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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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女士下意識明白了,這個男人就是顧湘說過的補課老師。 隔著點距離,她又有點眼花,只囫圇個輪廓來。經驗人看過來,算是個自持穩重的性子。 顧湘氣得呀,當著mama的面,把那些螃蟹和菱角扔進了對過的垃圾箱里,“滿意了罷!我還不至于,不至于要去做人家的二婚太太。” “你總是這樣,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不分場合,三分顏色就要人命的強勢!”這話言重了,很多年了,很多年顧湘沒這樣怨懟過mama了。 唐文靜更氣,氣一腔熱血全為她,她個討債鬼還不知好歹。個要命啊,“你現在活脫脫你爸爸的樣子,賊喊捉賊你知不知道!” 顧湘不想說話,多一句都是錯付。徑直歸家,母女倆從夾巷里穿過西邊住處去了。 只是說出的話,像那炮仗的余燼味道,久久難以彌散。 * 手機里的計時器跳響了,今晚的隨堂考也到時交卷了。 趙孟成叩叩桌案,叫停大家,陸續交卷。 今日周六,他撥正腕上的表,看看時間,說今天就到這里。老規矩,各自回家,到家群里地標打卡。 卷子明日出結果,發電子檔給大家。下周來的時候,交訂正卷并系統講評。 時近晚上九點,韓露趁大家七嘴八舌收拾書包的時候,抱著一批講義來問趙老師題目。 趙孟成:“太晚了。發截圖給我吧,回頭回復你。”他要求大家盡可能結伴回家。 韓露挨著趙老師的桌沿,嬌滴滴的口吻,“趙老師,我能搭你順風車走嘛今天。” 堂下除了康櫻就住這里,七個學生要各回各家,趙孟成的規矩,半數通過才算過,他便問,“還有誰跟我走?” 明明到底大一歲,她也懂趙老師的難做及男老師的避嫌,忙舉手,“我!” 那廂衛若聽到學姐要坐,也厚臉皮地跟著要坐。 這一吆喝,四個人要跟趙孟成走。他這才應允了。 車里,幾個學生比街道辦婦女主任還八卦,說起房東jiejie的新鮮事故,“剛才是被mama抓到正著了嘛?” “第三者……” 明明罵幾個男生比女人嘴都要碎,“你們賤不賤啊,瞎議論人家是非,你哪只眼睛看到人家是第三者!” “在明明德,”衛若知道學姐名字的出處后就老打趣明明,“你頭頂上有光。” “滾。” 就在大家準備人體彈幕第二波的時候,趙孟成一個急剎,害后面兩個男生栽沖出來好多。大家這才意識到老趙心情不好,車里集聚的低氣壓。 衛若識相地在嘴邊做了個關拉鏈的動作,集體息聲,直到下車去。 明明最后一個下車的,明父認識趙孟成,下車去前,明明才從包里掏出一盒上好的鐵觀音, “趙老師,這算不算明目張膽地送禮啊。我爸堅持要我帶給你,我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可算拿出來了……” 趙孟成愛喝鐵觀音,明父別的也不敢張羅,曉得趙不會要,只想著這些近乎禮數范圍內的問候了。 “這好歹是茶葉,要是你媽做的包子饅頭啥的,你不得捂餿了。” 聽到趙老師這樣說,明明才松動了些,笑了笑,“我爸說了,朋友禮,不是師生禮。” “嗯,小點聲。別讓我的行車記錄儀聽到。”趙老師的玩笑從來都很別致。 明明去之前,殺了個回馬槍。此時不是師生,是朋友家的后輩,“趙老師,你今天不開心是和那個房東小jiejie有關嗎?” “回去早點休息,你最后一道大題思路錯了。” “啊?您這么一說,我還怎么早點休息啊。” * 腦力工作者大抵都愛苦澀或回甘的東西。 趙孟成是學校里出了名的黑咖和濃茶愛好者,碰上開會,他煙癮犯了又不能抽的時候,他便習慣泡一杯黑咖或者濃茶擱在手邊。 和他交好的歷史組的齊老師回回能被他的咖啡熏到還魂。 這種資深咖,從來沒有晚上喝咖啡或者喝茶睡不著一說。 只是今晚一杯好茶沏壞了,釅且不說,茶色出得也不好。 趙孟成在書房改幾個補課學生的試卷,題是他出的、編校的,審閱起來很快,不多時就剩下最后一張了,手機里冷然進來一條短信,來自顧湘: 珍珠耳環很漂亮,謝謝。 不好意思,出差幾天,剛看到。 兩分鐘后,又進來一條: 今天晚上的事讓趙老師見笑了。 再一條: 我老板碰花你的車漆,我替他賠給你吧。 下一秒,顧湘就發來轉賬。 