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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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梧一雙鳳眸鋒芒畢露,緊緊盯著她,竟讓趙淑妃生出幾分壓迫感來,他輕聲道:“淑妃娘娘似乎對本王的王妃很有興趣,之前便聽說,有人在暗地里查奴兒的身世,今天太后娘娘就知道了,淑妃,你知道父皇為什么一直瞧不上你嗎?” 趙淑妃的表情驟變,生出一種近乎被羞辱的難堪,顧梧卻不肯放過她,繼續道:“因為你太蠢了,心機還多,總覺得能把別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若不是有太后在,你以為你今日還能在這里興風作浪?” 他毫不留情地道:“父皇從頭到尾也沒有瞧上你,他不過是不愿意和太后對立罷了,只有你還覺得自己很有能耐,有個詞怎么說來著?” 顧梧想了想,道:“狐假虎威,跳梁小丑,不過如此。” 趙淑妃氣得渾身都發抖,一雙眼睛里迸發出惡毒厭恨的光,幾個太醫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耳朵卻豎了起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皇家密事啊。 正在這時,榻上的景仁帝突然咳嗽起來,把太醫剛剛喂進去的藥盡數吐了出來,老太醫嚇了一跳,連忙道:“怎么回事?” 他連忙給景仁帝診脈,表情驟變為慘白,連連叫糟:“不好了,皇上的脈息變弱了!快來人,取我的金針來!” 趙淑妃袖中的手用力握緊了,她狠狠瞪了顧梧一眼,又看了看榻上的景仁帝,隨即大步離開了乾清宮。 慈寧宮。 趙淑妃步履匆匆地邁進了內殿,叫道:“老祖宗!” 太后靠在榻上,見她來了,忙起身道:“怎么樣?可是皇上醒了?” 趙淑妃一臉焦急地道:“沒有,皇上的病情更嚴重了,太醫說怕是不行了!” 太后頓時如遭雷擊,表情大變,兩眼一翻,揪著心口的衣襟往后倒下去,宮人連忙扶住了,趙淑妃連忙替她撫背順氣:“老祖宗,您可得挺住啊!如今正要您主持大局呢。” 又灌了茶下去,太后的情緒才終于穩住了,她顫顫道:“我的皇兒啊,這可怎么辦啊!” 趙淑妃見她這般哭哭啼啼的模樣,心中厭煩無比,恨不得搖醒她,高聲罵幾句,但是情況不允許,她非但不能這么做,還得好聲好氣地安撫太后,直到她的情緒轉為平靜。 老太后站起身來,道:“走,哀家要去看看皇兒,去乾清宮。” “老祖宗!” 趙淑妃將她一把拉住了,雙目緊緊盯著她,道:“老祖宗可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形?” “什么?”太后心中悲戚,起先有些茫然不解,爾后她很快反應過來,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趙淑妃摒退左右宮人,低聲道:“老祖宗,若皇上真有個什么事情,儲君又未立,如今您就是咱們所有人的主心骨了,一會大臣們肯定都會來,您心中可千萬要有個成算啊。” 太后頓時冷靜下來,慢慢地道:“你是說立太子的事情?” 趙淑妃點點頭,道:“皇上病得突然,什么預兆也沒有,咱們可不能兩眼一抹黑,立嫡立長,不是您說了算,就是那些臣子們說了算的。” 大臣們自然是要擁立嫡子顧梧的,可太后十分不待見顧梧,如今趙淑妃點醒了她,她又有些猶豫起來,道:“可祖制確實是如此,皇帝雖沒有下圣旨,但是有嫡子在,是該立嫡子。” 她做了幾十年的太后,居于深宮,從未插手過朝事,如今驟然碰到這種問題,也覺得有些棘手,趙淑妃聽她這么說,頓時就急了,說話也就沒了往日的小心顧忌,脫口就道:“您之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話的語氣過于放肆了,太后的臉色頓時一變,道:“哀家從前說了什么?” 趙淑妃暗叫不好,連忙低下頭去輕聲道:“臣妾該死,臣妾一時情急,說錯了話,請老祖宗不要生氣。” 嘴里這么說著,心里卻是大罵太后這老虔婆,面上還要裝作柔順的模樣。 太后的眼神卻露出幾分審視,趙淑妃方才的失態就仿佛一根針,猛地刺了她一下,讓她心中生出幾分警惕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趙淑妃等了半天也不見太后表態,心中不由變得忐忑,正在這時,她終于聽見太后道:“你想讓顧晁登基?” 趙淑妃心里倏地一跳,她惶然抬起頭來,老太后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透出幾分厲色,她道:“皇帝中毒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第89章 圣旨。 “皇帝中毒的事情, 是不是與你有關?” 太后冷不丁這一句,嚇得趙淑妃幾欲魂飛魄散,她噗通就跪了下去,哭著叫屈道:“不是臣妾啊, 老祖宗, 臣妾豈會做這種事情?” 太后望著她, 目光里全是審視, 像是在辨認她這些話是否發自真心, 趙淑妃哭得真情實感, 指天發誓道:“皇上中毒的事情與臣妾絕無相關, 臣妾若有半句假話, 叫天打雷劈了去, 這輩子不得好死, 永不超生。” 這誓確實有些毒了,太后伸手扶起她, 語氣轉為緩和,道:“哀家就那么一說, 你何至于此?哀家自然是信你的。” 趙淑妃心中大松了一口氣, 面上卻仍舊是哭著的,拭淚道:“老祖宗的意思臣妾明白,您只是擔心皇上罷了,臣妾知道的。” 這話說得甚是體貼,毫無怨懟,太后嘆了一口氣,想起景仁帝,頓時悲從中來,道:“其實你說得也有理, 秦王如今只顧著他那個賤婢,連他的父皇病重也不關心,這樣的品行如何能做得了一國之君啊!這帝位還不如讓晁兒來坐。” 聽罷此言,趙淑妃心中登時欣喜若狂,表情都險些扭曲了,她害怕像之前那般被太后看出端倪,立即垂下頭去,虛偽地道:“老祖宗說笑了,一來晁兒沒那能耐,二來他到底不是嫡子,哪里輪得到他?” 太后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道:“當初皇帝要是聽哀家的話,立你為皇后,哪里來的今日這許多事?” 趙淑妃輕聲細語地開解道:“皇上想必也有他自己的考較,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如今皇上病危,還是要老祖宗您拿主意才行。” 太后道:“還是快去乾清宮看看皇帝吧。” 趙淑妃忙應了,命人備好鳳輦,扶著她上去,一行人又匆匆趕去了乾清宮,太后到時,壽王顧晁與肅王顧欒兩人正守在景仁帝的床榻邊,見了她來,連忙過來行禮。 太后隨意擺了擺手,看向床上的景仁帝,問太醫道:“皇帝怎么樣了?哀家聽說他的病情又嚴重了?” 太醫嘆氣,起身拱手道:“臣等實在是盡力了,只是皇上的情況十分危急,怕是……” 話說得這樣明白,太后的臉色煞白一片,險些站立不穩,趙淑妃連忙扶住她,讓到一邊的椅子上坐著,緊張道:“老祖宗,您沒事吧?” 太后兩眼虛茫茫的,過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趙淑妃心里其實急得不行,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打醒,但是嘴上還要說著安撫的話,一邊抬起頭向顧晁二人使眼色,問道:“秦王呢?方才他還在這里,人怎么又不見了?” 顧晁忙道:“兒臣也不知,他走時也沒理會我們,不知道去哪里了,說不得又去找他那王妃了。” 太后一聽,心里急怒交加,罵道:“這不孝子,要他何用啊?!皇帝這是作的什么孽,養了這么個薄情寡義的東西!” 聽她罵顧梧,趙淑妃的心里頓時舒坦了許多,又端了茶來給她喝,道:“老祖宗您消消火,別氣壞了身子。” 太后把茶盞往桌幾上一放,手肘碰到了一個什么東西,啪嗒掉在地上,滾了開去,她低頭一看,是一卷黃綾,上面寫滿了字。 趙淑妃故作驚訝道:“這是什么?” 顧晁上前去,把那卷黃綾捧起來,太后意識到了什么,表情微變,立即伸手道:“給哀家看看。” 顧晁不敢怠慢,連忙把東西遞給了她,太后立即打開來,一目十行地看過去zwnj;,片刻后,表情轉為悲戚,落下淚來:“皇兒啊!” 趙淑妃眉頭微蹙,她不知那圣旨上寫了什么,竟叫太后如此失態,只好以目光看向顧晁與顧欒二人,顧欒不動聲色地微微頷首,趙淑妃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太后哭了一陣,又把那圣旨遞給趙淑妃,道:“你也看看。” 趙淑妃雙手接了過去,目光自那圣旨上一掃而過,上面是景仁帝的筆跡,陳詞中透著歉意,只說他當初因先皇后的事情,與太后生了嫌隙,疏遠多年,母子情分不再如當初那般親密,如今病重中,時時憶起從前太后對他的撫育之恩,深感愧疚,有心與太后和好,但是病情日篤,力不從心,因怕自己先走一步,所以立趙淑妃為皇后,望她日后代他向太后盡孝,全了這一份養育恩情。 趙淑妃心中狂喜,面上卻還要保持悲傷,用力的手指都險些把圣旨給揉皺了,這圣旨自然是假的,但是不要緊。 太后相信就行。 再看看太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淑妃的心里騰升起一種巨大的快意,不枉她機關算盡,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她將圣旨合起來,故作猶豫地道:“老祖宗,這圣旨是……” 太后揩了淚,哽咽道:“這是皇上的意思,自然都照他說的辦,哀家心里實在是悔呀!” 本是親生的母子,卻因為那些身外雜事疏遠了這么多年,如今景仁帝病情垂危,她才幡然醒悟,這世上除了死生,還有什么值得計較呢? 