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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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嬤嬤這個下馬威才下到一半,就偃旗息鼓了,倒是林奴兒今日的舉動收攏了很多人的好感,尤其是夏桃和冬月,冬月不住地悄悄抹眼淚,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高興,待回了房時對夏桃道:“我這輩子就只認王妃娘娘一個主子了,旁人誰也不及她。” 夏桃微微一笑,道:“既認了,以后就好好幫王妃娘娘做事,主子好了,我們也就好了。” 冬月重重點頭,認真道:“我一定不給娘娘拖后腿的。” 正在這時,春雪從外頭進來,手里拿著一枚冬棗吃,一邊好奇地看她們,道:“什么拖后腿?拖誰的后腿?” 冬月看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道:“你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怎么不見人?” 春雪眼珠子一轉,繼續吃著冬棗,道:“我去了一趟司衣局,看看王爺的衣裳做好了沒,怎么?你覺得我偷懶了?” 冬月疑惑道:“那小梨為什么說你在西偏殿?” 春雪不防被當場拆穿,一時梗住,立即又吊起眉梢,語氣不好地道:“你到底信誰的啊?整天小梨小梨的,咱們的交情還比不上一個半道來的野丫頭?冬月你別忘了,當初你繡壞了吳嬤嬤的帕子,是誰幫了你,是我,不是那個小梨!” 冬月不說話了,夏桃卻道:“一碼歸一碼,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就別拿出來說了,不嫌漚得發霉么?平日里你掐著這件事,冬月也沒少幫你遮掩,人情總有還完的時候,旁的不說,只說今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春雪氣急,眉梢吊得越高,嚷嚷起來:“秋鶯不在,你們倆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人是吧?行,我今天就是沒去伺候,怎么了?你們要去吳嬤嬤那告我?” 她底氣倒還挺足,冷嘲熱諷道:“新主子一來,就上趕著貼上去,捧高踩低的事兒我見多了,呸!” 話全讓她說了,夏桃簡直要氣笑了,冷聲道:“念著咱們共事的交情,今兒是最后一遭,再有下回,我們不會替你遮掩,你也不要掐著冬月這zwnj;軟柿子捏了,以后兩清。” 她說完,拉起冬月出門,春雪氣道:“兩清就兩清,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 緊接著就不干不凈地罵起來,冬月趕緊加快腳步,跟著夏桃走了。 第27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一茬接…… 因著人沒罰成, 要把小梨打發出重華宮的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這是吳嬤嬤第一次見識到新王妃的厲害之處,只今日這一個舉動,就收攏了許多人心。 不少宮人私下里議論著, 都說新王妃的好, 把吳嬤嬤氣得夠嗆, 卻又不能說什么, 只好虎著臉把人訓斥一通, 命她們各自散去。 到了夜間, 林奴兒正在與顧梧用膳, 忽聞乾清宮派了宮人來, 她連忙放下筷子起身相迎, 來人正是梁春, 笑瞇瞇地籠著拂塵行禮:“奴才拜見王爺,拜見王妃娘娘。” 梁春是景仁帝的貼身太監, 其地位與別的宮人是不一樣的,林奴兒略略側身, 只受了半禮, 道:“公公怎么來了?可是父皇有事情吩咐?” 梁春直起身,笑著打量她,道:“聽聞王妃娘娘今兒早上在慈寧宮暈過去了,不知眼下可好些了?” 聞言,林奴兒輕咳一聲,笑道:“好多了,多謝公公掛心。” 梁春道:“快要入冬了,王妃娘娘可要好好兒保重身子,不止奴才牽掛, 皇上也牽掛著您呢。” 林奴兒有些受寵若驚,道:“是,我知道了。” 梁春笑瞇瞇道:“皇上特意派奴才送了些老山參來,給王妃娘娘補補身子,娘娘好好養著,有個什么三病兩痛可千萬要叫太醫吶。” 林奴兒忙道了謝,梁春這才道:“若無別的事情,奴才就先告退了。” 等梁春一走,小梨就跑過來,拉著林奴兒悄悄道:“奴婢看見了,好大的人參,跟小孩兒手那么粗!” 旁邊的春雪忍不住嗤笑起來,道:“什么人參,那叫山參,是南洋進貢的,大多有二三百個年頭,比人參可貴重多了。” 聞言,小梨的小臉登時一紅,她自是不知道人參與山參有什么區別,從前也只是聽說過人參的名頭,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藥材,如今被春雪一擠兌,便不敢說話了,面上如火燒也似,怯怯地低下了頭。 