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s市，到了3月的春天，沐氏集團前的花叢各色的花漸次開放著，粉的紫的煞是好看，淡淡的花香充斥在清新的空氣中，不少的小孩子在花壇邊上的噴泉邊上玩鬧著。

    一個畫著淡妝的穿著淺色薄衫搭著米色的長裙曼妙的女子靜靜地立在離大廈的不遠處，光是站著，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劉小姐？”助理看著側臉精致的劉小貝，卻已經在這里站了十來分鐘的劉小貝，忍不住出聲道。

    劉小貝垂眸看著手腕上名貴的手表： “沐總……她還好嗎？”

    五點了，沐之晴該下班了吧？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看到自己……

    “呃……應該挺好的吧。”助理扯了扯嘴角，憋出了幾個字來。

    可不挺好的嗎？也就每天早早地來公司，最后一個下班而已，也就嫌每天回家麻煩，干脆直接住在公司了。

    助理想起五年前，沐總監直接拎著她來到了市中心的那座金貴，特有土豪氣息的大廈前才知道，原來她家沐之晴是個深藏不露的超級富二代，干不好就繼承公司的那種？

    只是……

    助理偷偷地瞄了一眼一臉苦澀的劉小貝，輕嘆了一口氣。

    祝愿總裁夫人進了辦公室還能活著出來吧。

    “沐總她……現在脾氣有點不好，您多擔待些。”助理提醒道，反正沐總那脾氣，擱誰都受不了，對著老沐總都敢甩臉色，五年里，她就沒見過沐總回過沐家大宅過，倒是一家麻辣燙的店沐總有空就會去，點了也不吃，就光是看著麻辣燙冷掉后，叫老板打包帶走。

    助理本來以為這是老板的什么特殊的習慣，喜歡吃涼的食物，后來才知道，不僅特殊而且變態到了令人發指，就擱桌上一直放著，直到餿了才會扔掉。

    這不是浪費食物嗎？

    后來助理跟蹤了沐總扔垃圾的一次行蹤后，發現她家鐵面無私、雷厲風行的沐總居然對著垃圾桶哭了？？？

    沐總居然哭了？這是什么百年一見的事情！當年沐總出了車禍，麻藥失效后都沒哭的沐總居然哭了？！

    助理欲言又止地看著興致不高的劉小貝，又多嘴了一句：“沐總，她出過車禍后，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再加上常年不要命地熬夜，您……”

    助理還未說完，就被劉小貝緊抓手腕，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你……說什么？車禍？！她什么時候出的車禍，為什么我不知道！”

    “就……五年前啊，您走之前的一月后，沐總去簽文件的時候，跟一輛車撞了……”助理越說，劉小貝的臉色越是蒼白，耳邊嗡嗡作響，最后眼前發黑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助理嚇得趕緊扶住了她，要是這姑奶奶出事了，沐總不得砍了她！

    “那她……那她怎樣了？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她才會這樣的錢，都是我……”劉小貝痛苦地蹲了下來，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小王姐，她是不是恨我？”

    恨……？助理覺得恨沒有愛也來得深，愛得多深，那么恨得有多深。

    助理無比同情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兒，嘆息道：“夫人，您還是有點心理準備吧……沐總她還是愛您的。”

    劉小貝平息了一會兒心情，通紅地眼眸看著助理：“小王姐，等會麻煩幫我在醫院訂張床位了。”

    若是換作沐之晴對她說如此傷人的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受傷了不來看她，一消失就消失了五年，她非得瘋了不可，在心底早把人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了。

    “小王姐，她都一個人嗎？”

    助理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小王姐，你確定她身體不好嗎？她東西砸過來，我能躲得開嗎？”劉小貝心慌慌地看著眼前的大廈，一道灼熱的視線從她在樓下開始就緊盯著她，如同幽深森林中餓了許久的野狼，磨著鋒利的牙齒，盤算著哪邊入口更好吃一點。

    助理沉默一秒，更為同情了： “我手腕掰不過沐總監。”

    “我……能不能不去……？”劉小貝心底發涼，后怕地退了一步。

    她敢說，一旦她踏入了里面，她今天就別想著出來了，一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地腰酸起來。

    可錯誤總要認的，以自己去抵債，她怕是得還許多年了。

    “沐董說，他現在不阻止了，你的成績他看到了……現在能哄沐總的只有您了。”

