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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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搖了搖頭,則是轉頭和自家女兒吩咐了兩聲,讓她回家叫人搬兩塊長輩存下的地磚過來把龍王廟被破壞的地方給換了。 龍王廟的一磚一瓦時家村可謂是上心又上心。 廟嘛,人來人往的,又杵在地上,難免就有什么天災人禍,時家村的長輩們每次修葺都會存下一批和修葺同時采買的材料下來,富裕的時候就多從紗幔到供桌上的金蓮,窮時哪怕兩塊磚也行。 等到龍王廟里頭的建材需要更換就從這一批材料里頭出,存下來的材料日久天長的被時間一打磨,雖不好和廟里頭供奉過的相比,但也至少大差不差。 等到換上去了,過一段時間,也就看不出什么來了。 換下來的材料也不能直接扔了,是要存放著等到祭祀祖宗的時候埋到家廟周圍又或者是沉進海里,規矩大得很。 人群逐漸散去了,時余這才上前和時旺他們打了聲招呼:“阿旺,小周。” “哎?哥你怎么回來了?”時旺這才詫異的道,他剛剛就聽著人群里說報警的那人聲音有點像時余,不過當時人多口雜,有點聽不真切,沒想到還真是時余。 “回來買點東西。”時余上前和老村長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怎么回事兒啊?” “就一幫子不講道德的劇組唄。”時旺擺了擺手:“走,我領你進去看看,剛好也拍個證據下來。” 時余跟著脫了鞋進廟,只見龍王廟里頭原本光可鑒人青磚上頭滿是灰土腳印,好幾塊地磚上頭都被打了孔,鋪了軌道,甚至大殿上還有一根柱子上也被打了孔,紅漆上全是七零八落的劃痕。 一旁的角落里還堆著一低攝影器材和道具。 時旺咬著牙說:“這都什么玩意兒啊——剛剛放走他們真是血虧,他們走了沒?沒走我半夜去套他們麻袋!” 老村長也進了來,他搖了搖頭,笑著說:“法治社會,不好這么干,回頭我叫建國家里的老三拿著合同去叫他們賠錢。” 建國家的老三是村里少有的高學歷文化人,目前在帝都開了個律師事務所,據說混的風生水起,打官司就沒輸過。 時余他們三人頓時肅然起敬,村長這是人狠話不多,打心底里要讓他們名聲掃地啊。 打官司這事兒,無事還惹一身腥呢。 時余的肩頭還扛著系系,不好在廟里頭多待,就先出去了,沒一會兒小周和時旺也跟著出來,時旺這才問道:“哥,晚上一起吃飯?上回那個視頻的錢差不多到賬了,來分贓呀!” 時余搖頭道:“我買了電影票,不跟你多扯了,先走了。” 本來打算用來留著打游戲的時間已經被墨跡的差不多了,過去就可以直接檢票入場了。 “那行,回頭我手機上打給你。”時旺招呼了一聲,帶著小周先回家里把視頻去存檔了。 時余又上了自己的寶馬黃魚車,速度直接拉滿,一輛黃魚車愣是給他開出了寶馬車的架勢。系系蹲在一旁,打了個呵欠說:【你們人類好復雜哦,不就是一點屁事也能搞這么多花頭。】 【不然呢?你不懂就別嗶嗶。】時余笑道:【行了,看電影去,你先看看有沒有什么爆米花之類的先訂一下,我們到那邊直接拿了進去。】 【還用你說。】 …… 等到看完電影,時余再度帶著系系回了村子,今天有點晚了,打算就睡在家里頭,等到明天清早再回漁排上。 正洗了澡打算睡下呢,外頭又喧嘩了起來。 時余盤著腿坐在床上一愣,連忙下了床到窗口去看,結果就看到村里頭好像來了不少人,距離有點遠,聽不真切,但是聽著語氣像是在吵架。 再一看,住他家隔壁的鄰居家的男人已經坐在了自家的車上,打算去看看誰在鬧事了。 時余揚聲喊住了他們:“六叔,咋回事啊?” 鄰居回答道:“小余你趕緊下來!有人來我們村里頭鬧事!村長讓我們男丁都帶著家伙過去!” 豁?還是要打群架的樣子? 虧得h市天熱,倒也不必披掛出門,時余隨手抓了件外套踩著拖鞋就出去了,擠上了鄰居的車子,邊還道:“報警了嗎?