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蕁動了動嘴唇，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夕陽即將落到地平線以下，殘霞將天空染成了一面畫布，散發著震撼人心的美。

    晚自習，因為來得早，教室除了亮著白熾燈，并沒有多少人。

    楚雨蕁坐在靠門的位置某寶上淘來的《洛麗塔》，剛有些喜滋滋時，凌空飛來的一只大手突然抽走了我的：“小小年紀不要看這類書。”

    楚雨蕁的手瞬間空空，她愕然地瞪大眼看向手的主人。

    “《洛麗塔》”于馨地瞟了我一眼，掃了眼書名，戲謔道：“這類‘三觀不正’的小說你竟然喜歡看？”

    “你是貓嗎走路居然沒有聲音。”楚雨蕁被她嚇了一跳，臉色漲紅地搶過小說，解釋道：“它不是色情小說。”

    “你感興趣，《北回歸線》《南回歸線》這兩本也可以看，可比《洛麗塔》有意思多了~”

    “馬上上晚自習了，我要學習了。”楚雨蕁知道她在調侃自己，低著頭道。

    “好吧，那我先走了。”于馨看了一眼時間，快七點了，學生們也多了起來，便不再久留了。

    楚雨蕁想著于馨剛才所說的兩本小說進行搜索。通篇rou、欲離不開“性”的描寫，處處地體現著露骨一次，楚雨蕁漲紅了臉，明白了于馨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才不色好嗎？！

    她看的是正常的小說好嗎？批判現實的小說好嗎？

    可亨伯特和洛麗塔的感情是罪惡禁忌的，她們之間又何嘗不是嗎？為世人所不解的。

    楚雨蕁想著情緒瞬間低落了谷底，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這幾天，楚雨蕁一直在避著于馨。

    所有的聯系都斷了，前幾天于馨還能堅持著給楚雨蕁發消息，囑咐著不要喝冷的東西，注意保暖。后來，見楚雨蕁沒興致搭理她，于馨也慢慢地不再發送了。

    于家。

    五十咬著棒球趴在地毯上玩著，時不時好奇抬眸，看一言不發的兩人，藍汪汪的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芒。

    于mama嗑著瓜子追著婆媳劇，正上演著惡婆婆罵兒媳婦的經典場面，想和于馨嘮嘮嗑，轉頭卻見她見悶悶不樂，雙眼無神地看著狗血劇：“馨兒，還沒追回來？”

    于馨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腦袋又縮回去了，不肯出來了。”

    于mama思忖：“欸，要我說，你直接把人從寢室里劫出來不就行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強吻上去，小楚她是喜歡你的，這一點mama可以跟你打包票。”

    于馨嘴角抽了抽：“我不被扇一巴掌已經很好了，媽咪。她現在對我如同蛇蝎避之不及，我也不知她在鬧什么別扭……”

    她嘆了一口氣，躺著沙發上思考人生，五十叼著棒球放在于馨的腳下，想讓她陪自己一起玩。

    “五十，你媽不理我怎么辦？”

    “嗷嗚嗚嗚~”

    “五十啊五十，你媽到底在想什么？”

    五十歪著腦袋看她，小爪子趴在于馨的腿上，安慰她。

    于mama拍了拍于馨的肩膀，給她愛與鼓勵：“mama相信你，那你還要去英國嗎？”

    “去啊，我在英國還有事呢。”

    于mama默了幾秒，恨鐵不成鋼道：“你活該，你表白了嗎？”

    于馨傲嬌道：“沒有，為什么要我先說？”

    于mama無語了一會兒，怪不得她女兒追不上人家，又是套路又是挖坑，最后還要伸出正義之手，佛光普照著全身：“求我啊，我就拉你上來。”

    另一邊的楚雨蕁家里，楚mama看她迷蒙地注視著窗外好久了，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雨蕁？雨蕁？怎么了，怎得無精打采的，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

    楚雨蕁整個人沒有了往日的自信生氣，一言不發地看了一會兒楚mama后：“媽，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和我差距很大的人怎么辦？”

    楚mama聽著楚雨蕁的話，心里的苦悶和酸澀驀地溢了出來，在她面前毫無隱藏，她什么看見過自己的女兒脆弱成這樣過？

    “這，得你看自己，雖然我挺不贊同的，有錢人的世界終是和我們不同的，他們的世界也是我們參與不進去的。”

    楚雨蕁含著淚花笑了笑：“媽，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她的世界本就不屬于我，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她就不該遇到我的……mama，我好難受……我喜歡她可是又要放過她……”

    “雨蕁……”

