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吃虧是福
阿九望著眼前的纖纖細指,喉頭微動。 玉嬋卻以為他無甚反應,見他遲遲不動,她反倒猶豫起來,不知是該放棄還是再湊近些。 可手指卻不聽使喚似的往他那兒湊,非常合她心意地貼上少年粉紅嬌嫩的唇。 “呀,”玉嬋怪叫一聲,覷了少年一眼,聲音飄浮,是十分心虛的樣子,“我這手怎么就不聽使喚呢?” 阿九似是終于聽進了她的話,伸出舌尖,舐了一口唇邊的指。他低垂著眉眼,讓人看不清他神色,只覺得十分乖順。 “嗯……”太奇異了,玉嬋心下惶惑,可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欲罷不能。身體也無端端熱起來,尤其肚腹那處,像有股暖流匯集。 阿九含著她手指,從指尖吞入一段指節,接著好似不滿足于那一點兒舔舐,舌頭纏繞上整根手指…… 有一路向上的趨勢。 他抬起右手,抓握住少女的手腕,像害怕她逃脫似的鉗制住,這樣一來她這只手便連掙扎也不能夠了。他傾身垂首,舌尖吐出,像是兇獸吐出舌頭,舔舐少女柔弱無骨的手,沿著指縫和掌紋,越靠越近…… 玉嬋的袖衫因著被迫屈起的手臂滑落至臂彎,漏出一截雪白的柔嫩肌膚,觸到空氣的一絲涼意終于讓她覺察出不對來,這狗似的少年竟得寸進尺,漸漸攀上她胳膊。 “嗯……呀……”玉嬋低聲驚呼,又趕忙呵斥他,“快停下……嗯……住手呀……” 可阿九恍若未聞,不依不饒。 玉嬋忍無可忍,決意要喚醒眼前迷途不知返的少年,一只手被人掣肘著,便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阿九的腦門。 可那人的腦袋竟像鐵打的似的紋絲不動,依舊我行我素,像只愛舔人的野狗。 玉嬋無法,自作聰明的小腦瓜轉了轉,決定以毒攻毒,她深吸一口氣,瞄準目標,俯下腦袋,像只小牛犢似的往阿九腦袋上撞。 “嗚……”不出所料,遭殃的還是她自個兒,所幸那黏人的狼崽子終于有了點反應。 常言道“吃虧是福”,玉嬋估摸自己能活到百歲,福壽安康。 阿九終于有了反應,抬眼就看到少女右手揉著額頭,一副要哭不哭的神情,他慌了神,緊緊握住她的腕子,不想她又是一陣痛呼呻吟。 “嗚……放手啊……” 他下意識松了手,只見她細白的腕子上也留下一道紅痕。阿九坐立不安,從凳上彈開,立在一旁看她,不敢靠近。 玉嬋正不好受著,才不管他,右手揉著額,微微垂著眼給左手腕子吹氣。 可余光總有身影晃來晃去,她不堪煩擾,抬首就見著少年垂頭喪氣地繞著她來回轉圈。 玉嬋捋下袖衫,不耐道:“你要轉到什么時候?” 聞言,阿九竟立馬停下,面對著她,還是垂頭喪氣的模樣。 玉嬋驀地就覺得他在扮可憐,可他確實扮得極其成功。他身量不高,略稚氣的臉帶著點嬰兒肥,肩膀也不甚寬闊,萎靡著身子,眼神也黯淡下來,越發有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他依舊無甚表情的臉竟也讓她看出點懊喪。 玉嬋的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現下就原諒了他的魯莽。畢竟武藝高強的江湖人總會和普通人不一樣,或許有些怪癖,或許沉溺武學不知世事。 她看話本的經驗最足,很是了解過一番。 她心情就好起來,但也要故意折磨他,裝裝姿態,仰起腦袋,明明是坐著的,也要做出一副睥睨的樣子:“你還不趕緊給我揉揉?” 聽到聲音,阿九耳朵微動,瞪圓了眼看她,入目就是少女仰著腦袋,紅著鼻尖和眼瞼,眼眶濕潤的可憐模樣。 這副樣子,實在是容易讓人誤會,阿九竟當她是在撒嬌,心下雀躍,眼睛亮了起來,立馬奔到她身旁。 玉嬋抬起手給他瞧他的“大作”,嘴也噘了起來:“你看,都是你害的……” 阿九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手,這次不敢使勁了,只抓著一點指尖,可少女竟一下將整只手都塞入他手中,嫩滑的手背觸著他掌心,手腕對著他:“快,給我吹吹。” 阿九躬身,睫毛輕顫,湊近那一點艷色的痕跡,鼓著頰rou,嘴唇便噘起,呼呼吹著她的痛處。 手腕傳來絲絲涼意,嘴唇吹著手腕,若有似無地觸著她的嫩rou,惹得玉嬋癢癢,她瑟縮著,又不想掙脫,只盯著阿九,漸漸有些出神。 阿九不知疲倦,等玉嬋回神,手上的印子也消了大半。 玉嬋自顧自收回手,看他悵然若失的模樣,還維持著躬身的動作,抬手便揉了揉他的發。 少年看起來冷淡,頭發卻柔軟,絨絨的,十分好摸。阿九任憑她揉,腦袋也要往她手心鉆似的。 她的袖衫擋在眼前,纖薄春衫遮不住全部光線,隱約漏出點她的身形,阿九抿著唇,嘴角下陷,漏出尖牙,不想她又收回了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喏,剛才撞了你,你都沒事,我的腦門倒還疼著呢……” 玉嬋這么說道,是想使喚他繼續給自己揉揉吹吹的。 阿九湊近她,玉嬋便閉上眼,等著他,不想下一秒,左臉頰傳來痛感,她的臉竟被這狗東西一口咬住了。 “嗷——”痛死啦! —————— 狼狼狗狗表示親昵的方式之一是啃對方腦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