夏桃皺著眉瞪了春雪一眼,打圓場道:“既是皇上御賜,那就都是好東西。” 林奴兒笑了,忽然問顧梧道:“王爺認得山參么?” 顧梧正在吃玫瑰糕,一臉茫然:“那是什么?” 什么山參?好吃的嗎? 林奴兒笑道:“不知道,我也沒見過。” 她說著,對冬月吩咐道:“拿來讓本宮和王爺都開開眼,也好認一認,免得以后鬧了笑話。” 春雪面色微變,冬月應聲去了,捧著托盤回來,上面擺著一個長長的錦盒,小心地打開來,里面果然放著兩根野山參,俱是如嬰兒手臂一般粗細,白白胖胖,散發出一股子清淡的藥香。 冬月笑著道:“奴婢瞧著和人參一個模樣兒,分不清楚。” 顧梧聞到那股藥味十分不喜歡,捂住鼻子,避之唯恐不及,連連擺手催促道:“拿走拿走!” 冬月趕緊把錦盒又蓋上了,拿了下去,于是春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之前奚落小梨的那些話如同一個個巴掌,甩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林奴兒懶得看她,顧梧夾了玫瑰糕送到她的碟子里,道:“奴兒,這個好吃!” 她才剛剛夾起吃了一口,又有人來通稟,說是德妃派人來了,林奴兒面露疑惑:“德妃,我從沒見過她,她派人來做什么?” 夏桃虛虛掩口,低聲解釋道:“奴婢聽聞淑妃娘娘今日在御花園觸怒了皇上,被禁足泰和宮了,后宮宮務暫時移交給德妃娘娘打理。” 林奴兒心想,這后宮的女人各個都厲害得緊啊,你方唱罷我登場,一茬接一茬。 德妃派了一名年紀較長的宮婢來,生了張圓盤臉,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瞧著十分可親,見了林奴兒先是行了大禮,等她叫起了,這才謝了恩起來,笑吟吟道明來意:“德妃娘娘聽聞王妃近日身子不大好,特意派奴婢來送一些補品藥材,不是什么頂頂好的東西,但是專補氣血,調理脾胃的,也是咱們娘娘的一番心意,還請王妃笑納。” 這么一會功夫,連林奴兒今天早上犯的什么毛病都打聽清楚了,她有些無言,都這時候了,她也不能說早上是裝的,只得笑道:“那就謝謝德妃娘娘了。” 那宮婢又道:“如今淑妃娘娘行事不便,咱們娘娘又是頭一回掌管宮務,有哪里不周到的地方,請王妃盡管提,千萬不要客氣,下面的人做事有不盡心的,做的不好的,偷懶耍滑的,只管往永壽宮說一聲。” 這話意有所指,春雪下意識低了低頭,林奴兒笑起來,一雙黑玉似的眸子彎成了新月,道:“好,本宮明白了,一定不和德妃娘娘客氣,本宮與王爺住在宮里,還要勞她費心了。” 宮婢滿口應下,又寒暄幾句,放下了禮品,帶著人離開了。 林奴兒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看著面前的禮盒感慨道:“德妃娘娘好上道啊,比淑妃娘娘可親切多了。” 冬月一邊收拾禮品,一邊解釋道:“德妃娘娘無嗣,平日里為人也甚是親和,從不隨意打罵宮人,奴婢從前學規矩那會兒,好多人都想去永壽宮當差呢。” 林奴兒問:“既然德妃娘娘無嗣,那肅王的生母是誰?” 冬月低聲答道:“奴婢聽說肅王的生母從前只是一個才人,后來難產去了,肅王就被抱到了淑妃娘娘身邊養著,認她做了母妃。” 聽了這話,林奴兒恍然大悟,她說呢,今天早上在慈寧宮,老太后不待見顧梧,但是對于肅王和壽王,又是兩種不同的態度,卻原來是只待見她們本家的人,難怪如此了。 …… 卻說趙淑妃被禁了足,又丟了后宮大權,實在是不甘心,著人偷偷去慈寧宮遞了信,要見太后一面,太后聽聞,果然派了人來接她去。 趙淑妃一見太后的面,喚了一聲老祖宗,淚水就撲簌簌落了下來,伏在太后的膝頭好一陣痛哭,這次確實是哭得情真意切,只哀哀戚戚道:“臣妾無顏見老祖宗了,倒不如去了算了,也省得受這磋磨……” 太后心疼她,聽了這話便安慰道:“不是多大的事情,哀家明日就同皇上去說,怎么就要禁你的足了。” 趙淑妃掩面哭道:“說到底還是臣妾的錯,臣妾今日不該一時情急,在皇上面前妄自提及純嘉皇后,惹起了皇上的傷心事……” 一說起純嘉皇后,太后的臉色陡然就變了,沉沉如結了一層寒霜也似,怒道:“皇上也太過分了,說到底,活人難道還能比不得一個死人么?這么些年來,你打理后宮,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就因為你提了那個女人一句,要罰你禁足,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她的語氣變得激烈起來,用力一拍桌子,道:“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后,他就同哀家生分了,他打心眼里覺得純嘉皇后是哀家害死的!” 