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雜毛雜毛,許生逞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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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雜毛雜毛,許生逞兇 許先生嚇了一跳,瞬間變換了兩個身位,手一揮,立刻有一個臉若鷹鷲的猴子出現在他的身前,口中噴出一道黑氣,將這橫空飛來的劍光逼退開去。 許先生一招結束,人已經退到了臺階之上,定睛瞧看石門處,卻見一道灰色的影子從那兒跨越進來,伸手接住退回的劍光,抖落幾許之后,與自己遙遙相對。 此人身著灰色道袍,踩杏黃布鞋,小腿上面綁著一道紙甲馬,頭挽道髻,雖然長相并不算佳,但是臉頰清瘦,眼神發亮,瞧那整體氣勢,好一派劍仙風流。許先生的眉頭皺起,沉聲說道:“來者何人?” 許先生詫異非常,然而我卻是欣喜過望,我萬萬沒想到虎皮貓大人消失不見,卻是去給雜毛小道領路了。我心中激動,朝著這位久違好友打招呼:“嘿,你怎么來了?” 雜毛小道正觀察著許先生,聽得我言,不由搖頭嘆氣道:“我就知道你們忒能惹禍,這老家伙可不比楊知修差上多少,便是我師父親至,也未必敢說能夠生擒下此人,沒想到竟然讓你給招惹了。所幸我在湘湖旁邊的時候左思右想,放心不下,直接就坐了飛機前來,緊趕慢趕,終究算是趕到了正當口。怎么樣,瞧你一副豬頭模樣,沒有什么大問題吧?” 雜毛小道這般說,其實我也很郁悶,摸著自己一頭的鮮血和腫脹的臉頰,抱怨道:“你以為我真想惹這些麻煩啊?我倒是想跑路,結果就像吸鐵石,麻煩如鐵屑,躲都躲不開,沒辦法,我也算是盡力了!” 他點了點頭,說一路趕過來的時候也瞧了大概,這次麻煩確實是有些大,不過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手持鬼劍,走上臺階,問:“其余的援兵呢,多來些人,我們就能將這個為禍東南亞的幕后大鱷給宰殺了,也算是給我師門清理門戶吧。” “清理門戶?什么個情況啊?”雜毛小道不由好奇地問。 許先生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不再容忍我們的寒暄,桀桀地笑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人都龐大了一些,見我們將目光瞧向了他,他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暢意,戰意凜然地說道:“我聽說當年善藏那個老禿驢,之所以會將薩庫朗基地丟失,陸左和一個茅山道人在里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你就是那個茅山道人蕭克明吧?我本來以為要很久才能夠報得此仇,沒曾想你竟然千里迢迢地送上門來,還真的是讓人驚訝啊,如此倒是可以讓我少費不少工夫呢。” 許先生說著話,那只從虛空中誕生的鷹嘴猴不斷地在他的身邊跳躍翻滾,瞧著左右圍攻上來的我、雜毛小道、四娘子還有御獸女央倉,齜牙咧嘴,吱吱直叫喚。許先生瞧著被蚩麗妹神識附身的央倉,凝聲說道:“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計劃當中?” 央倉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這是老天的意思,你的不老禪有違人倫,過于邪惡,所以你不得不死!” “放屁!要說邪惡,你為何還能夠活到現在?少廢話,凡人的世界太過淺薄,我何必與你們分說!來吧,讓你們瞧一瞧魔羅的手段吧。用你們的鮮血,來為它的重生作祭奠吧!”他大笑著,手朝著旁邊的魔羅一揮舞,被凍得僵直如冰雕的魔羅身上寒冰開始融解,露出了丑惡的面容來。雜毛小道一陣驚奇,說:“小毒物,這又是什么玩意兒,怎么這么大的魔氣呢?” 我將鬼劍舉起,跟他解釋:“第六天魔王,魔羅,曾經能夠跟佛祖打擂臺的恐怖怪物,你說呢?” 我這邊方才說完,旁邊的央倉一聲厲喝:“不要說廢話了,速殺許映智,不然到時候所有的人,都逃脫不出去!”