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看那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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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斯頓的面食館一直深受學生的好評,楚雨蕁第四節(jié)沒有課,便和于馨一起去了那里吃中飯。店長是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開這家店在艾 利斯頓已經開了十幾年,湯包的配料就是他祖?zhèn)鞯拿胤健?/br> 上午十一點十分,里面的人有不少了,老板正坐在賬臺詢問著學生需要什么,楚雨蕁在排著隊,叫于馨先去坐著。 楚雨蕁抬眼望著面食館上的菜單問道:“你要吃什么?” 于馨卻看她道:“聽你的。” “灌湯包可以嗎?”楚雨蕁在上面掃了兩眼,選一個,這湯包是這家面食館的招牌了。 于馨點頭。 輪到楚雨蕁了,滿臉微笑道:“老板,現(xiàn)在還有灌湯包嗎” “有啊,小同學要多少呀?” “那我們要兩籠灌湯包,再加兩碗鴨血粉絲湯。” 老板點頭,在顯示屏上記著,楚雨蕁付了賬后,從冰箱里拿了兩聽可樂繞過幾張桌子坐在于馨面前。 插上吸管,遞給了于馨。 她抬眼看楚雨蕁,伸手道:“拿來。” 楚雨蕁裝傻,手中握著的可樂越來越緊,生怕被某人搶走了。 “三、二……” 楚雨蕁乖乖地上交了:“……” 于馨咬著吸管道:“生理期還敢這么折騰自己?嫌肚子疼不夠難受?” 楚雨蕁心虛地接過于馨為她沖泡好的蜂蜜菊花茶,手中握著熱熱地,捧著腦袋看她:“不是有你在嗎?” 于馨含笑道:“欸,我說明明是我在雇傭你,怎么現(xiàn)在反轉了?” “我沒答應你……” “沒有嗎?”于馨拉長了聲音,目光灼灼地看她:“難道真是我聽錯了?” “肯定是你聽錯了!” “哦~我聽錯了,某人可是寧愿去受挨捶的跆拳道館做陪練,都不愿意來我家陪五十玩,陪我吃飯,接我一起回家,我魅力原來都還沒有跆拳道館大……”于馨假意道。 楚雨蕁急急地說道:“沒有,沒有,我沒說不愿意!” “那你是答應了?” “你又套我!” 她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于馨的套路,時時刻刻都想坑她一把。 沒多久服務員端著兩籠剛包好的灌湯包子走出來,裊裊的霧氣就騰了起來,一股股的白煙籠罩在籠屜上,飄著陣陣的香味,熱氣熏得幾乎要讓她眼眶泛紅。 她記得小時候家旁邊的也有家面館,上學的時候常常去吃,只可惜吃了五六年老板就關門了,他要回和妻子一起老家去了,照顧生了病的母親,有時候養(yǎng)兒防老不是沒有道理。 楚雨蕁在關門那天,特地早早地去了,頭回坐在里面喝著豆?jié){吃著灌湯包。幾天后這里又重新開了新的門店,此后,她就再也沒有吃過味道熟悉的灌湯包了。 這樣的場景,熟悉得幾乎要一碗一瓦都氤氳著童年的氣息。 “吃灌湯包先吸盡湯水以后再慢慢吃掉,我好久沒沒吃過了。”楚雨蕁對著于馨笑道。。 她聞言夾起一只灌湯包小心地咬開,一邊吃一邊點著頭:“我也挺久沒吃過了。” 楚雨蕁驚喜道:“這家店的味道跟小時候的一模一樣欸。” 于馨:“城北的那家店?” 楚雨蕁怔了怔,詫異:“你也知道?” 于馨意味不明地看她:“小時候,我也吃過,店長就是老板的兒子。” 楚雨蕁傻了,想過很多,唯獨沒想過店長是小時候那家早飯店的老板的兒子,不過于馨是怎么知道的? “父子倆長得很像,而且都姓陳。”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不久前。” 楚雨蕁對于馨的第六感敏銳度佩服得五體投地,好奇道:“你怎么確定的?” 于馨擦了擦嘴:“直接問啊。” 這cao作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以為于馨派人收集各種資料,對店長的長相、行為進行各式各樣的分析從而得出結論。 “你不會以為我會閑到去請私家偵探吧?” “……” “雨蕁,其實我挺窮的。” 是啊,窮得吃得起車厘子和豬rou,于馨怕是被窮有什么誤解。 于馨看著她:“你常常去那里買早飯是嗎?騎著藍色的小單車。” 她點了點頭:“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有一天去學校的路上撞倒了一個女孩子。”她繼續(xù)溫和地低聲說。 