說到這里,太后猛地站起來,撐著桌案的手指不住地輕顫,她恨聲道:“還有那兩個孩子,把哀家當仇人看,他也縱著他們對哀家無禮,哀家這是生了一個什么樣的兒子啊!” 趙淑妃上前扶住她,哀泣道:“老祖宗,純嘉皇后是難產死的,和您沒什么干系,他們怨錯了您吶。” 太后越想越是心痛,氣憤道:“皇帝這么些年來一直不肯立后,一年到頭來慈寧宮的次數兩只手能數得過來,他是在怨哀家,他就是要跟哀家對著干,那個女人活著的時候讓我們母子不好過,死了也叫哀家不得安生,哀家這是做了什么孽!” 趙淑妃這次不敢接話了,只扶著她,替她撫背順氣,太后終于慢慢平靜下來,深吸一口氣,道:“你且寬心,先回泰和宮去。” 趙淑妃擔憂道:“老祖宗……” 太后抬了抬手,道:“哀家心里自有章程,知子莫若母,皇帝的性子哀家比你了解,這時候去勸他,十頭牛都拉不回來,說不準還要遷怒于你,等再過一陣子,找個時機,哀家去和他說一說。” 趙淑妃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來,握著太后的手,柔柔道:“皇上要禁足臣妾,臣妾心里不怨,只是想著以后不能常來陪老祖宗說話了,怕老祖宗一個人悶得慌,所以心里難過。” 說著又欲垂淚,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欣慰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不然你就在哀家這里住著,看皇帝他敢不敢有半句話。” 趙淑妃搖搖頭,道:“這樣豈不是叫皇上和老祖宗之間生了嫌隙?若傷了您與皇上的母子情分,臣妾心中實在不安,萬死難辭,臣妾回了泰和宮,日后讓晁兒常常入宮,代臣妾陪著太后說話解悶。” 聞言,太后甚為感動,忍不住嘆道:“當初若立的皇后是你該多好,也省得哀家費這許多心了。” 趙淑妃垂下頭去,帕子輕輕掩著口,斂去眼中的精光,再抬起頭時,仍舊是那一副賢淑無辜的模樣。 …… 趙淑妃最后還是沒有留下,而是回了泰和宮,深秋夜涼,冷風拂面,將燈籠吹得輕輕搖晃起來,光影斑駁,明滅不定,更顯得四下里晦暗漆黑,遠遠望去,那些燈籠如同漂浮在半空中一般,頗有幾分詭譎凄清。 貼身宮婢不解地問道:“娘娘,太后讓您在慈寧宮住著,就不用禁足了,您何必非要回去呢?” 趙淑妃道:“癡蠢,皇上要本宮受罰,本宮若是認了還就罷了,若是搬出太后來,一時半會雖然得意,但是皇上心里必不會暢快,說不得還要遷怒于本宮,到時候更是失了君心。” 聞言,那宮婢立即道:“是,奴婢愚鈍了。” 趙淑妃又道:“本宮乖乖呆在泰和宮里,一來叫皇上出氣,二來也叫太后娘娘看見本宮的委屈,明日晁兒入宮時,讓他先來本宮這兒,本宮有事要交代他。” 宮婢應下了,忽然暗處傳來了一點輕微的響動,趙淑妃住了步子,朝那邊看去,疑惑道:“什么東西?” 隨行的宮人側耳細聽,只聽見風吹過樹梢發出的嗚嗚之聲,答道:“娘娘,是風聲。” 趙淑妃放了心,一行人沿著游廊往前走,路過御花園時,忽然有一團黑影自暗處撞了出來,宮人們驚慌失措地尖叫,趙淑妃一驚,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有什么扯得她身子一歪,整個人往旁邊跌去,嘩啦一聲落入湖水中。 霎時間場面亂成了一鍋粥,宮人們尖聲驚叫起來。 “來人啊!娘娘落水了!” 第28章 他的奴兒真是太好了。【…… 次日一早, 林奴兒仍舊要帶著顧梧去慈寧宮請安,才到了慈寧門口,就遇見了肅王和肅王妃,顧欒笑著同他們打招呼, 道:“一道進去吧。” 林奴兒頷首, 豈料有宮人過來道:“太后娘娘有旨, 今日不必問安了。” 顧欒一怔, 問道:“怎么回事, 可是老祖宗她鳳體欠安?” 那宮人答道:“回王爺的話, 這卻不是, 只是昨兒個晚上, 淑妃娘娘路過御花園時落了水, 太后娘娘連夜去泰和宮看望, 折騰了一晚上,甚是疲累, 她老人家下了懿旨,說這兩日一切問安都免了。” 聞言, 顧欒皺起眉來, 道:“母妃怎么會落水?” 慈寧宮的宮人歉然道:“這奴才就不知了,王爺還是快去瞧瞧吧。” 顧欒頷首,對林奴兒與顧梧笑笑,道:“那我就先去泰和宮了,五弟和弟妹呢?” 林奴兒自是不可能跟著他去看淑妃的,遂笑答道:“王爺自便,宮里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顧欒不再多說,辭別兩人就帶著肅王妃走了, 林奴兒與顧梧一同往回走,路上冬月好奇地問道:“淑妃不是被禁足了嗎?怎么還會在御花園落水?” 林奴兒笑了,道:“自然是去請幫手了,不過落水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 左右不關她的事情,林奴兒撇開這些不再去想,忽覺有點餓了,問顧梧道:“早膳想吃什么?” 顧梧一聽,立即道:“要吃那天晚上的湯面!” 林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