她從我身邊越過,手中的長鞭轉了幾個圈,朝著許先生甩去;與此同時,四娘子硬憑著變異之后的身體,朝著前方直沖;而雜毛小道的飛劍也已經出現在空中,死死盯住了許先生,只要一有機會,立刻就落下去。 諸多攻擊,我沒有湊趣上前,而是蹲下身來,在麻貴的尸身上好是一陣翻弄,終于摸到一塊圓形銅鏡子,正是我的震鏡,當我的手指一觸及鏡身,里面立刻傳遞過來一陣興奮的意識,那是人妻鏡靈的歡呼。除此之外,有一股黑色火焰從中冒出來,想要灼燒于我。我換了右手,放力一掐,那火焰立刻熄滅,至此,震鏡總算是完璧歸我。 將震鏡上面的神識抹擦干凈之后,我抬起頭來,卻見四娘子戒備魔羅,雜毛小道則與央倉雙戰許先生,場面混亂不堪。生死之際,大家都放下了最后的一絲動搖,幾乎都是以命搏命的節奏。 那許先生倒也沒有展現出當日戰達圖的那種秒殺手段,輕描淡寫地抵御住我們的攻擊之后,他拍拍手,淡然說道:“魔羅,過來,將他們都給我收拾了!”冰封消解之后便一直默不作聲的魔羅聞得許先生言,立刻身子一直,朝著小心翼翼試探自己的四娘子射去。 魔羅面貌丑惡,一身都是攻擊手段,四娘子卻并不怯懦,腿法極好,不時與魔羅較力,竟然不落下風。魔羅雖然年輕,手段卻極為厲害,見到四娘子一身堅韌,而且身形又宛若鬼魅,久戰不下之后便起了真火,從細齒密布的嘴里面吐出了幾口血沫子來。那玩意兒見風即燃,散發出極高的火溫,幾經燃燒之后,那血沫子變幻出幾朵交相疊映的花朵,層層密密,宛如寒冬臘梅。 這高溫火焰一出,將四娘子給克制住了,須知主導她戰斗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那團白色幽靈,其性屬陰,對熱源最是敏感不過,這般火力烘烤,讓它難以靠近。 我見雜毛小道和央倉勉強扛住了許先生,而四娘子這兒則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不由得著急起來,手提鬼劍,便沖進戰團。與我一起的還有朵朵,她瞧見自己在旁邊實在是很難力敵,于是鉆入了鬼劍,使得鬼劍的氣勢和鋒芒更盛,吞吐不定。 我跨步上前,鬼劍朝著魔羅周身纏去,捅、削、轉、停,諸般手法一起施出,倒也是有模有樣。那些盛開的火梅在空中懸浮,一旦沾染到了我的鬼劍,吸附其上,火力大盛,然而在我綿長氣息的壓制下,那些火焰都化作了黑霧,與鬼劍本身融為一體。 我們戰得疲累,然而許先生卻是一臉輕松,仿佛在這兒郊游,在與雜毛小道、央倉戰了數個回合之后,他多少也對兩人的實力有了初步了解,于是將肩頭的鷹嘴猴扔上空中,防備雜毛小道時不時戳來的飛劍,而后反守為攻,以碾壓的態勢,將雜毛小道和央倉逼退到臺階之下。 在這樣的老家伙面前玩飛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活計,在接連被那鷹嘴猴針對之后,雜毛小道將雷罰拿在手上,一套茅山入門劍訣抖落而出,這種經過前人智慧千錘百煉的劍法倒也厲害,總算是將劣勢給扳回來了。戰得憋屈,雜毛小道大聲抱怨道:“小毒物,你到底惹到了哪路神仙,怎么這么厲害啊!” 我與四娘子共戰魔羅,也是步步驚心,容不得分神,只是大聲回應道:“這老家伙便是薩庫朗最神秘的許先生,也是洛十八當年的棄徒!” “來頭竟然如此之大?”雜毛小道一聲驚呼,結果那許先生狂暴起來,手臂陡然長了一節,一把抓住央倉手中的繩子,使勁兒一拉,那黑妹子便朝著他飛了過去,鷹嘴猴從空中落下,朝著她的腦袋抓去。雜毛小道回身去救,而我們這邊的魔羅突然將三雙手都指向了上空。 頭上,是弧形巖頂,上面有許多石刻的壁畫,雖然瞧不出什么模樣來,但能夠感受到其中的威嚴。魔羅手指頭頂,立刻從虛無處,出現了一瓢冰冷寒徹的水,淋在了我們身處的這一片區域,隨即而來的,則是藍色的電芒,出現后迅速集聚在魔羅的手掌上。它突前好幾步,避開我的鬼劍,一掌印在了四娘子高聳的酥胸上。 砰!胸口中掌,一道激烈的電流絞纏,四娘子渾身一陣猛抖,那股白色幽靈尖叫著逃出。鷹嘴猴倏然出現在前面,張嘴朝著那白色幽靈咬去。 我正好在旁邊,瞄得機會,出劍、收劍,那鷹嘴猴便被割破喉嚨,噴著血落下。一直在與許先生僵持的雜毛小道瞧見了這場景,后撤幾步,將雷罰高舉過頭,大聲喊道:“三清祖師在上,三茅祖師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