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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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老師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笑了:“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嗎?” 普濟寺是百年古剎,歷史悠久,眾人剛一下車,夜晚的山風(fēng)吹來,便是禪意迎面。 相為玉與為慈齊齊合掌念了聲“阿彌陀佛”,然后由相為玉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請吧。” 即使到了夜晚,寺里也不冷清。 有相熟的香客見了相為玉很是驚喜地道:“為玉大師!您從學(xué)校回來了?這是……” “我的同學(xué)老師們,是過來這邊實地學(xué)習(xí)的。”相為玉淡笑著解釋。 香客多看了兩眼人群中挽著道髻的許多個,神情一瞬間有些復(fù)雜,強笑著道:“是嗎?” 相為玉很是淡定,引著眾人向內(nèi)。 從山門前拈著香拜進(jìn)去,眾人只見一個眉須皆白、頭上點著九個戒疤的老和尚一身袈裟手持念珠笑站在臺階下,笑容溫和慈愛,仿佛悲憫眾生。 在場大多數(shù)人齊齊施禮:“惠岸方丈。” 陸慢和齊修遠(yuǎn)后知后覺,還有幾位老師也連忙對他見禮,惠岸一笑,道:“阿彌陀佛,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為玉,過來。我這徒兒頑劣,平日沒少給諸位添麻煩吧?和師修為又精進(jìn)了,有乃師當(dāng)年風(fēng)范。” 和儀用看當(dāng)代端水大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容中透著尊敬,口吻略親近地道:“勞您夸贊,晏書不敢當(dāng)。” 惠岸對著她溫和慈愛地笑了笑,打趣道:“你這可不是你師父徒弟的性格,應(yīng)該掐著腰說‘不愧是我’,才是和氏弟子的風(fēng)范啊?” 和儀無奈一笑,微微欠身:“您可饒了我吧,我還是要臉的。” “好了,不難為和師了。為慈啊,領(lǐng)著大家去寮房吧,奔波一天了,大家好好休息,寮房那邊是有熱水供應(yīng)的。明天的法會還是挺熱鬧的,大家早些起還能在山間逛逛。晚餐吃了嗎?廚房里還留了些齋飯。為玉啊,你回去洗漱換身衣裳,今日的晚鐘你來敲。”他老人家笑瞇瞇地安排了一番,背著手走了,腳步輕快,不難看出高興來。 第69章 . 論佛法,回頭是岸與末法之期 劇情章必…… 回到房間里, 陳子洛的消息來了,【苦笑/苦笑/團(tuán)隊里有人泄密,消息傳出去了, 現(xiàn)在正焦頭爛額地想辦法呢, 放心吧,爆出的圖片都給你們打了馬賽克, 只有我一個人坦蕩蕩/哭笑不得】 和儀還能回什么?現(xiàn)在說什么都是徒勞的,只能給了他一個安慰的表情。 然后靠在墻上思慮再三, 她還是給蘭幽去了電話。 那邊有些小動靜, 不太消停, 蘭幽聽起來是挺忙的, 開口直接問:“有事嗎?” “有一點。”和儀單刀直入:“網(wǎng)上的事,是……那天出門, 我看到阿柳和那個小助理說話了。” 蘭幽道:“我不想瞞你,我這邊確實有責(zé)任。是阿柳氣不過,挑撥了那個小鄭兩句, 小鄭對陳子洛早就心懷不滿,這回就一氣爆了出來。特部那邊聯(lián)系我了, 聽說小鄭本來打算跳槽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帶回去了。” 和儀聽了, 不論信是不信, 口中卻道:“那就好, 你忙嗎?你有事兒的話我就先掛了, 我到普濟寺了, 還沒洗漱呢。” “……先別掛。”蘭幽道:“咱們說說話。” 和儀道:“好呀,說什么?”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久,和儀隱隱約約聽到蘭幽好像嘆了口氣, “怎么了?” 她微微皺眉。 蘭幽倚在門口看著包廂里一桌的人推杯換盞,眼神冷得厲害,聽到和儀這樣問,忽地唇角微微翹起,“我只是忽然好羨慕你啊,晏書。” 不得了了。 和儀一驚,騰地就站了起來,連忙問:“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我能幫到你嗎?你還在上京?有事你可以去我那里找星及。” “沒事。”蘭幽眼中染上些笑意,“我只是羨慕你長輩還在,上面還有撐著,我這偌大的家族,卻要我來一力支撐。” 