大半夜的他們想干嘛?” “不知道唉,我也是聽到有人喊后頭才接了電話,說是有人去龍王廟偷東西。” “哈?他們就不怕遭天譴啊?”時余有點懵,偷東西? 六嬸連連點頭:“可不是嘛!也不怕生兒子沒屁眼!” 時家村不大,要不然時余也不能在家里頭就聽見喧嘩聲,等到時余他們到的時候,隔壁時解、時旺等等都到了,他們大多年輕,正是家里的中流砥柱,打架嘛,當然是年輕人上,時解就站在最前頭,看著在龍王廟面前對峙的兩撥人,大喊道:“都住手——!” 時家村這一頭的手持棍棒,見時解來了就都喊了一聲:“解哥!” 另一頭則是時余白天見過的,那個劇組的工作人員,也帶著不少人,那人臉色有低紅,一看就是很激動的樣子。 時解皺了皺眉頭:“都放下,拿著棒子刀的別人還以為我們村里還搞□□。” 原本守著龍王廟大門里頭的中老年人都自覺站了出來,將位置讓給了年輕人,時解當仁不讓站在領頭的位置。 劇組的工作人員見狀低聲嘲諷了一句:“什么落后的地方……” 話音未落,就見時解的眼神落到了他們這一頭上,語氣冷淡:“你們是什么人?大半夜的來我們村里做什么?還帶著武器,怎么,要過年了來割草啊?” 割草這個詞兒是一句黑話,源于老年代不太平的時候,各路匪寇橫出,他們打家劫舍的行為自己也覺得說著不好聽,就稱之為‘割草’。 對面領頭的回道:“你們別瞎說!我們的器械還留在廟里頭呢!我們就是回來拿東西,結果你們村子的人死活不讓進是什么意思?我告訴你們,里頭隨便一臺機器都要幾十萬,萬一丟了壞了你們是要賠的!” 龍王廟有廟祝,也是最開始發現他們的人,老爺子站在一旁喝道:“什么玩意兒!拿東西要大半夜來拿?一聲不吭就往廟里頭沖?!走哪你們這都是沒道理!” 老爺子對著時解說:“阿解,他們黑燈瞎火的往廟里頭沖,鞋套也不穿,手里還拿著東西呢!你看看,那是啥?!” 時解一看對方腳底下的東西,神色驀地一沉:“你們來廟里頭拿東西,帶著這么多酒干什么?” “關你們什么事兒?我們吃完飯想起來東西沒拿就來拿一趟不行啊?提著酒犯法啊?!” 時余臉色也不太好,大半夜的,拿著酒往廟里頭走?這可不是一瓶兩瓶,按照對方十來個人,每個人手里都提著兩瓶白酒的樣子,這分量一點都不少。 誰吃飯會叫那么多酒,還沒喝完得一人提兩瓶? 人還說是來搬東西的,手里都提著酒,那還搬什么東西?那低器材這么精貴,他們也敢單手去搬? ——他們想干什么?放火燒廟嗎? 時旺冷哼了一聲:“我已經報警了,拖著,一會兒警察來了沒他們好果子吃。” 時解眉宇間一片冷然,他揚了揚手,時余都感覺他這手只要落下來,可能大家就要沖上去把人打一頓了,卻聽他說:“法治社會了,我們不好動私刑。” 對方露出了一個得意洋洋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不敢。 沒想到時解上前一步劈手就把為首的那個酒瓶子給奪下了,反手一擰,酒液往他們身上一潑:“他們喝多了來鬧事,大家別下死手,把人按住了就行。” “好——!” ===== 第165章 “你們手夠黑的啊。”片警擼了一把自己頭上僅剩的幾根毛, 看了看手上的資料。 資料顯示去鬧事的十二個人,因為喝多了和時家村人發生了沖突,雙方扭打之間這群酒鬼票然不是年輕力壯的村民的對手, 被揍得不輕,最后一個個哭爹喊娘的被扭送了警察局, 最絕的是扭送他們來的就打他們的人。 鑒定科的同事神情還非常微妙的摸著下巴說:“老手啊, 哪里疼往哪里打,結果連個輕傷都夠不上。” 時解作為帶頭的人, 十分配合的坐在了問詢室里頭, 他一臉正直誠懇, 仿佛剛剛對著那一群人下黑手的不是他一樣:“他們喝多了來我們村廟里頭鬧事,這怎么行?現在雖說是新社會了不講究封建迷信這一條,但是這也是我們時家村代代傳下來的, 雖然夠不上什么文物保護建筑,但是也是個有年頭的地方了,怎么好任他們打砸?” “我們村都是吃苦力飯的, 手下勁難免要大一點,是他們先來挑事的, 手里還拎著兇器, 我們這也是沒辦法,想把他們扭送來警察局的時候肯定有點小傷小痛的……他們沒事吧?”