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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弓說:“那還得謝謝他?” 承銘垂著頭,“不敢,不敢。” 二寶:“有什么不敢的,承銘大哥,就是多虧了你。” 藏弓:“承銘喊我去打的。” 二寶:“??!!” 承銘:“……” 二寶才知道這事的主謀居然是承銘,當面也不好說什么,憋半晌委婉地來了一句:“以后可不能這樣了,我家火頭軍身子骨弱,你別老喊他干這種事好不好?” 承銘:“……” 好,好,再也不敢了。 “那你們是二打一么?”二寶又問。 “嗯,不過也沒欺負他。”藏弓答道。 “那對方怎么樣了?” “我也不知道。” 說到此處,外面有人喊二寶出去,二寶答應一聲便擱下了筷子,叫藏弓和承銘先吃。 承銘趁機跪在了藏弓面前,躬身拜伏道:“主君,屬下罪該萬死,請主君責罰!” 藏弓也不叫他起來,只盯著外面,施施然問道:“何罪之有?” 承銘說:“一不該阻攔主君殺孔雀王,二不該拖主君后腿害主君受傷,三不該割小老板手腕,四不該貽誤主君向小老板告白的最佳時機。” 藏弓冷笑,“告白?你倒是很會偷梁換柱。” 承銘抿了抿唇,膽戰心驚地抬頭瞄了一眼,“不是告白么,屬下心想那個時候告白,小老板一定會答應的,主君必定也懂這點。但屬下又覺得那樣多少有點趁人之危,所以斗膽阻止了主君。” 一腳飛來,承銘被踹翻在地。他趕緊爬起來跪好,揉揉膝蓋,“屬下錯了,這回真知錯了。” 藏弓:“重說。” 承銘:“是。第四是不該阻攔主君向小老板說明真相,那時候雖然性命攸關,但小老板有權選擇救或不救自己憎恨的人,隱瞞他,就等于剝奪了他的權利。” 藏弓眼神晦暗下來,“知悔么?” 承銘遲疑一瞬,忽又拜伏下去,聲音微顫,“屬下不悔。別說只是隱瞞,那時候就是要屬下的命也行,只要能救活主君。” 肺腑之言,無法苛責。藏弓心里有數,便道:“起來吧。” “是,”承銘像個沒事人似地坐回桌邊,說道,“主君,還有一件事……不太妙。” 藏弓:“直說。” 承銘:“孔雀王不見了。屬下當時吩咐了搜查他的尸體,但根本沒人看見有尸體落到崖底,到處找過也都沒找見,所以屬下以為,他恐怕還活著。” 見主君蹙眉,承銘又道:“他已經知道了主君的身份,要是活著逃回百肢王那里可怎么辦?” 此時外面的二寶扭頭回來看了一眼,藏弓沖他笑得燦爛,待他轉回去繼續和人說話時又沉了臉,末了輕嘆一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來找二寶的人是前日帶孩子來看腳脖子的婦人,她兒子昨夜又皮了,把另一只腳脖子也崴了。 她實在心疼,便想去鋪子里買“能量彈”,誰知鋪子里只有一個伙計在,“能量彈”又賣完了,便一路詢問找到二寶家里來了。 二寶問她怎么回事,她說她家住在茶馬谷不遠處的山坡上,孩子夜里起來撒尿,聽到了打群架的動靜。 天太黑,谷底的狀況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但對面絕壁頂上對戰的兩個倒是看了個大概。 后來其中一個被打下山谷,孩子受了驚嚇,自己倒退時崴了。 “打下山谷?那不得摔死了?”二寶朝屋里看的那么一眼,便是這個意思。 如此說來,打架的便是自家火頭軍,火頭軍沒摔下山谷,摔下去的必然是對方,那就是打死了。 婦人卻說:“怕是沒死。娃娃說的應該是真的,那人是個武林高手。娃娃在對面看見那人墜到一半時朝絕壁上蹬了一腳,然后特別神奇地飛走了。” “飛走了?” “對,”婦人把手里的一根五彩翎羽拿給二寶看,“娃娃這么說,我一開始肯定是不信的,然后他就要證明,把我拉到了茶馬谷底。那里亂七八糟的,全是被刀劍割下來的樹葉,還有沒沖干凈的血跡。我撿到了這根羽毛,娃說這就是那個摔下絕壁的人身上長的,白天見過一次,臉上也有兩道這種顏色的羽毛,但沒這么長。” 二寶想起來了,婦人的兒子白天過來時就說了,山腰上碰到了幾個扮相怪異的人,其中一個手是黑的,眼睛是綠的。手是黑的,可能是毒素,那打傷自家火頭軍的就是他,九宮孔雀王。 這時又有兩人經過,一見婦人拿的翎羽就來了興致,好奇地湊過來瞧。婦人把她兒子說的那些說給兩人聽,二寶本想阻攔的,架不住鄉野人民的八卦精神無可阻擋,也只好跟在旁邊聽,以防她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來。 婦人一說完,其中一個漢子就接了翎羽,說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江湖上的一個人物?號稱‘九宮孔雀王’,據說他是六翼族和百肢族的混血,身上的羽毛原本是正常的黑灰白三色,練了邪功之后就變成了五彩色。” 另一人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九宮孔雀王早就宣布退隱了,怎么可能來咱這兒打架。而且唯一能和他對戰的御衡子已經死了,除非御衡子活過來,否則沒人能拔下他的羽毛。” “嘖,這不一定啊,御衡子還有徒弟呢。欸欸,你們知道御衡子的徒弟是誰么?就是中央第五軍的主帥,人家那么忙,會沒事跑出來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