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又好像透著什么意思。 和儀眉心緊鎖,“你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有事就直說,能幫到你的我一定幫忙。” “我能有什么事。”蘭幽脊背挺直,目光悠遠(yuǎn):“行了,掛了,你早休息。” 等毛望舒踩著拖鞋哼著小曲擦著頭發(fā)回到房間里的時候,就看到和儀靠墻坐著,手里捏著那枚鈴鐺慢慢摩挲著,神情晦暗不明。 “晏姐怎么了?”她問了一嘴,一邊把洗漱用品塞回包里。 和儀回過神來,抬頭看她一眼:“洗完了?” “嗯哼,普濟寺不愧是有錢啊!熱水二十四小時供應(yīng),別的寺廟未必有這樣闊綽的大手筆。”毛望舒嘖嘖感嘆著,身上的小兔子睡衣好生惹眼。 作為寺廟里財大氣粗的代表,普濟寺里的寮房也步入現(xiàn)代化了,這邊一棟小樓都是供香客居住的,每個屋子里簡簡單單的床鋪小桌,男生那邊人要多一點,和儀和毛望舒占了性別上的便宜,兩個人住了一間屋子。 這就不得不說一下本班陰陽的極度不均衡了,唯二的女性就是和儀和毛望舒。不過班里大部分都是修行中人,倒也不在意。 毛望舒大概是和他們論兄弟的,好多都是自小相識,大家是什么貨色彼此心知肚明,鬧起來沒個限度,卻還算有分寸,平時一起拉單子什么的,也算共同進(jìn)步。 對和儀他們就尊敬些了,不過相處久了也能說笑說笑。陸慢和齊修遠(yuǎn)羨慕別的班的女生是羨慕瘋了,時常表達(dá)自己選專業(yè)選岔了的后悔。 每每聽他們嚎著“如果能重來,我要選——”和儀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落伍了。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和儀也不想吃晚飯了,拎著睡衣和洗漱包去一樓的女浴室快速沖了一遍,換了衣服披著一件大披風(fēng)搓著頭發(fā)匆匆往樓上走。 “和師!”為慈神出鬼沒,喊了和儀一嗓子,“家?guī)熣埬^去一敘。” 和儀也不好拒絕,只能道:“等我換身衣裳。” 為慈也要有點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出去了。 和儀只帶一身衣裳換洗,想著明晚轉(zhuǎn)道回蜀中,老宅自有換洗的衣裳,這會從包里把那條裙子翻出來,毛望舒在旁邊看熱鬧道:“晏晏姐,我為什么覺得你的裙子都長得差不多呢?” “怎么差不多了?”和儀挑挑眉,拎起今天穿的和打算換的:“這條是藏青,這條是藏藍(lán),這條繡的是萬年青,這條繡的是獸紋。” 毛望舒:“但即使這樣也不能忽略它們款式一模一樣。” 和儀不大優(yōu)雅地翻著白眼:“我專一不行嗎?” “專一是個好美德。”毛望舒笑呵呵道。 和儀找到惠岸大師的時候,他正盤膝坐在禪房里翻閱佛經(jīng),一旁一個小茶爐溫著茶,見和儀進(jìn)來就笑了:“晏書丫頭啊,快坐吧。我新得的大紅袍,我不懂品茶,也就是牛嚼牡丹,你素來喜歡這些,嘗嘗?” 他替和儀添了晚茶,黑陶的茶具不算精致,放在原木小桌上,又是這樣的佛門清凈地,倒也自有一番禪意。 和儀忙端起輕輕品著,又笑道:“茶香撲鼻,果然極好。” 然后就是良久的岑寂,惠岸大師翻閱著佛經(jīng)不開口,和儀就盤腿坐在那里擺弄著茶杯,也沒開口。 “你這丫頭好耐性。”還是惠岸大師抬起頭,笑看了她一眼,道:“脾氣比你師父好。” 和儀笑瞇瞇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正說著話,忽聽門外一陣噪雜聲,和儀不由透過老式木窗去看,惠岸大師笑道:“是戒律院的動靜,有一位自幼出家的僧人動了紅塵心,與一位女施主……” 他沉默片刻,和儀心中明了,惠岸又笑道:“好在如今他承認(rèn)了錯誤,正要受戒律懲罰呢。” 和儀心有所感,又是在佛門清凈地,只嘆了一聲:“回頭是岸。” 惠岸輕輕搖頭:“此刻他回頭是岸,但若真造就孽果,壞了女施主的人生姻緣,他回頭,就仍是苦海無涯,而非岸了。” 和儀對這話是很贊同的,但還是不由笑道:“您這話可不和佛理啊。” “不和佛理,卻和清理。”惠岸將拈著的念珠掛在手掌里,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苦海無涯,紅塵無邊,不求超脫,清靜罷了。如今這世道眾生皆苦,你我修行中人,又豈能真正超脫?但求清靜吧。” 和儀正色點頭:“方丈此言甚是有理。” 惠岸又凝神看了她半晌,忽地笑了:“晏書丫頭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是有福的面相。” 