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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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呀。這也是江湖規(guī)矩,或者你就聽我的介紹,我們學(xué)校確實有定期維修保養(yǎng)的施工方。” “我偏不,”顧湘這才想起來不和他說話,“我為什么要給你去吃回扣。” 趙某人:“你這眼藥大的回扣,誰稀罕吃。” 顧湘被他的形容詞給別致到了,什么叫眼藥大! 門口,“家明”弟弟來了。陳桉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說的,家明站在門口酷蓋一臉地張嘴就喊她,“香香,你好了沒?” 弟弟顯然很不滿,不滿女友和閨蜜之間的把戲,但又忠犬地聽女友指派來,就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門口等顧湘。 不要明眼了,就是眼瞎的都看得出來,人家和顧湘半毛錢男女私情都沒有。 顧湘心里罵這個臭家明,不中用。 身邊人突然冷笑一聲,顧湘回過神來,臭著一張臉問他,“你笑什么?” “不能笑?” “能笑,但是陰陽怪氣地笑不行。” 趙孟成站在她眼前兩步之遙,洗手間門邊,地上雖是拖過了,但依舊濕漉漉的,他幽幽地問她,“你這是題海戰(zhàn)術(shù)嗎?” 顧湘仰頭看他,也質(zhì)問他,什么意思? 趙孟成:“多做多錯,錯有錯著。” 顧湘愣了會兒,聽出來了,聽出來他拐著彎地罵她“海王”了。 她才不氣,還要反過來氣氣他,隨即低頭包里掏手機,翻出他微信頁面的備注,是個“狗”圖案。 顧湘舉著手機給趙孟成看,給他看看,“海王”的她是怎么定義趙老師的。 對面的趙孟成依舊面無波瀾,只是輕飄飄地警告她,“別大半夜再給我發(fā)什么鬼圖片。” 顧湘從善如流,“好的,趙老師,回去就把你拉黑。” 說罷,抬腳要走, 二人都是下意識行為。她要走,站在她面前的人下意識憑著身高優(yōu)勢,搶了她手機,順勢,一把把顧湘拎進了洗手間。 被圍剿進洗手間的顧湘嚇了一跳,再看他關(guān)門,“你要干嘛?” 趙孟成手里捏著顧湘的手機,他連點幾次屏幕,顧湘要去奪,某人身高腿長的,揚高手臂,任她跳夠著, 怎么也夠不著。 第19章 019. 常陸野貓頭鷹 那個“狗”的圖案被趙孟成改掉了, 改成了他的名字,端正無一絲差錯。 某人把手機還給機主的時候,正色警告她:“拉黑也得從這個名字拉。” 顧湘才不受教, “你管我。”說是這么說, 可是拿回手機卻一時無下文, 捏在手里, 盯著頁面上他改正過來的名字, 氣也難氣, 不氣又好像很不該。 垂眸處, 她的小白鞋鞋尖正好對著他黑色皮鞋鞋頭。再抬頭, 視線不經(jīng)意與他對視,彼此都無話,不言不語的氛圍最熬人, 顧湘率先敗下陣來,跳回正題, “行了,這里我會盡快維修的。趙老師就不用管了。”說罷, 準(zhǔn)備繞過身前的他要出去。 趙孟成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不喜歡他。” 顧湘挨近他左手邊,二人錯著身, “你說什么?” “我說, 門口等你的男生,你并不喜歡他。小朋友才會用這種過家家的方式騙自己或者……挽尊?”趙孟成扭過頭來,足夠俯視地看著只到他肩頭的顧湘, 后者好氣又好笑地還擊他,“要你管!” 話才出口,幾乎身型都未來得及動,趙孟成喊了她一聲, “顧湘,”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連名帶姓,端正無疑,不是房東小姐,不是顧小姐,不是你。 名諱的本人平白愣了愣,一時也忘了要走的意愿。