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 就沒把‘青天老爺,我們可是大大的良民’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沒事, 休息兩天就好了。”片警拿了張表格遞給了時解:“這邊填一下哈, 沒問題簽個字就可以走了——以后還是報警為主,不要隨便動手。” “好的好的。”時解連連點頭:“下次我們一定注意。” 時解他們這一波作為被迫防御說穿了就是保護自己的財產,剛剛外頭的同事也問了一圈, 那幫時家村的小年輕一個比一個態度好,都說是想要把鬧事的送到警察局,結果對方不從這才打了起來,對方也沒受什么傷,基本上簽個字就能走了。 但是來鬧事的就沒那么簡單了。 醉酒聚眾鬧事,故意毀壞他人財物未遂,怎么也得拘留幾天。 片警打了個呵欠,等到時解簽完字再把鬧事的往拘留所一送,他們也就可以休息了——大半夜的,哪怕是值班,誰不困吶? 眼見著時解已經在姓名欄簽下了名字,突然來了個同事敲了敲門:“郭哥,你出來一下,有電話。” “哦。”片警應了一聲,出了門。 沒一會兒片警就回來了,時解還坐在椅子上等著交表格,卻見片警咳嗽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不太情愿的說:“那什么……你們到底把人打了,回頭醫藥費還是要賠一點的,先去外面道個歉吧,完了事兒就過去了。” 時解眉目一動:“什么意思?” …… 時余、時旺外加一排時家村的年輕人都坐在條凳上,玩手機的玩手機,打呵欠的打呵欠,對面則是那一群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劇組人員。 那個白天來鬧事的居然不是他們票中職位最高的,最高的那個好像是個什么場務組長,和時解一樣被叫去了問詢室里頭。 那個鬧事的一臉怨毒的盯著時余——剛剛打架的時候,除了他們那個大哥,就是這個小白臉出手最重最狠! 時余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看什么看?” 鬧事的冷笑了兩聲:“你們給我等著。” “豁。”時旺在一旁嗆了對方一句:“都坐在警察局里了還要威脅我們——小jiejie!警察小jiejie!他們說出了門要報復我們!我們好害怕!” 一旁看守的警察小jiejie皺了皺眉頭,大半夜的其實所有人臉色都不怎么好,這么一皺眉頭之下更是有一點冷若冰霜的味道在里面,她對著劇組那一片人喝道:“安靜!” 鬧事的冷哼了一聲,舉手說:“我要打個電話!” “可以。” 鬧事的起身走到了一旁,打了個電話,聊了兩句就掛斷了,輕蔑的看了一眼時余他們,坐下不說話了。 不多時,就有個穿著比較體面的人從警察局外頭進來,他對警察們倒是挺客氣,先跟著警察去了一旁辦了手續,末了才到了時余他們跟前,趾高氣昂的說:“我來接人。” 說罷,他就要帶著那一幫子鬧事的走了。 “……?”時旺滿臉都是問號:“臥槽?這就能走了?打架斗毆,聚眾鬧事,都不拘留的嗎?” 一旁的片警臉色有點不太好,解釋道:“里面雙方和解了,都說是誤會,鬧事的我們已經口頭教育過了,保證書也寫了,按照流程就是可以走了——你們也可以走了。” “屁嘞!”時旺還算是有點輕重,這兩個字是對著時余說的:“你說就解哥那樣的會和人和解說是誤會?他不把人按死了就不錯了。” “嗯。”時余淡淡的道,他雙手插在了褲兜里,背向后靠,伸了個懶腰:“八成對方是有什么后臺吧。” “那就這么放過去了?” “不然呢?一會兒再套個麻袋把人打一頓?” “唔……也不是不行,算了,先等等看解哥那邊怎么說。” 兩人正聊著呢,就聽見旁邊問詢室里頭仿佛有什么東西摔在了桌子上了,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