    一提起，沐先生她就來氣，在米國五年完全是生死折磨，各種的金融學的學習，一天恨不得為48個小時來使用。

    最開始前一個月還好，她勉強撐著能學，后面的許多年，完全打著學習的名義來折磨她，好在成功地讀上了金融學碩士，現在她終于知道前因后果。

    “夫人，您還回去嗎？”

    “回去啊，我還有剩下一年得讀，等會還得回去寫論文給碩導，小王姐 ，你老實跟我講，我去進了，我出來的概率有多少？”

    助理抬手，將食指和拇指連在一起比劃了個零。

    劉小貝：“……”

    她覺得要不還是先放放？劉小貝想跑了，與其面對陰晴不定的沐之晴，還不如去看枯燥的論文。

    “小王姐，你再多給我講點沐之晴的事吧，我想彌補這五年的空缺，我想多了解她一點……”

    終是她對不起她，她對她做什么了，她都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若是時間再倒退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同意的結果，她也想保護她，用自己的手臂去護著她，而不是沐之晴一直護著她，她們的未來不應該是沐之晴一個人去照明的。

    “沐總她喜歡吃麻辣燙……”

    麻辣燙？劉小貝的記憶瞬間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家店，臉色又白了，她太對不起沐之晴了。

    “沐總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太回沐董家，要回也只是必要的家庭聚餐，沐董來了，沐總也是冷眼相待，他們父女倆很久沒好好地說過話了。”助理語重心長道，為什么她會那么清楚？沐總有一次和沐董吵架直接把上百萬的古董給砸了，助理進來的時候上百萬的東西化為了一堆碎片，沐董在一旁拄著拐杖心口猛烈地起伏著差點一巴掌扇到到沐之晴冷漠的臉上，連續說了好幾個你后，黑著臉摔門離開。

    助理當時就被震驚在原地，直到沐之晴冷冰冰地開口：“以后沐董一到公司樓下就告訴我，我提前下班。”

    “那她……”

    “沐總現在都是公司睡的。”助理說得習以為常：“夫人，您去了之后好好地勸勸沐總，她這樣再去身體會垮的。”

    “我知道了。”劉小貝抿嘴點了點頭。

    ……

    毫無阻攔地走進沐氏集團里面，迎著前臺小姐略帶同情的眼神，劉小貝的心沉了沉早該知道的結果。

    劉小貝站在總裁辦公室前，深吸了一口氣，鼓著盡有的勇氣，打開了房門。

    里面一片昏暗，悄無聲息。

    劉小貝咽了咽口水，反手打門給關上了，正想出聲問的時候，幽幽清冷地女聲從不遠處的大椅上響起。

    “把門鎖了。”

    劉小貝突然地出聲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是沐之晴的聲音后，心又安穩了下來，至少沒有鬼就行。

    “把衣服脫了。”

    “啊？”

    “你不脫，我親自來脫，后果是什么，我想你應該知道的。”隨著“吱嘎”一聲，沐之晴雙手交叉地轉過來，黑暗中眸子泛著幽光鎖定著門口無措的小兔嘰。

    “好……”劉小貝閉了閉眼，指尖落在了外衫上，沉默地褪了下來，落在了地板上，緊接著忍著羞恥心一件一件以極慢速度褪了下來，她能清晰地聽著沐之晴逐漸沉重的呼吸，最后落在貼身衣物上的時候，手指忍不住抖了抖，深吸一口氣，垂眸終是脫了。

    劉小貝光著身子無措地站著，長發凌亂地落在胸口，劉小貝手緊攥著，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哪怕劉小貝退得再小聲了，在無聲的房間卻是無限地放大了。

    “你又想走？嗯？”沐之晴踩著清脆的高跟鞋聲音聞聲而來，陰森森地開口，逐漸逼近已經泛著淚光的劉小貝。

    沐之晴托著盛著猩紅葡萄酒的高腳杯貼上劉小貝不斷發抖的身子，笑意更深了，只是笑得沒多少的感情。

    “喝了。”

    “好……”劉小貝接過酒杯，微微仰頭，酒入咽喉處輕微顫動，沐之晴眸間明暗幾轉，低低地笑了幾聲。

    抬手將空了的酒杯扔在不遠處的地上，清脆地一聲，上千的酒杯沒了。

    劉小貝呆了呆，剛想說什么，就被沐之晴輕咬住喉頭。

    “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