圈里是從沒傳過惠岸大師精于相面之術(shù)的風(fēng)聲,和儀不由一愣,無奈笑道:“您就別打趣晚輩了,從前怎么沒聽說過您還精于相面?” “阿彌陀佛,往日不精,今日就精了,今日精了,來日便不精了。”惠岸笑容高深莫測,又道:“我那徒兒為玉,天生純善,一心只求佛道,還得請和師照看他一二,不然他獨身一人在京中,老衲也甚是不安。” 和儀只道:“這是自然的,都是同學(xué),能幫到的地方當(dāng)然幫忙,他也幫了我不少。當(dāng)代佛子鼎鼎有名,天生佛骨,鎮(zhèn)國寺對他也是多家照拂,您又怎會不安呢?” 惠岸輕輕搖頭,感慨道:“只是做長輩的,對小輩總是一萬個不放心吧。總想他前程錦繡,想替他多鋪路,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我這出家人卻做不得,只盼他能多修心、多煉心,日后在紅塵中能多渡幾人吧。茶涼了,我給你添一杯,算是謝禮了,晏書丫頭。” 和儀連忙雙手將茶杯奉上,又道:“此言也未必足,若是晚輩無能,長輩鋪墊的再是足夠,也是無濟于事,無用功罷了。為玉心性極佳,我也很佩服。” “豈敢豈敢。”惠岸笑容滿面,看向和儀的目光仍然溫和慈悲,“你師父九泉之下看著你如今頂天立地的模樣,定然也是欣慰的。他老來得徒,自然盼著你能夠事事順?biāo)臁!?/br> 他說著,將手邊一只黑匣子遞給和儀,“你師父舊年寄存在我這里的東西,如今是時候給你了。收著吧,回去打開看看,聽說是你們家頂重要的東西了。” 和儀雙手將匣子接過,又再四謝過惠岸大師的茶,調(diào)侃自己道:“今日喝了您兩杯茶,雖說長者賜不敢辭,但不再四謝過,怕折壽數(shù)啊。” “福祿雙全的命格,沒得折壽數(shù)。”惠岸大師徐徐起身,手持念珠活動兩步,溫暖干燥的手掌拍了拍和儀的肩膀:“去吧,小丫頭,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了,闖出多少天地來,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和儀就知道再怎么試探也問不出什么來了,于是從容起身,對著他微微一禮:“晏書謝過惠岸方丈指教。” “不算什么。”惠岸擺擺手,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再叮囑你一句,末法之期,靈氣枯竭,多行善事,順應(yīng)天時,護(hù)持地靈,應(yīng)有轉(zhuǎn)機。” 和儀聽得一頭霧水,又下意識地覺得這句話很緊要,深深記在心里,又謝過后方轉(zhuǎn)身離開。 “得此佳首,鬼道當(dāng)興。倒是老衲,沒和振德那小子的好命啊!不過我徒為慈為玉,也不差。” 第70章 . 猛男大師 重拳出擊。 那匣子奇怪的很, 似木非木,似鐵非鐵,拿在手上倒是不輕, 和儀回了房里, 一打沒開,開了眼細(xì)看, 才發(fā)現(xiàn)上頭摞著好幾個法陣,很是嚴(yán)密。 “老頭子又搞什么?”她不由皺眉, 耐下心一一解著陣法。 毛望舒循聲過來湊熱鬧, 手里還捧著把瓜子, “普濟寺的瓜子炒得是真香啊!這是啥呀和師?” 瞥了一眼口音大改的傻妮子, 和儀滿是無奈,“不知道, 惠岸大師給我的,說是我?guī)煾冈缒甏嬖谒抢锏摹!?/br> 毛望舒看她又是掐訣又是捏咒又是畫符的,不由咂舌:“這是多費勁啊。要我說, 一錘子下去——” “一錘子下去,我讓你姐敲爛你的腦殼殼!”和儀斜睨她一眼, 又語重心長地道:“崽啊, 不是晏姐說你, 沒事兒多讀點書, 腦子偶爾也要動一動。” 毛望舒噘著嘴往她身上蹭, 嘴里還念著:“晏晏姐!晏晏姐~” 這一套無敵撒嬌大法是她專門研究出來對付和儀的, 畢竟她親jiejie毛凝眉并不吃這一套。 而和儀格外地吃可愛小meimei這一套。 為了賣萌, 她還特意把睡衣的帽子戴上了,兔耳朵晃來晃去,可愛極了。 和儀忍不住伸手rua了一把, 然后回過頭去繼續(xù)擺弄匣子,隨口道:“行了,我背包前面的隔層里有一口袋糖,紅色紙包著的是荔枝楊梅味的,自己去拿。” 毛望舒就踩著拖鞋噠噠噠地去拿糖果。 匣子上的法陣繁瑣但不難破解,和儀耐心地一層層破下去,最后還是忍不住嘟囔一句:“真是玩我呢啊。” “晏晏姐吃糖~”毛望舒白嫩嫩的手指頭捏著顏色殷紅的糖果,眼睛彎彎的,“咋滴了?” “妹啊。”和儀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她:“咱們還是少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