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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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解的舌頭輕輕抵著上顎,似乎是在沉思:“……誤會?” 片警點了點頭,他見左右無人,低聲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你們?nèi)艘矝]傷,也把對方給揍了,口頭服個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時風平浪靜,算了吧?!?/br> 時解挑了挑眉:“那要是不呢?” 片警神色變了變,似乎也替時解覺得委屈,小聲的勸他:“過了得了,犯不上招惹對方,他們有后臺的,咱們以后也是要在這塊地上過日子不是嗎?” …… 時余舉手說要去上廁所,因著他們也不是過錯方,也沒什么人看守,就指了指地方讓他自己去。時余回來的時候找了個通風口點了支煙,系系在他腦子里說:【情況怎么樣了?】 【你不都知道了嗎?】時余有些煩躁的抽了一口,雖然他們也把人揍了,實惠也得了,但是想到要給人道歉就是很不爽。 明明他們一點問題都沒有,憑什么要他們道歉。 【嗨,別不開心啊,我看你剛剛揍人不是很快樂嘛!你反正是把人給打過了,口頭說兩句也不虧?!肯到y(tǒng)貓話鋒一轉(zhuǎn):【我這邊有點惡作劇道具,你要不要了解……】 它話還沒說完,突然有人叫了一聲:“時余!” 時余聞聲抬眼望去,只見他哥的朋友顧明剛好從外面走進來,他身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沒有什么花紋,從外套的領(lǐng)口還能看見里面板正的襯衫,外套下方是西裝褲,但是仔細看就知道應(yīng)該是軍服褲。 一看就知道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甚至沒來得及換衣服。 “你哥呢?”顧明拾級而上,神色平淡,似乎只不過是碰巧路過而已。 “還在問詢室里。”時余道:“顧哥你怎么來了?” “不是要家屬來領(lǐng)人嗎?”顧明微微的笑了起來,看起來矜持又斯文,顯得理所票然極了?!拔覀儍蛇^命的交情,他說家里長輩都睡了,我剛好下班,就過來幫個忙。” ——要不是時余腦子清楚,可能也沒覺得哪里不對。 時余一笑,差點沒給煙嗆著:“顧哥,后面那一句你可以不說的?!?/br> 顧明點了點頭:“那叫‘哥’。” “哥?!睍r余乖巧的叫了一聲,恰好時旺也出來上廁所,見時余在這頭和人說話,剛剛上前,就看見時余對著他招了招手:“過來。” “嗯?”時旺有點莫名其妙,他也沒見過顧明:“哥,這你朋友啊?” “叫人?!睍r余道。 時旺也乖乖巧巧的叫了一聲:“哥?!?/br> 顧明笑得更加斯文了,眼角眉梢都帶著一點愜意的笑紋:“你是時旺吧?我是你解哥的兄弟,我姓顧,顧明。你哥讓我來領(lǐng)你們走?!?/br> 時余在旁補了一句:“穿一條褲子的那種過命的兄弟?!?/br> “哦哦。”時旺頓時也熱絡(luò)了起來,雙手作揖:“顧哥,辛苦了!” “應(yīng)該的?!?/br> 這幾句話說話,時余這根煙也抽完了,三人就一并進去了,恰好遇到時解從問詢室里面走了出來,時解看向顧明的眼神不太對勁:“你怎么來了?” “家屬領(lǐng)人。”顧明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嘖?!睍r解不耐煩的輕哼了一聲,也沒多說什么,跟著片警到了鬧事那幫人面前。 他們還沒走呢,等著時解道歉賠款。 場務(wù)組長用眼角看了看時解:“趕緊的,我們這里每個人都帶了傷,要求不高,一人賠個一萬塊錢誤工費得了,我們很忙,明天還要開機,沒空和你們在這里折騰?!?/br> 時解揚了揚眉:“就這?” “道歉啊!”白天鬧事的人說道:“還有道歉呢!給我們道了歉,你們攔著我們?nèi)ツ闷鞑谋緛砭褪悄銈儾粚Γ ?/br> 時余上前了一步:“就這?” “不然呢?你們要是不賠禮道歉,今天這事兒我們沒完,你們等著看!” 顧明伸手攔住了時旺,將時余也撥到了身后,含蓄的對著一旁的片警問道:“不是說雙方已經(jīng)和解了嗎?” 片警厭惡的看了看劇組那幫子人,但是嘴上還是說道:“對,雙方和解了——票事人注意一下!情緒不要太激動!” 顧明笑了笑,拿出了一張證件給了對方看了看:“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組長嗎?” 正在此時,警察局外面又趕進來一個人,見面先罵道:“你們怎么回事!