楚雨蕁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她正用一種洞悉一切的目光看著她,愣了愣:“對,死飛車是有點快,她突然出現(xiàn),差點把我嚇死。” “死飛?” 她愣一下,點了點頭:“就是沒有剎車的自行車,挺酷炫的,可惜現(xiàn)在找不到了。” “然后你把人家怎么樣了?”于馨循循善誘道。 “她跟你告狀了?”楚雨蕁沒明白于馨深層的意思,以為她正好路過看到了。 “沒有。” “我想想,我早上買的灌湯包給她了啊,因為快要遲到了,就扔給了她,后面我就不知道了。” “你把灌湯包扔到人家的臉上了。” “呃……我可以解釋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楚雨蕁尷尬了幾秒,還以為能準確地丟進看她臉色不太好的女孩子懷里呢。 于馨喝了一口可樂,笑瞇瞇道:“我現(xiàn)在你知道你不會故意的了,我以為你想肇事逃逸呢,這么一個炸彈丟進來,我想著你是不是想玩謀殺呢?” 楚雨蕁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抬眼仔細地看于馨,和印象中她扔過灌湯包的女孩子有點相似啊,但于馨看得挺平靜呀,不會在醞釀著什么大招吧? 于是,認錯第一的楚雨蕁,立馬認錯:“jiejie,我發(fā)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我知道是你,我就不扔了。” “怎么,不是我就扔?” “呃……都不扔都不扔。” “當然我也不是計較,我給你算算啊,那年我早上要去國際機場,天降幸運,我錯過了航班,接著錯過了報道,錯了報道就錯過了宿舍分配,我在維也納最頂層的宿舍住了四年,整整六樓,我每天要往返十來次。”于馨微笑道。 楚雨蕁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這蝴蝶效應是有點慘啊。 她正想著怎么跪下來求著于馨原諒比較好的時候,徐麗麗突然出現(xiàn)了。 她拍著楚雨蕁的肩膀明陽怪氣道:“楚雨蕁看不出來啊,都學會暗度陳倉了。” “你別亂講……” “少裝蒜啊。一早就看出來你跟老師不對勁了。”徐麗麗小聲道。 “我沒有,我是清白的。” 徐麗麗得意地笑起來,“你清白?那半藏也是清白的了,別不承認了,老實坦白,你什么時候搞定于老師的,都住人家家里去了” 楚雨蕁無奈:“瞎說什么?我跟于老師沒什么。只是有事暫時住在于老師家里。” 于馨卻像看好戲的群眾,仿佛不知她們說得對象是自己。 “老師你看她……” 無情的于馨道:“你們聊著,不用管我。” 徐麗麗幸災樂禍:“哈哈哈哈哈,楚雨蕁,于老師都不幫你,你是不是犯了錯?” “老師……”楚雨蕁又軟了幾分語氣,可憐巴巴地看著于馨,滿眼是我錯了這三個字。 于馨終于肯出現(xiàn)制止了:“好了,徐麗麗吃飯可不能拖著,對胃不好,快去吃飯吧。” 徐麗麗收斂了笑意,往排隊的地方走去,在于馨看不到地方朝著她眨了眨眼:祝你成功! 她們吃了大概有半小時。 于馨突然說道:“我下周要去英國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滋味分不清楚,她抬眼看于馨的頭頂是猶如是一片燈的海洋,海洋的盡頭是汪洋一般的黑色,令人窒息的黑色,眼眸中藏著一縷惆悵。 “這么急嗎……”楚雨蕁執(zhí)著筷子一頓,綻開笑道:“那你還回來嗎?” 于馨沒看她,目光虛無:“三年里不會回來。” 楚雨蕁緩慢地說道:“如果,端木和你談了戀愛,你還會離開嗎?” 失落慢慢開始被傷感取代。那就像暗藏在她身體里的毒素,開始沿著血脈一點點侵蝕她的每一點快樂和喜悅,她突然不知說什么好了。 “怎么這么執(zhí)著于這個問題,就沒有別的想要問我嗎?” “我只有這個問題。” “會。” 于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也讓楚雨蕁的心涼了半截,能配得上的于馨的人,她都會選擇離開,更別提她了,她有什么資格讓于馨留下來呢? “英國也不遠,8800公里而已。” 楚雨蕁算著兩地的時差說道:“8800公里等于七個小時的距離。” “一個上午加一個中午的距離,起碼不會有日夜顛倒的,越洋電話倒是打不到了。”于馨吃完最后一口粉絲面道。 “那我能去送你嗎?” “我等你來。” 于馨說,他們差了好幾千公里。 于馨的氣息近在眼前,卻即將逼不可及。 她忽然便覺得有點調悵起來,剛才那點小的如釋重負,口中吃粉絲面忽然就變了味。 ※※※※※※※※※※※※※※※※※※※※ 睚眥必報于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