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又酥又麻
玉嬋忽地便有些慌亂起來,才在心里將人品評一番,正主就出現(xiàn)在眼前。 手忙腳亂一陣,差點栽倒,回身就看到少年站在窗外外頭盯著自己瞧。玉嬋穩(wěn)住身子,整了整衣裙,仰著小臉,尖細(xì)的下巴對著人:“怎么現(xiàn)在才來?” 少年沒說話,朝屋里環(huán)視一圈。玉嬋將丫鬟都趕了出去,現(xiàn)下室內(nèi)只她一人。 他身形動了動,躊躇一番后終于翻身進(jìn)了窗,離少女更近一些了。 玉嬋頗不滿意,又想到他是救命恩人,便在心里放過他了。她擰了擰眉頭,追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 少年歪了歪腦袋,伸手舉到少女面前,玉嬋也跟著歪了歪腦袋,看他勾起食指比了個“九”。 “唔,九?” 阿九抿著唇,漏出左側(cè)的小虎牙。 玉蟬一拍手:“阿九?” 阿九點點頭。 玉嬋看他懵懵懂懂任憑自己處置的樣子,心情大好,又湊近瞧他,才發(fā)現(xiàn)他左臉上一道血痕,已經(jīng)結(jié)了痂。 明明前腳離開還是無瑕的肌膚,后腳回來卻有了傷。 玉嬋知道了阿九的名字,私心將他歸在自己麾下:“你怎么回事,不是武藝高強(qiáng)嗎?又哪兒搞來了傷?” 阿九低下腦袋不吭聲,玉嬋便更看不清他的臉了,她不是心思細(xì)膩的,也不深究,趕忙喚了如意一聲,要她打點熱水來。 如意端了熱水進(jìn)到屋內(nèi),乍一見到來人,駭了一跳,隨即頗怨念地盯著自家娘子。 玉嬋權(quán)當(dāng)沒瞧見,拉著阿九坐下。反倒是阿九看著有些不自在,身體僵直,板板正正的。 玉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示意如意幫著處理阿九的傷口。 如意絞干了銅盆中的帕子,就要往阿九臉上懟,不想少年竟一直避開,千萬般不愿讓人碰似的,左躲右閃,十分靈活。 玉嬋搞不懂他什么怪毛病,接過如意手中的帕子,一把壓住他的右肩,拿帕子的手就要往他左臉頰上按。可一被玉嬋碰著,他竟乖覺下來,一動不動,任憑她施為。 “怪家伙。”玉嬋嘀咕一句,不想他竟十分敏感似的瑟縮一下。玉嬋閉了嘴,看他低垂下眉眼,端正又拘謹(jǐn)?shù)刈诘噬希褂X得他像只被雨淋濕的小奶狗似的可憐。 玉嬋無端地心癢癢,鬼使神差地,原本按著少年肩膀的手就捏上他另一側(cè)干凈的頰rou。阿九慣性地咧了咧嘴,漏出嘴里的尖尖虎牙。 “真是狗啊……”細(xì)皮嫩rou的,手感可真不錯。 玉嬋作弄的心思又蠢蠢欲動,食指試探著去摸他上邊的尖牙,不想竟被這狗東西一口含住,上下牙齒合攏,輕咬住少女細(xì)白的指節(jié)來回磨著。 “唔……”玉嬋心上泛起一陣奇異的感覺,指尖酥酥麻麻,一路蔓延到小腹,她駭然,連忙講手指抽出。 竟輕松掙脫了。 可她心中又惘然起來,左右窺視,幸而如意未見著自己的小動作。玉嬋收回手,掩飾般地輕咳一聲,又問阿九:“晚膳用了么?” 阿九抬眼瞧她,搖搖頭。 她頗心虛地回道:“正好我也沒吃。” 更心虛地使喚如意:“如意,去讓他們準(zhǔn)備晚膳吧。” 待如意走后,玉嬋才松了口氣,抬眼對上阿九的視線,他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 將將落下的心又提起來,她起身,他也跟著起身。 “你坐下。”玉嬋莫名耳熱,見他又乖乖坐好,才將帕子放進(jìn)銅盆,過了遍熱水又絞干。 玉嬋轉(zhuǎn)身,捻著帕子邊角使喚他:“唔,你靠過來些。” 阿九便靠近她。 他此時端坐著,她立著,要看她便只能仰著頭。玉嬋捧起他的臉,將帕子覆在他左臉頰的傷口上。阿九的臉映在融融的燭光下,像待雕琢的通透的玉石。 她心怦怦跳,竟覺得他這樣子有些熟悉,再仔細(xì)瞧,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也十分漂亮,眼角內(nèi)勾外翹,淺淡的瞳仁像爹爹送給自己的琉璃珠子,或許更像是夜明珠,會在夜里發(fā)出熒熒的光。 擦拭凈了少年頰邊的血漬,玉嬋的心思又浮動起來,她坐回阿九身旁,試著像他將才那樣,含住自己的手指。 可并沒有方才那種奇怪的感覺。 玉嬋的視線便是不是往身側(cè)少年的身上瞥,大抵自己也知道要說的話太過奇怪,她的態(tài)度便有些小心翼翼起來:“阿九?” 少年的耳朵一動,睫毛顫了顫,等她吩咐。 “你再幫我含一含?” 說著便將指頭伸到少年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