可是,喊人的那個是個半吊子,久久沒下文了。 顧湘狐疑地看他,趙孟成今天的形容依舊是無可挑剔的冷酷,只是人區(qū)別于機器、區(qū)別于其他等級的動物而言,在于他們有高過情感之上的思想;有順從、違逆思想之外的下意識,換言之該是本能。 這類本能有時驅(qū)使著人性的多樣化,他們有行跡更有心跡。 趙老師無疑是行跡很少的一個人,可是哪怕浮云還有一片影子。抑或就是因為他無緣無故地喊了她一聲,這才叫心理建設(shè)自己翻篇的顧湘又隱約期待起些什么。這也是一種本能,良好規(guī)訓(xùn)的思想也禁錮不了的本能,人們謂之七情六欲。 浮云攜著他飄忽不定的影子,在荒寂的草原上來來去去,徒然丟下一顆火種來,慢慢,風(fēng)是幫兇,燒成無邊無際的火海。 “干嘛?”顧湘去年參加了一個同事的婚禮,女同事和她的老公,校服到婚紗。同事告訴他們,沒有她的堅持都未必有這場婚禮。她的老公有先天性的心臟疾病,雖說家里還算富裕,新郎先生十來歲做了那么大的手術(shù),為了方便他休養(yǎng)恢復(fù),家人把他送到了祖母那頭,這才認識了女主角。 同事與他同桌了三年,后來各自畢業(yè)。新郎先生去了國外,每一年都給她送不具名的生日花束,一送就送了七年。 同事說,她也整整等了七年。等那個不具名的人,具名來。 新郎先生依舊身體不算好,比較一般人而言。而且這樣先天性的疾病具有極高的遺傳性,同事父母那頭一開始都極為地反對,新郎先生才是被追求的那一方,他說從頭至尾沒想過去和她走人生,怕耽誤她,怕她哪天哭,怕她一個人。 可是同事便要堅持,她騙不了自己的感情,喜歡便是喜歡,遺憾,能免則免。 顧湘在別人的婚禮上哭成個淚人。一方面,她對西式婚禮上父親把女兒交給新郎的儀式感毫無招架之力,但凡她去西式婚禮觀禮總要哭一波的;另一方面,她聽到這種“因為愛情”的故事總是感動又心酸,心酸有些所謂成全里,是我們自己在努力在堅持。 于是,顧湘問趙孟成,“你這么嚴(yán)肅地喊我名字,我以為你要給我上課咯。”她俏皮地轉(zhuǎn)化一下,也不想給自己留遺憾。 “很慶幸,你不是我的學(xué)生。”趙孟成平生第一次與她溫和地說話。 是那種低低的、略微示弱的口吻,讓顧湘甚至都以為他是不是病了。 “不是你的學(xué)生是什么意思?” “……” 時間如果有根的話,兩個人沉默的時長,足夠花開花落。 顧湘突然清楚地明白了。明白了,有些人他就是那種由著人追逐的,成為故事腳本的話,他也是那種被動新郎先生。 “趙孟成,”她禮尚往來,不是喊他趙老師,而是cue他的名字,“我得提醒你,我們在洗手間里待著超過一刻鐘,你的學(xué)生或許就可以合理懷疑你在……那啥,我沒要緊,我看你挺要緊的。趙老師的矜貴神壇不能倒。” “一刻鐘什么?”他問她。 顧湘不敢答了。也不敢看他。隨即牢sao著臉,“你到底喊我干嘛?” “名字起了不就是給人喊的?” “哦,那你喊完了沒事了?” “晚上有空嗎?”趙孟成轉(zhuǎn)身過來,聲音身型一齊,面對著她,也注視著她。足夠的教養(yǎng),但也足夠的叫人難消受。 “……”顧湘吃螺螄一般地磕絆了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能理解為,約我嗎?” “當(dāng)然。任何邀請,都是約。” “……”這個人生來怕不是就是毀滅氣氛的,顧湘白他一眼。隨即也拿喬起來,“今晚不行,今晚答應(yīng)我媽去我舅舅家吃飯,我舅家孫子擺百日酒。”其實去不去不要緊,她就是驕矜一下,你都驕傲這些時長了,最重要的一點,她今天皮膚狀態(tài)好差。 “那你挑時間罷。”趙孟成交出選擇權(quán)。 “我能問為什么嘛?趙老師為什么要約我。” “有點事想和你說,正如你說的,在這里待著超過一刻鐘對我倆聲譽都不好。”某人面上淡淡的,聲音也懶懶的。 顧湘是個最經(jīng)不起賣關(guān)子的,“什么事?