    楚雨蕁模糊了視線，抬眼，一字一句道：“媽，我想放過她，因為我喜歡她。”

    氤氳著霧氣的眸子含了太多的苦楚，楚mama心疼地抱住一直在哭的楚雨蕁，安慰著：“如果你有自信和他走下去，那便去找他吧。”

    哪知楚雨蕁搖了搖頭：“我沒有自信，她太好了，我想喜歡不起她的好……”

    離著于馨要走的前夜，楚雨蕁約著徐麗麗到了之前她和于馨去過的海邊大排檔，一步步地沿著于馨走過的路走著，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于馨了，她和她就像從來沒有關系那般，除了師生這一層關系，她與她之間什么也沒有剩下。

    楚雨蕁啤酒一杯杯下肚，她喝得眼紅，徐麗麗默默地陪著她，她知道最近楚雨蕁心情不好，整整悶悶不樂的，像是失戀了似的，以前整天樂呵呵地，現在成天苦悶悶，就差點朝著天空喊道：“老天爺啊，你欠我的用什么還？！”

    雖然總是說雨蕁和于老師有jian情，她也只是開了玩笑，誰都沒有當真，雨蕁作為次次不缺課的好學生，破天荒在于老師《音樂鑒賞》的課請了假，她心驚膽戰地給請假單。

    于馨接過請假條后，只是嘆息了一下，什么也沒說。

    這讓徐麗麗迷茫了一會兒，這兩人到底在打什么啞謎？難不成是吵架了？是于老師打楚雨蕁了，還是楚雨蕁打于老師了？或者是互毆的那種？

    月色涼薄，夜風涼涼。楚雨蕁開始想念烈酒的味道，苦澀酒味入喉，可以麻痹大腦，麻痹情緒也可以暫時忘卻一切，不用再反反復復地去想那個人。

    楚雨蕁喝得激動了，居然點了瓶江小白，徐麗麗跟她干杯了幾次，她酒量不行，喝得是果汁，和楚雨蕁比喝酒，她可沒膽子。

    “麗麗，我和你說，愛情都是假的，都是騙子，什么都不能信，尤其是像我這樣的沒錢的，更不配了……嗝……”楚雨蕁握著杯子的手顫了顫，有些失神，喃喃自語著：“我舍不得她……又必須放過她……我不能毀了她所熱愛的東西，她那么喜歡音樂，如果……在一起了……她背負得便會很多的，我不想毀了她……”

    徐麗麗無奈，拍了拍楚雨蕁的背：“你醉了，雨蕁。”

    楚雨蕁一口飲盡杯中淺淺的白酒，胡亂擦了擦嘴:“屁話！我沒醉！聽我給你唱一首歌啊~一杯敬朝陽……一杯月光……喚醒我的向往……溫柔了寒窗……麗麗！干杯！不醉不歸！愛情算個屁啊！去他嗎的愛情啊！嗚嗚~麗麗，我沒愛情啊，我把愛情給扔了……她不理我了……她要走了……她終于要去找別人……嗚嗚嗚~~”

    下一秒，鋪天蓋地的醉意席卷了楚雨蕁，她迷迷糊趴在桌上，只聽到徐麗麗搖著她，大聲喊：“雨蕁？雨蕁！你醒醒！喂？老師雨蕁她……”

    模模糊糊之間，她仿佛聽見了于馨的聲音，好像還生氣了？她生什么氣啊！她都還沒生氣呢！

    她晃晃悠悠地抓著那人的衣服，滿是酒氣道：“jiejie抱抱~”

    徐麗麗見她一副奶味的酒鬼模樣眼皮跳了跳，在于馨看向她的時候，機靈道：“老師，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拜拜。”

    說完，馬不停蹄地溜了，沒想到雨蕁醉酒后還有這么可愛的一面啊，嘖嘖。

    楚雨蕁覺得醉醺醺的感覺真舒服，抱著于馨一直迷糊地喊著：“jiejie~嗝~抱抱我……人家要抱嘛~”

    于馨俯身，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柔柔道：“好，抱抱，抱抱。”

    楚雨蕁哭得直打嗝：“你不抱~嗚嗚嗚~”

    于馨哄道：“抱抱，別哭別哭。”

    她聽完這句話后，隨后便徹底墜入黑暗中，頭也十分地沉重。

    而后楚雨蕁被打橫抱起，是熟悉的青草香味，她貪戀地往那人的懷里靠著，一手緊緊地揪著那人的衣物，說什么也不愿意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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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量極其豐富的于老師在線套路傻傻的小楚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