趙孟成擱置了手里的筆,筆帽不知何時滾到地板上去,他也沒有撿。看著手機里陸續進來的微信,沒有及時回復,只是思忖片刻,點收了她的“賠款”, 意簡言賅回復:謝了。與顧小姐平賬了。 兩清的意思。 消息發過去后,對方許久沒有回復。 時近夜里十點了,趙孟晞那個老小姐還在蹦跶,她給老公子打電話,說約了朋友吃夜宵試新酒,順便吃醉蟹,問他要不要過來。 “怎么,陽澄湖今天存貨的螃蟹都爬出來了嗎?” 那頭不明就里,“趙孟成,你個臭人!” 第15章 015. 橘子蘇打味 我說你好,你說有多好? — 顧湘說,趙孟成就是這種隨時隨地能把天聊死的人。 所以,她不玩了,撩不動的男人取你的西經去罷! 然后腦洞新奇地給他們講段子,話說三藏掉落通天河那一回,眾人問徒弟們,三藏老爺呢?豬八戒:“不叫三藏了,改名陳到底了,陳(沉)到底了。” 陳桉笑死,“你這妥妥地脫粉回踩!” “不玩了,老男人念他的經去罷。” 陳桉對此嗤之以鼻,“通常女人的這些話,聽聽就好:要分手!要離婚!以及你眼下的不玩了!呵,你信不信,屁還沒過臭味,你再見他,又是……” “又是什么?” “狗改不了吃屎。” “陳桉,你說我是狗!” “我說先愛的那個是狗。” 扎心。 愛情從來沒有根本意義上的平等。總有一個人在高處,一個人在低處,上帝造人時就決定了這一點。所以陳桉輕易不叫自己去低處,合則來、不合則散。 還有,別動輒就去想天長地久,你先平安渡過三個月的熱戀期再說。沒準,多巴胺還沒燒到第一百天,你們已經死在第99夜的晚上了。 “你這些話,給唐女士聽到,不得命了。”顧湘想起那晚唐女士把顧文遠招到夏蓉街那里,前夫妻倆在樓下吵得呀。 顧文遠一口咬定,他不知情,又說,紀紜那廝是個狗賊,他想我女兒,怕不是魔怔了! 唐文靜氣得要他滾,(你才叫人來的!),又要顧湘當著他們的面保證,和紀那頭毫無瓜葛。 顧湘:“我不需要和任何人保證。我只說,我不會介入別人的婚姻,因為我深諳這其中的痛苦。” 一針見血,也見血封喉。 廳里頓時鴉雀無聲。顧湘說累了,你們是各自回去也好,或者留下來各自宿一夜也罷。總之,今日到此為止。 等顧湘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才發現梳妝臺上有個紙盒子,問了康櫻才知道,是趙老師送給她的。他那天說過,要賠給她的,因為在他的車上丟的。 顧湘初七出差的,禮物是初八給到的。康櫻當時已經知道香香姐出差了,只是木頭丫頭聽趙老師說她自己會看的,就沒提顧湘出差這茬;回到家里,禮物擱置在案臺上,也沒短信轉告顧湘這一頭。 顧湘當然不會怪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她和陳桉說,她怪緣分,timing不對,陰差陽錯。還在趙孟成面前出了那么大一個丑。 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緣分真得很重要。 整理心情,給他發短信罷,也是冷颼颼的只言片語。顧湘氣餒極了,看到趙孟成那樣回復,她當即就扔了手機,你愛誰誰罷! “家明”聽到這里,不禁發問,“不是,你老板碰花的車子,你要去替他賠干嘛?” 顧湘被家明問住了。 陳桉的男友換得過于頻繁,頻繁到顧湘有時候還沒記得住他們的名字就分手快樂了。碰巧,這其中有一個男生叫家明,亦舒小說里總有一個家明,顧湘就私底下給陳桉的男友取個代號,統稱家明。 這一次的家明是個弟弟,弟弟嫌棄顧湘亂大方,“你替一個男人付另一個男人的賬,jiejie,你到底向著哪一邊的啊?” 顧湘:“我!”對啊,我到底向著哪一邊的啊! 弟弟:“直女不配擁有愛情。” 陳桉踢男友,“會不會說話!瞎說什么大實話!” 然后,兩個人笑成了一團。 顧湘拿手里的薯片擲這對秀恩愛的狗男女,嘴里依舊她自洽的邏輯,“那是因為他的車子確實被碰花了呀!” 陳桉:“那么我問你啊,趙老師替他前女友來賠你的車子,你怎么想?” “……”顧湘“暴斃而亡”。 * 家明今晚約了他的朋友,介紹陳桉給他們認識。 一行男男女女坐下來,顧湘就像個孤獨鬼開始游魂起來,倒不是自己不合群還是人家不帶她玩。 一個比她小兩三歲的男生坐到她身邊,喊她湘湘的時候,她客套極了,比應付客戶還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