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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時候不通事理。要是早點開慧,一定把樹洞里藏的榛子都拿給他吃。他餓了一天呢……” 松鼠拿了榛子沒走,見地上的野果子鮮亮,也拾了一顆嘗嘗。二寶阻攔,它就以為二寶想捉它,抱著果子逃走了。 之后吃了果子,中了毒,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窩在二寶懷里,莫名竟能聽懂人話了,才知道是二寶救了它,還給它開了慧。 二寶說,我反正也沒有朋友,你做我的朋友可以嗎?我要是能活下來,就帶你去昆侖大街,那兒有很多好東西,我賺錢買給你。 夜深了,山窩里時不時傳來獸類的嘶鳴聲,還有爭搶獵物的廝殺和吼叫聲。二寶很害怕,松鼠就引著二寶往山外走,結果在半道上碰上了邱冷峻。 邱冷峻的身上都是血,有許多新鮮創(chuàng)口,看起來很虛弱,唯獨一雙眼睛在黑夜里泛著駭人的紅光。 它盯上了二寶。二寶慌不擇路,被樹藤絆倒,便眼睜睜瞧著邱冷峻來到了面前。 本以為邱冷峻會撕咬他,結果那狗子只是嗅了嗅二寶的氣味,然后歪倒在他面前了。 二寶覺得邱冷峻可能是獵人的狗,走丟之后不幸遇上了別的野獸,便又心軟,用自己的血治好了它身上的傷。 邱冷峻為了報答二寶,就把嘴里銜著的一樣東西擱在了二寶面前。二寶一看,那竟然是一顆心臟,還能微微跳動。 之后邱冷峻就把二寶帶出了深山,二寶也便一直保留著那顆心臟。想著那也許是它家主人的,主人被野獸撕了,邱冷峻忠心護主,拼盡力氣才把心臟搶了出來。 憑它那份忠誠,二寶收留了它,還陸陸續(xù)續(xù)給它買回來六個小伙伴。六個小伙伴各有各的性格,只可惜邱冷峻太冷峻,好像一個都不討它的歡心。 聽到這里,藏弓失笑。 邱冷峻是狼,當然和一群傻乎乎的狗子玩不到一塊兒去。至于心臟是怎么來的,那怕是另一樁秘隱了。 可想到二寶的遭遇,他又笑不出來了。一群蜈蚣,只因為瞧不上慧人,就把一個好心給他們水喝的人騙去賣。 一群蜈蚣? 好像也帶著歧視鏈。 藏弓有些自嘲,失手把一顆核桃敲得粉碎,平整的桌面也被敲出了一個坑來。 種族成見是一座大山,要翻越它,何其艱難。本族之人不可能都成為朋友,但能成為朋友的,真的不一定都是本族人。 當一個人被惡意對待了許多次,仍能以最大的善念來對別人,這樣的寶貝,只有愚夫才舍得丟棄,舍得不珍惜。 可要是為了這個人好…… 藏弓也愿意做一回愚夫。 子時將至。 藏弓寫好了告別的信,就擱在二寶枕邊。 他想了好多個理由:去鱗甲族找親人,回第五軍認罪歸隊,去江湖闖蕩,天涯海角遨游四方…… 最后他什么理由也沒寫,寫的盡是依依惜別之情,以及叮囑二寶照顧好自己的那些閑言碎語。 到得要走了,他心口一緊,卻又把信抽出來撕碎了。 啰嗦那么多干什么?徒然叫二寶難過。 “乖二寶,我走了。”藏弓輕輕理弄二寶鬢邊的碎發(fā),一根一根極其緩慢,恨不得叫時間停下來別動。 可惜時間從來不為誰停留。 暗語哨響,真得走了。 藏弓起身,手卻突然被抓住。他微微睜眼,低頭凝望抓住他的人。這小傻瓜在睡夢里咕噥了一句:“將軍救我……” 藏弓的心尖倏地一動,腳下便像糊了膠水似的,怎么都挪不開步子了。 老天,還有什么比訣別更艱難。 如果有,那一定是和一個在夢里都要依賴你的人訣別。 他伏下身,在二寶的額頭印下一吻,然后咬緊牙關,一根一根掰開了二寶的手指。 子時過完了,郞馭跨馬準備離去,一個高大的暗影卻從山坡那方穩(wěn)步走來。她心中一喜,終于松了口氣。 “主君,屬下以為您不會來了。” “嗯。官家的授權拿到了么?” “啊?哦,差不多了,即日便能送來。” 他這話題轉得快,郞馭差點沒反應過來。果然,主君在這種時候想的還是小老板,總要以小老板的事為重。 但拿到了授權,也意味著小老板的本領蓋不住了。他身上流著寶血,遲早會被人發(fā)現(xiàn)并傳揚出去,到時候各個王族也都會知曉,爭奪之心一起,小老板就再無寧日了。 藏弓卻說:“要建器官庫,這個秘密注定藏不住。堵不如疏,想保二寶平安,不如叫他被接進慧人王宮。恒文帝道貌岸然,至少比其他幾王穩(wěn)妥。就算是為了守住自己人道主義明君圣主的美名,他也不會把二寶送上前線充作血袋。” 郞馭問:“那如果王城來接人,屬下們不攔了?” 藏弓道:“不必攔了,暗中護送即可。” 越王勾踐敗于會稽,范蠡取西施獻于吳王夫差。吳亡,復歸范蠡…… “你給我閉嘴!”豹三捂住了豹五。 “唔!我這是,”豹五掰開豹三的手,“我這是衷心祝愿主君旗開得勝,得勝之后全須全尾地接回小老板呢!” 豹三掐著眉心,不想再多言,把豹五攆去昆侖大街盯梢了。 天氣太熱,書房里冰塊融得很快,冰鑒表面覆了一層水珠,滴答滴答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