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今天沒空。這事再往后推幾天，其余緊急的文件，發到我郵箱……”

    說著，梁泓突然瞥見鐘一漪的身影，不再多說，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你忙的話就先去公司吧，等下我自己回家。”鐘一漪盯著地面瓷磚縫隙，低聲說道。

    “不忙，剛才就是秘書辦有些事情不清楚，打電話來問問。”

    “你不要哄我了，我都聽到了。”鐘一漪雙手背在身后絞在一起，“我沒關系的，你去公司吧，有司機送我回去，你不用擔心我。”

    她今天情緒起伏大，梁泓怎么可能不擔心，他生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鐘一漪獨自哭泣。可是公司那邊的確有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他思索片刻，問她：“那你陪我一起去公司，處理完事情，我們就回家，好嗎？”

    鐘一漪不想拖著梁泓，只道：“我一個人可以的。我很好，我不怕了，都這么多天了……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梁泓根本沒有讓鐘一漪一個人呆著的想法，至少這兩天還不行。

    他捧起鐘一漪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神色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一個人可以，但是我想陪著你，想被你需要，被你依靠。”

    鐘一漪被他看得怔住了。

    “我不知道別人是如何談戀愛的，雖然這樣愛你的方式可能有些笨…”

    兩人站在寵物醫院的一角，陽光漏了半扇窗，細小的塵埃懸停在空氣中，周遭的世界好像都靜止了。

    鐘一漪眨了眨眼睛。

    “但是我想做到我自己的最好。”

    鐘一漪神思恍惚。

    “你……愛我？”

    霎那間，機器的蜂鳴，人群的嘈雜，車流的喧囂，甚至是醫院里的貓貓狗狗的叫聲一齊涌進了兩人的世界之中，但是鐘一漪還是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梁泓口中說的那兩個字。

    梁泓一頓，而后堅定地點頭：“嗯。所以，讓我陪你，好嗎？”

    …

    鐘一漪暈乎乎的，被梁泓按在了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梁泓看她神情不屬的樣子，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想什么呢？”

    從剛才他說了句愛她開始，她就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腦袋瓜在想什么。其實梁泓自己也有些意外，他設想第一次說愛她的場景或許會是什么浪漫的場景，誰知道這事根本無法設想計劃，情到濃時自然就說出口了。

    算了，哪有事事完美安排的，遇上她，戀愛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去處理一些事，你坐這兒或者去休息室都可以，餓了渴了就說，知道嗎？”

    鐘一漪摸了摸自己被彈疼了的腦袋，乖乖地點了點頭。她垂著眼睛，有點不敢看梁泓，嘴里突然嘀咕了一句：“可別把我打醒了，我還想做夢呢……”

    準備起身的梁泓動作一頓，古怪地看向鐘一漪。他抬起鐘一漪的下巴，不可置信道：“你以為自己在做夢？”

    鐘一漪還摸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理所當然：“我昨晚睡得太遲了，所以今天會睡得久一點……”

    梁泓啼笑皆非，低頭抓起鐘一漪的手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鐘一漪手指一疼，連忙縮回手，瞪著梁泓：“你輕一點，我要是疼醒了……你就要不見了！”

    梁泓咬不醒她，又忙著要去做事，只能先放過她，無奈地親了她一口，撂下一句：“等我忙完再和你這傻瓜說。”

    梁泓急匆匆坐回辦公桌前，小陳已經準備好一摞文件要梁泓過目了。

    鐘一漪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又扭頭去看梁泓。見他心無旁騖地埋頭在書案上，無聊得開始犯困。

    她的腦袋一點一點，身子漸漸順著沙發滑倒，蜷在沙發上睡著了。

    鐘一漪沒發現，剛才梁泓突然親她的時候，她已經完全不會再躲了。她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到了梁泓愛她這件事上。

    等到她被梁泓喊醒的時候，就看見梁泓蹲在沙發前，一張俊臉離自己好近好近。她想起夢里的梁泓，咧嘴傻笑了一下。

    “起來吧，我們去吃飯，然后就可以回家了。”梁泓見她一睡醒就傻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她能開心就好。梁泓扶起她，讓她醒醒神。

    鐘一漪趴在梁泓肩頭，笑得眉眼彎彎，和他分享道：“我剛剛做了個夢，夢到你和我表白了……”

    說著鐘一漪還美得嗤笑了聲。

    梁泓這才明白這個傻瓜在笑什么，他接著她的話道：“夢到我說我想陪你，想被你需要被你依靠？”

    鐘一漪：？

    梁泓繼續說道：“還夢到我說我愛你了？”

    鐘一漪猛地推開梁泓，瞪大雙眼，驚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夢？”