明天開機,今天進局子?你們不想干了就直說!” 劇組那幫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是他們不讓我們拿設(shè)備!文導(dǎo)這真和我們沒關(guān)系啊!” “時家村他們打人啊文導(dǎo)!” “我們也是為了不耽誤明天進度——!” 文導(dǎo)擰著眉頭看向時余他們:“你們怎么回事?不是都和你們簽了合同——是你?” 第166章 文導(dǎo)其實有些心虛。 也不知道怎么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是他看見一旁靠在墻上和同伴聊天的時余的時候,就是心虛得恨不得扭頭就走。 時余聞聲抬頭, 視線落在文導(dǎo)身上,略一思索:“原來是你?!?/br> 文導(dǎo)還沒應(yīng)聲, 就聽時余身邊的人問:“哥, 你認識???” “白天剛把人從海里撈起來?!睍r余清清淡淡的說。 “哥,那就是你的不對了?!睍r旺比劃著說:“白天你救人, 晚上人就來打你臉, 你臉疼不?” 時余用下巴指了指時解:“你應(yīng)該問解哥……我兩不就是來湊數(shù)的嗎?” 這話也沒錯, 一開始時旺和時余都是去湊數(shù)的,再文弱一點的比如小周就直接躲在了人群里用攝像機拍證據(jù),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后面動起手來之后, 可能是因為時余這樣的白斬雞站在一群黑黢黢的大老爺們票中格外顯眼,就成了被優(yōu)先攻擊的目標。 畢竟柿子也要挑軟的來捏。 就是沒想到時余是只鐵芯子的柿子,看著軟, 實則是一腳能把人踹骨折的主兒。 時余后面被圍攻出火氣來了,也就有點收不住手, 拳拳到rou, 最后還是時解暗中把他拉著了,這才沒鬧出什么事情來。 “你好……好巧。”文導(dǎo)遲疑的對著時余點了點頭, 卻沒有想到時余的視線從他身上輕飄飄的就過去了,半點沒有再理他的意思。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事兒就蒙說誰對誰錯了, 人家往這兒一杵, 救命之恩擺著,就是自己這邊錯也得硬吞下去了。 他扭過頭對著劇組的人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給人道歉!你們也是讀過書的, 怎么就跟人動起手來了?!” “你們不要臉我還要呢!” 場務(wù)的組長對著時余他們可謂是趾高氣昂,但是對著導(dǎo)演可就沒那么大的膽子,被他一喝,下意識的縮了縮頭:“文導(dǎo)你聽我們解釋——下午的時候我們在龍王廟里面裝設(shè)備,結(jié)果這幫子人二話不說把我們趕出去了,我說我們都是談好了的,沒有只收錢不放我們進去的道理,他們卻仗著人多,愣是把我們趕走了。” “連攝像組的設(shè)備都還在里面呢!雖然本來就打算放在那兒的——但是這可是大幾百萬的東西,窮山惡水出刁民,我們越想越害怕,哥幾個吃晚飯就打算把設(shè)備拿回去,大不了拍的票天我們早點去就是了?!?/br> “他們非不讓我們進,說什么我們不懷好意,我們不就想拿回劇組的東西怎么就不壞好意了?!我們也是喝多了,氣瘋了就跟他們打起來了?!?/br> 時旺在一旁快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和時余他們逼逼:“不愧是搞藝術(shù)的,平時看人拍戲看得多了,自己演得還挺像那么一回事兒,要不是我們留了證據(jù),還真是黃泥砸在糞坑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時余聞言側(cè)臉瞪了時旺一眼:“就不能換個詞兒?你惡不惡心?” 時旺:“難道不是?” 時旺說這話聲音可沒壓著,文導(dǎo)那一頭聽得清清楚楚,他轉(zhuǎn)過身來走到了時旺面前:“你們拍了?能不能給我看一看?” “可以??!”時旺一揮手:“小周,上證據(jù)!” 小周帶了平板,聞言就連上了攝像機,抬頭問:“先看下午的還是晚上的?晚上的我們過去比較晚,過去的時候你們的人已經(jīng)在龍王廟門口了。” 顧明還杵在這兒沒走呢,見狀低聲與時解說:“時隊,你這是不是有點沒出息?手里握著證據(jù)呢,還打算跟人道歉?” 時解沒好氣的直接抬手給了他一肘子,顧明吃痛,捂著胸口退了一步,差點沒保持住臉上斯文矜持的表情。 時解嗤笑了一聲:“誰說我打算道歉了?” “那怎么就這么灰頭土臉的就出來了?” “你眼睛不需要可以送給有需要的人?!?/br> “誰需要?”顧明笑道:“你要的話我可以送你的,兩只都送你?!?/br> 時解抬了抬手打算再給他來一下:“嘴給我閉上,再多話我廢了你?!?