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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四眉”面向二寶,說道:“太子殿下要看你起死回生,你準備一下。” “啊?”二寶還在疑惑如何準備,就見“四眉”這狠人已經抓來了后頭扇風的侍女,倏地袖口出刃,白光一閃,侍女便倒在地上了。 一道豁口在脖頸炸開,鮮血頓如泉涌,那無辜的侍女就這么嗆著喉管里的血,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力流失,卻除了蹬腿抽搐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啊!!!”二寶猶如五雷轟頂。 他從沒見過這等殘暴冷血的人。從前只覺得火頭軍很壞,陰險損招層出不窮,可跟這人比起來算什么。 怎么辦,不想叫他們長見識,但侍女何辜!而且現在不救,咽氣之后就更難救了! 動作比思想更快,二寶已經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劃傷了自己的手腕。 他將滴成了線的血液淋在侍女的脖子上,無奈侍女用手死死捂著傷口,又沒人愿意幫她掰開,便有許多寶血浪費在了指縫間。 心疼啊,那得值大幾千兩銀子。 不多會兒之后,侍女抽搐的動作放緩了,直至漸漸平復,呼吸通暢,瞳孔也變回了正常大小。她又咳出了幾口殘血,而后哆嗦著翻身跪地,頭也不敢抬。 那太子不由坐直了,扶著椅子說:“快,把她的頭抬起來,本殿要看她的傷口!” “四眉”照做,又接了旁邊侍女遞來的濕水布巾,粗魯擦了幾把,果然見侍女的喉管已經恢復如初,連傷疤都沒留下。 “好,好啊!哈哈哈哈!”太子欣喜不已,指著二寶說,“你留下做本殿的藥囊,不必再回那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了,謝恩吧!” 二寶厭惡他,沒經思考便脫口而出:“你神經病吧,我寧愿回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糠咽菜,也不想在滿是鳥屎的地方發臭財。” 太子的臉色當場變了,“你敢罵本殿?” 二寶在家罵火頭軍罵習慣了,從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因為火頭軍本身就欠罵。他也沒有和真正的王族打過交道,此時對上這個才知道,有時候生死真的就在一線之間。 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顯然是有一丟丟晚了。 “四眉”化掌為勾扣住了二寶的后頸,拇指抵在命脈上,隨時有可能掐斷二寶的脖子。 太子說道:“從來沒人敢罵本殿,你一個民間大夫,焉敢在本殿面前恃才傲物以下犯上?” 二寶掙扎了兩下沒掙脫,便艱難開口:“那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太子倒是被他問愣了,已經犯了誅九族的大罪,竟然會問道歉行不行,這怕不是個傻子? 但這傻子的確有兩下子,要真殺了他,以后再發這種病怎么辦? 再三斟酌,太子說道:“本殿寬容大度,念你無知就饒你一次。但要本殿喝你的血治病,本殿覺得惡心,不知道有沒有別的采補方法?” 沒等二寶替他籌劃,“四眉”又湊過去耳語了,太子聽了之后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臉上露出了yin邪的笑意。 “成,既然是個美人,本殿姑且一試。押下去洗干凈了,放兩碗血蒸成血蓉糕,本殿得先墊吧墊吧,也好恢復些精神。再叫嬤嬤給他好好打扮,換身衣裳,多抹點香膏香粉。” 涉世未深的二寶沒能聽出話外之音,還在震驚:什么,兩碗? 與此同時,藏弓已經查到了鱗甲族的黑火油私礦,在一片未開發的海域,與水棲族隔島相望。 他喬裝成大客商,卻只見到了專管經銷的負責人,便干脆亮出了第五軍的腰牌,脅迫負責人帶他去見真正的礦主。 令他意外的是,礦主并非王族親信或朝中官員,而是一個商人,從開采到經銷都是未經授權的。 藏弓不信一個普通商人能只手遮天,別的就算了,黑火油礦關系到國民命脈,鱗甲王絕不會允許下頭管理出現這種紕漏。 他更愿意相信,這只是鱗甲王的一個小伎倆,把礦源交給私人傀儡,以方便在東窗事發的時候推脫責任。 因此藏弓破釜沉舟,提出要分割礦源,并從第五軍抽調隊伍過來監管,否則主帥會把此事如實上報給中央,直接收繳整個礦源。 礦主表面答應,卻暗中使手段命人殺他滅口。 只可惜他們低估了藏弓的本事,人手雖多卻都是府中的家丁護衛,有幾個武功好的也只能勉強算個三流,幾番車輪戰之后非但拿不下藏弓,還叫礦主再次落到了他手里。 藏弓下手也狠,直接卸了礦主的一條膀子,叫他的手下人不敢再貿然上前。 然后才對礦主說,我知道你做不了主,能做主的人在王宮里,直接帶我去見他。還有,兩方交戰不斬來使,如果天亮之前我不能回去復命,三天之后就等著中央軍過來收礦吧。 疼痛加威壓之下礦主服軟了,只能帶他去了王宮,打的是兩個主意: 一,第五軍主帥承銘從前就效忠淵武帝,此舉怕是他圖謀不軌的印證,或可拿來反將一軍,把他轉化成埋在慧人族的一枚暗棋; 二,假使不做這個文章,第五軍要謀反,對鱗甲族來說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或可聯手共謀大計。 其實還有第三種可能,即此舉為恒文帝試探鱗甲族忠心,或引誘他們反叛并收集反叛證據的計謀。 如果真是這樣,就須得想辦法在這一環節破壞掉,但這不是他一個私人礦主能做決定的,不妨直接把麻煩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