這么多年,是她錯了呀! 太后還在哭,哭得趙淑妃心里煩,但是她顧不得這許多,忙把圣旨卷起來,道:“既是如此,該召見大臣們才是。” 太后用帕子拭了淚,面前平復了情緒,道:“你去辦吧,哀家現在只想陪著皇帝。” 趙淑妃不勝欣喜,道:“是,臣妾明白了。” 她急不可耐地命人去喚大臣們入宮覲見,太后情緒低落,坐在景仁帝的床榻邊,寸步都不肯離開,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聞不問,一心一意地守著兒子。 慈寧宮里,敬芳齋。 林奴兒托著下巴坐在椅子上,門外有宮人看守著,她還是沒法離開這間屋子,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也有些不安,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到了門前,有宮人阻攔的聲音響起:“王爺,您——” 話未落音,緊跟著就傳來幾聲慘呼,林奴兒連忙起身過去,下一刻,門就被推開了,顧梧大步流星地踏進門里,道:“奴兒,咱們走了。” 第90章 她終于感覺到了何為絕望…… “走去哪兒?” 林奴兒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若是沒看錯,顧梧的表情頗有些興味,像是發現了一件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神秘道:“帶你去看好戲。” 林奴兒還沒來得及問什么好戲, 就被他拉著出了門, 外面站了一圈慈寧宮的宮人, 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紛紛勸道:“秦王殿下, 太后娘娘吩咐了, 您不能把……把她帶走。” “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們。” 他們有些怕顧梧, 只遠遠擋住去路, 顧梧這次倒是沒動手, 只道:“太后已經答允我帶走奴兒了, 不信的話,你們去乾清宮問一問便是。” 宮人們頓時面面相覷, 不敢再攔,顧梧趁機拉著林奴兒就走了, 等出了慈寧宮, 林奴兒才狐疑問道:“太后真的答應了?難道是父皇已經醒了?” “沒有,”顧梧笑瞇瞇地道:“我騙他們的。” 林奴兒:…… 顧梧道:“太后如今顧不上咱們了。” 林奴兒頓時反應過來,道:“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顧梧低聲道:“聽說父皇留下了旨意,要立淑妃為后。” 林奴兒吃了一驚,道:“還有這種事情?” 淑妃若真的成了皇后,顧晁便是嫡子,還年長于顧梧,若無意外,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儲君, 林奴兒仔細盯著顧梧看了一會,懷疑地道:“你是不是還知道什么內情?” 顧梧彎起唇角神秘一笑,道:“不是說了,帶你去看好戲么?再不走快一點,就要錯過好戲開鑼了。” 林奴兒隨著顧梧去了乾清宮,才到門前,就看見了許多身著朱紫官服的臣子們紛紛趕來,見了顧梧拱手施禮,他們以訝異的目光隱晦地打量著林奴兒,朝堂里的消息傳得極快,這才只過了半日,林奴兒的真實身份就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了。 顧梧略略側身,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將林奴兒護在身側,順帶冷冷瞟了那些人一眼,官員們連忙微微垂頭,不敢再看,顧梧拉起林奴兒,兩人一同入了乾清門。 殿前已經來了不少官員了,正在喁喁私語,見了他們二人來,便停下了交談,紛紛見禮,林奴兒看見了許多眼熟的面孔,誠王來了,顧晁與顧欒也在,大臣們她認識的不多,柴尚書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一個威遠將軍秦渡,一直頻頻打量自己。 林奴兒知道是因為秦夫人的事情,所以倒不覺得冒犯,反倒是顧梧有所察覺,皺起眉,瞪了秦將軍一眼,將林奴兒攬在身側。 眾人都圍在乾清宮的大殿前,像是要發生什么大事一般,林奴兒揣測著,或許與景仁帝留下的那道旨意有關,她心中生出幾分懷疑來。 之前太后那般步步緊逼,景仁帝也不肯立趙淑妃為后,怎么如今反倒主動提出來了? 這事情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蹊蹺。 那道旨意當真是景仁帝的意思嗎?林奴兒又聯想到之前顧梧所說的,淑妃意欲謀反,心中隱約有了幾分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