    梁泓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你是傻瓜嗎？”

    “你干嘛突然罵我？你才是傻瓜！”鐘一漪不滿道。

    “嗯，只有傻瓜才愛傻瓜。”

    室內靜默了一瞬。

    “……我到底醒沒醒啊？”鐘一漪整個人都暈了，又是掐自己，又伸手探了探梁泓的額頭，還胡亂摸著他的鬢角下巴，“你是梁泓嗎？”

    說情話卻被懷疑不是本人的梁泓也有些不自然，他抓住鐘一漪在他臉上亂摸的手，輕咳了一聲：“好了，很晚了，要去吃飯了。”

    說著，梁泓站起來，伸手想要拉鐘一漪起身。

    這時，反應過來的鐘一漪突然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那不是我在做夢？！”

    梁泓去拉她：“不是。”

    鐘一漪一聽，雙眼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看著梁泓。她猛地朝前一撲，被梁泓牢牢接住。她掛在梁泓身上，興奮地要求道：“你再說一遍。”

    梁泓：“……不是。”

    “不是這句！說你愛我！”鐘一漪喜形于色，“快快快！”

    梁泓無奈，見她這般高興，一掃先前的陰霾，妥協地抱著鐘一漪重復了一遍：“我愛你。”

    鐘一漪的心頭突然開出了小花。

    “再說一遍！”

    “……我愛你。”

    “再一遍再一遍！”

    見鐘一漪像是要讓他成為復讀機，梁泓咬牙，托著鐘一漪的手掐了一把她的臀，沒好氣地問她：“你還吃不吃飯了？”

    鐘一漪訕訕地從梁泓身上跳起下，偷笑著去牽梁泓的手。

    她想牽著梁泓往外走，卻被梁泓一把又拉回了身前。

    鐘一漪趴在梁泓身前，不解地看著他：“做什么？不去吃飯嗎？”

    “你沒有什么要說的？”

    “有啊！”鐘一漪狡黠地笑著，“我今天想吃壽司。”

    鐘一漪的情緒以rou眼可見的狀態高漲。在日料店的包廂里，鐘一漪趁梁泓不注意笑瞇瞇地喝了好幾杯清酒。

    等梁泓發現她喝醉了的時候，是他們坐在回家的車上，鐘一漪迷蒙的雙眼帶著醉意，傻兮兮地笑著，她靠著梁泓的肩窩，拿腦袋蹭著他，一個勁地伸手要往梁泓身上摸。

    梁泓身上被她撩得起火，但是和上一次去機場不一樣，回家的路程很短，在車上真擦槍走火了不好收場。他連忙捉住她作亂的雙手，出言制止道：“你乖一點。”

    鐘一漪掙了掙手腕，“嘶”了一聲。

    梁泓以為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她，畢竟她手腕上還有傷，連忙松了勁。正要捧起她的手查看，鐘一漪卻手腕一翻，居然要去解他的皮帶。

    “啪嗒”一聲，皮帶扣居然被她打開了。

    梁泓額角直跳，抓回鐘一漪的手緊箍在身前，又給自己扣好了皮帶。

    鐘一漪又掙著手腕，委屈道：“你抓疼我了。”

    梁泓這回不會再上當了，他明明避開了她的傷口，手上也沒有使勁，只是不讓她動彈而已。梁泓突然想起來他們在島上共度的第一個夜晚，鐘一漪也帶著幾分醉意，挑釁地解了他的皮帶，然后……

    他一只手掌制著她兩只手腕，另一手攬在她的腰后，氣得輕拍了一下。

    “你喝醉就耍流氓嗎？嗯？以后我不在，不許在外面喝酒。”

    兩人好不容易對峙著回到公寓樓下，下了車后，梁泓不好繼續抓著鐘一漪的手，只好松開她，半抱著她往電梯走。

    突然，梁泓感覺自己的襯衫下擺一松，一只溫軟的小手就順著縫隙探了進去。

    兩人還站在電梯里，鐘一漪被梁泓抱在身前，臉埋在他的胸前，小手卻偷偷摸摸地抽出梁泓的襯衫衣擺，鉆了進去。

    梁泓本來想著快到家，讓她這樣在衣服底下摸幾下也沒什么，但是那只手順著他的腰線竟然要往上去。梁泓猛地按住正摸在他敏感點上的手，身體僵了一瞬。

    鐘一漪臉還埋在梁泓懷里，氣急敗壞的聲音卻傳了上來：“你還說你愛我！你都不肯給我摸！”

    梁泓將鐘一漪的手從自己的衣服底下抽了出來，抓在手里。

    “回家給你摸，你現在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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