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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來吧,她用帶著傷痕的手臂拖緊了那可愛的金色嬰兒,它就像小凱莉一樣機靈地望著我,她的笑容變成了一種藐視的神情,他們曾經來過。如果他們再來的話,那會再給他們一次教訓。 冷靜下來后,她停下來拍了拍她那大眼睛的孩子。伊歐維因聽著,皺著眉頭。雖然我耳朵發燒,除了耳鳴聲外什么也沒聽到,他卻說他能聽到坦克的轟鳴聲。坦克正通過山脊朝我們開來。我想沒有什么可以阻止它。 麗蕃和夏娃護送我們到了費爾發克司中心,它有十二層,在上面可以望到法院廣場。電燈不時閃爍著,可能是因為那些女人們在使用備用發電機時出了些小問題,但我們卻無權抱怨。麗蕃和夏娃監護著我們。我們吃飽了飯后便被送到頂層的一間套房里住下,等蓋醒來。 盡管有可能將會受到攻擊,我還是感覺輕松,甚至有一絲奇怪的快意。雖然還沒看見四面體,但我已經不感到疼痛了,頭腦很清醒,又開始想吃東西了,我甚至開始想念蓋的女孩們和她們的粉紅色衣服了。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好。 黎明之前,一聲震動驚醒了我。窗戶搖晃了起來。從某處傳來了婦女的尖叫聲。毫無疑問巴羅的坦克沖進來了,它正在向費爾發克司開火,我大聲叫著伊歐維因。 我在外面,金先生,他那冷靜的聲音從房頂傳來,我想女人們受到攻擊了。 一陣喘氣聲打斷了他的話。 兩年來,我的感覺從沒有這么好過,我離開了床來到了他那兒。 穿過廣場,在一個街角處,黃色的火焰正從一間破爛的建筑往外冒,女人們在街角四周跑動著,拖出一根消防水龍頭,但突然都倒下了。 在她們旁邊,火焰又從一顆燃燒彈中噴出,頓時地動山搖,彈片紛飛。我趴在護墻后,注視著伊歐維因,他沒有看著街上,而是抬頭望著月光照耀下的天空。 那是什么?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如此顫抖,那是個什么東西? 當我看到他所指的東西時,不禁倒吸一口氣,一個比月亮還亮的球體從空中落下,在法院上空旋轉后盤旋于燃燒著的建筑上空。伊歐維因盯著它看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后慢慢地轉向我。 我是個普通的人,金先生,他嘶啞地小聲說道,我總是在做著自己想做的事,不管是在這里還是月球上。我想我已度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了,我現在只想要有時間種我的玫瑰,我原以為在這兒找對了地方。 說著開始抽泣起來。 我不喜歡那些飛舞的太空蛇,金先生。還有金屬螞蟻,殺人霧,以及所有的太空疾病和現在天上的那個東西。最初我以為我腦子出了毛病,但那不是我的錯,整個世界都出問題了,金先生。 他抱緊我,不住地抖動著。 街道上邊沒有了女人。那個閃亮的球又落了下來,好像是想觀察一下那些已燒焦了的水管子一樣。水管就像蛇一樣橫在路上,胡亂的噴著水。圓球盤旋了一陣,像是勘察那火焰一樣,然后慢慢地向上飄去。 大概升到我們這個高度,它有些遲疑地在法院上空轉動著,就像在打獵。它離我如此之近,以至于能看清它表面的銀色圖案;呈蜂房狀的小六邊形。 伊歐維因喘著粗氣并揮舞著拳頭,但它并沒有理會我們。它飛過時,我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尖嘯聲,就像是金屬螞蟻的哀號一樣,并且我還聞到一股nongnong的硫磺味兒。我想,螞蟻開始侵略蓋的王國了。 在離我們不遠處,它停了下來,靜靜地懸空。另一顆炸彈呼嘯著落在法院的草皮上,炸開了一個新的彈坑。 再沒有炮彈了,我又聽到了坦克的聲音。它的引擎轟鳴著,連響了十幾聲,小一些的武器也在遠處噼啪地響著。但這些聲音很快便消失了,再沒有燃燒彈落入費爾發克司。 女人們又回到了街上,檢查著那彎曲的膠管,漸漸控制住了火勢。我們不安地在空中尋找著,只看到正在下落的蒼白的月亮和即將到來的粉紅色的黎明,我的迷惑和恐懼逐漸地退卻成一種神秘的平靜之感。我有些困了,便回到了床上,中午伊歐維因叫醒了我,并給我帶來了消息和食物,一群金屬蟻攻擊了巴羅的坦克并驅散了他的人。蓋仍在睡覺,他的王國現在安全了。伊歐維因也恢復了,他不緊不慢地講話,顯得很鎮靜。我靜靜地聽著,吃完了面包便又睡了起來。 次日我比伊歐維因起得早,并且感覺特別好。我們跟著比利夫蘭去吃早飯,旁邊還跟著我們的兩個戴綠佩帶的警衛。吃完后,伊歐維因開著車把我們帶到離城幾里以外去看看螞蟻對坦克的攻擊。 坦克撞開了籬笆沖進了紫花苜蓿田,它的履帶撕開了土地,在一爛泥溝里布滿了逃跑的腳印,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了,我們沒發現金屬螞蟻,甚至連一點兒硫磺味都沒有。 伊歐維因慢慢地開著車往回走,一路上尋找著能夠種植玫瑰的地方。巴羅的人已經逃散了,蓋很快就會醒來見我們,在四面體的庇護下我們都很有安全感。 星際大戰似乎已經很遙遠了。比利夫蘭坐在我旁邊,容光煥發地擺弄著她的小女兒,這個小孩與凱莉如此相像,讓我感到極為驚訝。我想月球砂粒是不是讓蓋成為了一個超人類種族的父親,以繼承太陽系的文化?我的猜想突然被打斷了。正當我們把車停在旅館邊時,孩子突然受到了驚嚇,尖叫起來,比利夫蘭喘著粗氣伸手去抓匕首。伊歐維因驚恐地大叫著,我們前面不知是什么東西閃著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