人吵鬧而有趣。她牽著我的手,唧唧喳喳講一些瑣碎的小事,我也沒有打斷她。

    路邊不少買賣首飾胭脂的攤販,看見姑娘都要招呼人過來看看,說自家賣的貨物可好可漂亮啦,阿箏這樣年紀的小姑娘哪里經得起誘惑,平均每兩個商販就要停下來一次。

    “看看吧,這水粉可配你的色氣,”那人極力推銷,“純手工制作,天然無公害!”

    她對那胭脂水粉盒子愛不釋手,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三文錢給他。她的錢都放在我這里,若不然,這一路走來早就敗光了。

    等她抱著兩盒水粉三盒胭脂四支釵頭,興高采烈地往前走時,我們終于到達成衣鋪。由于手頭預算有限,買不起很好的布料,她在挑選時,都是對比了再對比,斟酌了再斟酌。最后,才在小心翼翼詢問了我余錢是否足夠的情況下做了一件質感尚可的舞衣。

    或許是為她這趟收獲滿滿,而我什么也沒有稍感愧疚,回去的路上問我道:“阿殊,你就沒有想過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沒有惡意……”

    要換別人,我會覺得是在嘲諷,但阿箏問,我只扯了扯嘴角,說“不會”。

    尹輾死之前應該是不太想。

    但凡我要想一點,都抵抗不到現(xiàn)在,掙扎不了這么久。

    我說我有變美的意愿,也有自由的意愿,有人尊重過我的意愿嗎?沒有的,顯然,我要后者,就只能犧牲前者。這樣想想,也不是非常不能接受。

    她又問:“遇到喜歡的人呢?阿殊就沒有過喜歡的人嗎?”

    這個問題我沒有回答。岔開話題道:“你舞練得怎么樣了?”

    -

    阿箏她對舞蹈是一天都不敢懈怠的。在她加緊練舞的時間,我把做好的成衣拿去改制了一番,添上諸多細節(jié),譬如流蘇珠墜,夜里挑燈用針線加固了一遍。

    晚上對著燭光嘆氣,想起很久以前,我可是一點女工繡活也不會做。就算如此,我也本能地討厭做這件事,但既是奴婢又是女子的身份擺在這里,不能不做。

    抬頭看去,金輪月亮掛得那么高,已經快要徹底圓整了。父親還是沒有來接我回家。唯一問起我,記得我是南城曲小姐的人,竟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

    他也遠到像天上的月亮……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恰好天空那么干凈,云疏風清,放下手中成衣,走到院子中,三下五除二翻上樹干坐著。我沒有東西可想,換句話說,我可以想任何東西,只要快點把不相干的從腦子里擠走。

    我爹,我娘,奶娘,還有奶娘女兒。

    星星,我爹。月亮,我娘。

    月亮,嫦娥的廣寒宮,像我現(xiàn)在的處境一樣。

    玉兔搗藥,天狗蝕月。

    月亮,像玉盤一樣。

    玉……

    翡玉。

    呸、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

    歌舞宴很快到來,寧府門前車馬相接,好不熱鬧。馬車代表了府邸的臉面,金轅銀轍,爭奇斗艷。馬車上下來的各家女眷也紅袖輕紗,霓裳羽衣,互相整理著衣錦妝容。

    阿箏的妝扮是我們典當了手上僅有的財物,拼拼湊湊好不容易湊出來的,她還是有些怯場,我按著她的肩告訴她:“今晚你是全場最美的,自信點,好嗎?”

    “可是別人都有馬車……”

    “你可以假裝有,停在巷子口。”

    “人家都有同伴……”

    “你是高嶺之花,橫空出世,清貴冷艷。”

    “可是……”

    “別可是了!”

    馬上就沒有詞可說了,趕忙推著她往前走。

    穿過花叢蝶群,不當心撞到誰惹來一個不高興的眼神,阿箏都要瑟縮一下,這個小慫包。進去之前我跟她說:“時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團圓照滿天。”

    她問什么意思,我說:“意思是不要小看鉤月只如一道彎彎的眉毛,等到十五,就會變得圓滿,到時大放異彩,光照天下。”

    府邸下人是見過我的,既然打的我的名頭去,本人就不好露面,我?guī)退碇b,戴好兜帽,使真正的容顏隱藏在陰影下看不清。門前護院檢查請?zhí)鬀]說什么,她回頭看我,不安深深彌漫在她身上,我回以她一個堅定鼓勵的眼神。

    “你跟我一起進去吧?”她試探著問。

    我笑了笑,低身作禮:“奴婢在門口靜候小姐佳音。”

    一墻之隔,院內笙歌燕舞,院外蛙叫蟬鳴。在這個汗流浹背的夜晚,我靠在墻上,等得有些無聊。抱著一件外衫百無聊賴,無所事事,或站或蹲,不時拍死兩只蚊子,腿都麻了。站起來活動活動,要不是侍衛(wèi)攔著我就爬樹上去了。聽著圍墻里絲竹管樂,歡聲笑語,想象著那是怎樣一方瀲滟景色,才不至于在蚊蟲叮咬的煩擾中惱羞成怒暴跳如雷。

    曲風各異的弦樂鼓聲輪番上陣,很久很久才聽到熟悉的曲子,正是阿箏跳的那支舞。我也不自覺莫名緊張,她跳得怎么樣,有沒有博得滿堂喝彩。雖然眼前空無一事,死氣沉沉,但還是能聽見其中的熱鬧,語笑喧闐,驚嘆連連。那景象,一定很美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天空忽然電閃雷鳴,前一剎那還想著不至于吧,不至于這么倒霉,轉眼間傾盆大雨如注而下,只好四處找避雨的地方。

    一眨眼的功夫,就給淋成了落湯雞。

    屋檐下躲雨的設想不太順利,因為來了許多王公貴胄,府邸外侍衛(wèi)守了一圈,此刻屋檐底下站滿了人,包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根本插不進腳。

    好不容易找個犄角旮旯勉強落足,竟還有個躲雨的可憐蟲跟我同時搶占高地。

    我擰頭發(fā),他拍身上,視線都往別處看去,些許尷尬。

    他不看我是因為女子濕身,非禮勿視,我刻意避開,則是不適應與陌生人相處,尤其這種場合,氣氛挺旖旎奇妙的。很像話本子里小姐出游,突逢雨天,破廟躲雨,展開一段姻緣的那種故事。小時候托張蕓兒奶娘女兒的福,這可沒少聽,我光是想想都起一身雞皮疙瘩。

    俗話說一間破廟容不下兩尊大佛,等雨小一點我就另尋他處,不讓他尷尬。

    無意間回頭發(fā)現(xiàn)他在盯著我,平靜而深遠地注視,像是我不說就永遠不把目光挪開。

    時間仿若變慢,但于我是一種從腳底爬到手心的難受。

    我只用了半息的時間思考就轉身沖進了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