趙老師反悔了?除非你反悔了,其他事我都不想聽。”她干脆一鼓作氣, “實話告訴你,我搬到這里來住,就是為了和你有交集;答應(yīng)把房子租給你也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和我爸關(guān)系有多不對付。平安夜遇到你的那晚,我的一個同事生意場上和我爸有了來往,就是你想得那種惡俗結(jié)果,對方拿孩子要挾我爸要么付贍養(yǎng)費要么付落胎費……就是這么一地雞毛的關(guān)系,我還是答應(yīng)了我爸住到這里來,都是為了和趙老師走近一些。當(dāng)然,感情不是買賣,買賣能成還得靠談判靠人際,更何況感情。所以即便趙老師拒絕我了,我依舊還住在這里,你都不知道,我住在這里上班有多遠,我每天六點多鐘就爬起來,開車要四十多分鐘,我昨晚十點多下班,十一點多鐘還在高架上!我明明勸告自己不和你說話的,結(jié)果你又喊我,你喊我干什么,說教我一番,大可不必。” 一口氣,當(dāng)真一口氣說完的。 對面的趙孟成,一臉懵,懵完,微微蹙眉地問她,“嘴是租的嘛,急著還?” 不管,就是想要你知道。顧湘心里埋怨,讓你拒絕也拒絕地不安。 “所以,什么時候有空?”他再問她。 “明晚吧。明天白天我答應(yīng)陪康櫻去復(fù)診。”顧湘提醒趙孟成,“瞧吧,我答應(yīng)過趙老師,幫忙照顧你的學(xué)生。她的例假得干凈了才能去做一些檢查。”他已經(jīng)知道前由,況且女性生理期沒什么可羞恥的。 趙孟成認真看一眼顧湘,這一句很由衷,顧湘聽得出來,“謝謝你。替康櫻,也替她去世的母親。” “趙老師,你是個很好的老師,但不是個很好的男人。”顧湘意指他唯獨對她很沒風(fēng)度。 趙孟成兩手抄在西褲口袋里,聽去了她的話,不置可否的面容,淡漠地問顧湘:“vice如何?”平安夜遇到他的那個酒吧。 “我們那晚喝的一樣的酒,你還記得嘛?”顧湘干脆順勢問他。 “常陸野貓頭鷹。”他確實很喜歡這款白啤。 問到答案的顧湘微微一笑。原來,酷蓋不酷的時候也會溫柔。細細地打量,些微行跡里,顧湘看到趙孟成喉頭上下滾動了下,她打趣也真心,“趙老師,或許你渴了。” 趙孟成看到的是,她左耳上那天掉耳環(huán)的耳洞邊上有顆微小的痣。 “出去吧!” “啊?” “一刻鐘到了。”趙孟成不客氣地提醒她,也歪派她。 洗手間那道門被趙孟成打開的瞬間,外面?zhèn)榷局粋€美少年,急急收回偷聽的架勢,穿著很另類。該是脫了外套,里面一件圓領(lǐng)短白t,t恤外套了件馬甲,不倫不類地保暖。 少年微笑朝趙孟成招呼,“對不起,我起來晚了。” 趙孟成:“嗯,你再晚一點,我們正好下課了。” 少年目光追送著趙孟成,隨即再扭頭看洗手間跟出來的顧湘。顧湘見他一臉熱情,也勉強禮貌回應(yīng)了下他,豈料少年開口驚人,“那什么……,師母好!” 顧湘一臉嚇到了,“你喊誰,……,我不是。” 她覺得這個美少年過于“妖孽”,逃也般地要走,臨去前,她再看了眼趙孟成, 他如她所言,好像確實很渴的樣子。站在長桌前,翻學(xué)生們提前交的卷子,一面翻一面喝杯中釅釅的茶。 第20章 020. 閱 顧湘從門市出來, “家明”一臉牢sao,“請問你和陳桉在搞什么鬼把戲?” 有人光風(fēng)霽月,余光在留心他們教室里的情況, 再打趣地反問家明, “那你為什么又要來?” 弟弟一臉傲嬌, “陳桉又是掐我又是踢我的, 要我來和你演戲。什么樣的男人啊, 值得上你這么慪他……”家明說著就要往里面捎探。 顧湘不允, 拖著弟弟就要走, 見好就收。趙老師誤打誤撞氣一次就夠了, 返場再來,沒準(zhǔn)傲嬌龜毛的男人又反悔了,那才不值當(dāng)。 顧湘拖著家明走, 一面拖還一面問他,“你叫什么名字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