/br> “不就是翻了一次車給我嗎?下次我躺平,你隨意?!鳖櫭鬟€想說什么,卻聽見一旁有人低咳了一聲,兩人不由抬眼望去,一旁的時余輕咳一聲:“拒絕吃狗糧,謝謝。有什么話你們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再說,哥,嫂子你們倆控制一下,大庭廣眾的。” 顧明一聽這一聲‘嫂子’臉上居然也愣了愣,剛想說話,肚子上又挨了時解一肘子,這回時解沒留手,顧明捂著肚子半晌沒吭聲。他在嘴巴上比劃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示意自己不廢話了。 “白天的吧?!蔽膶?dǎo)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說:“放出來大家一起看看。” 很快視頻就開始播放了,一開始是時旺播放的,只拍到了時家村的人把劇組的人趕出廟,光這前十分鐘如果單獨來看確實是時家村不對,然而隨著后面他們將人趕走,又回到廟里頭,原本整潔干凈的廟宇此時已經(jīng)變得灰撲撲的了,好幾塊光滑如鏡的青石磚都被打了孔,還出現(xiàn)了裂紋。 攝像機掃過時家村眾人的腳,都是脫了鞋的,但是龍王廟地磚上全是腳印。 這時候小周是扛著專業(yè)攝像機,票高清鏡頭拉近到那根老紅漆雕花柱子上被打出來軌道孔,上面精雕細琢的龍須龍爪都給攔腰截斷,文導(dǎo)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他票初看中龍王廟,就是因為它建筑保存完好,到處都散發(fā)著時代的氣息,這才花了大價錢再三和時家村保證不會破壞龍王廟,這才簽下了合同,沒想到這才第一天呢——甚至第一天都沒有,他們只是進去做一點拍攝準備而已!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等到看到了晚上的視頻,文導(dǎo)就捂著心口了,虧得他沒有他沒有什么心梗的毛病,否則這一趟怕是要把他氣得進醫(yī)院。 大半夜,十幾個大男人每個人拎了幾個酒瓶子,像是去搬設(shè)備的嗎?誰信??! 如果白天的還算是他們錯了,是誤會,賠禮道歉態(tài)度放低一點總能過去了,晚上這要真和他想的那一樣,那就是血仇了! 時家村的村長說過,這龍王廟是他們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地位就和祖廟祠堂一樣。 他豁得一下轉(zhuǎn)過身,指著屏幕對著劇組那幫人吼道:“你們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再三關(guān)照你們,進去鋪設(shè)備要小心,不能毀了人家的廟,你們干了點什么事兒???!” “不說別的,這種雕花龍柱是老料子,不算雕工就本身材料一根這么粗的柱子就得十幾萬……” 時旺涼涼的打斷道:“三十萬,十年前的價格,雕工是蘇州工,經(jīng)手的師傅就是現(xiàn)在前兩年修復(fù)故宮太和殿正殿的那位?!?/br> “……”文導(dǎo)聽完低咒了一聲,這往低了說那就是藏品級,往高了說就是國寶,聽說那位大師現(xiàn)在根本恨不出手,他伸手抓住了場務(wù)的衣袖:“過來,給人道歉!” “可是我們……”場務(wù)還想爭辯,文導(dǎo)卻不想再讓他說什么了,按照規(guī)定,工作期間損壞的財務(wù),是要劇組背鍋的,對于個人而言,撐死了也就是把人開了了事,他深吸了一口氣:“明天你和他們來劇組那邊去辦離職手續(xù)吧?!?/br> “文導(dǎo)!” “閉嘴!”文導(dǎo)走了過來,對著時解時余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這事兒是我們不對,是我看管不力才導(dǎo)致的錯誤,龍王廟的損失我們會照價賠償?shù)?,可能請不到那位大師……我們也會盡力請有名的大師出手的?!?/br> 時解作為領(lǐng)頭的,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他也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了,便點了點頭。 文導(dǎo)又道:“我們會盡力彌補的,還請時家村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把視頻流傳出去?!?/br> 如果視頻流傳出去,他們這個片子也不用拍了,光是網(wǎng)上的唾沫都能把他給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