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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昨天調查過這人的生平,生來就是太子爺,她母親死后,陳念慈女士立過遺囑,所有財產留給寇諶,他十八歲后繼承。 顧暖想不出他幼年有什么心理陰影,即使寇諶父親另娶他人,并將日盛集團發展成京市龍頭房地產公司,也無人撼動太子爺寇諶的地位。 小說漏洞百出,但是機械音卻不會說謊,它既然說了救贖寇諶,那么他就一定有問題。 幾天接觸下來,顧暖并不認為,寇諶會因為家族產業突然倒塌而生無可念。 那男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紈绔子的氣息,他沉穩矜貴,睿智狠厲,這樣的人心理防線高,自我治愈能力強,一般不會輕生。 只會東山再起,而不會一蹶不振。 但是他…… 昨晚喝酒的樣子,透著股死氣沉沉的慘白。仿佛篤定自己即將要死? 顧暖煩躁的摳了摳手心,想不通原因,內心生出一股焦慮。 她只剩三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基本21點更新,假設不更會請假…… 第9章 弟弟,服不服 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透過車窗往外看,一輪紅日從群山間露出個頭,滿天紅云。 出租車不知什么時候駛入空曠的平底,車速漸漸放緩,西山墓地出現在眼前。 顧暖謝過女司機,邁出長腿,下了車。 凌晨六點半。 墓地管理員睡眼惺忪,掃了她一眼,懶聲問:“小姑娘,這么早來掃墓啊?” 顧暖沖著他禮貌的笑了笑:“嗯,師傅,打擾您。我弟弟昨晚賭氣沒回家,四處找都沒找到。后來猜想昨天是我母親忌日,他可能來這里了。您看您有沒有見過一個身高一米八六,長相出挑的年輕人。” 顧暖說完,從兜里掏出一包煙,一臉愧色的塞到他手中,雙眸漾抹水潤。 小姑娘溫柔有禮,說話細聲細氣,一看家教就特別好。 李三接過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含笑將煙踹到褲兜。 語氣客氣了不少:“姑娘,巧了,有兩位符合您描述的年輕人。一位在今天凌晨五點的時候,自己□□走了。一位估計還在墓地里,趕也趕不走。他們祭拜的不在同一個墓區,您說的是哪位?” 顧暖眸色微閃,臉上的笑容加深,多了幾分誠懇:“大叔,能麻煩您把他們兩個人的情況都同我說說嗎?” 李三疑惑的看過來,顧暖沖著他苦笑,解釋道:“您說的另一位很有可能是我男朋友。因為弟弟沒回家,他昨晚幫我尋找,一晚上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聯系不上。” “那一定不是你男朋友,那位年輕人半年前就開始頻繁出入我們這兒了,一個星期一次,拜祭的人也不是中年婦女,是位去世十年的小姑娘……” 顧暖愣了一瞬,不動聲色的與管理員大叔東拉西扯,兩人聊完,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如果沒有猜錯,管理員大叔口中祭拜小姑娘的男人七成是寇諶。 半年前就開始祭拜,一個星期一次,頻率極高,情傷? 并不對,這女孩兒死的時候十五歲不到,以太子爺的性格可能性不大。 顧暖看了眼東邊的墓區,猶豫了一瞬,邁腿朝相反方向的墓地走去,容慕母親的骨灰埋在這片區域。 即使心中布滿疑惑,但是軟飯男的問題,她得一個一個解決。 迎著東升的暖陽,顧暖瞇著眼,在中間一排墓地上看見了醉倒在地的容慕。 他抱著她母親的墓碑雙眼緊閉,青色的胡茬讓整個人顯得尤為頹廢。 微風拂過,撩開他一頭凌亂的發絲,露出那雙緊皺的劍眉。 遠遠看來,可憐又可恨! 遺憾早已造成,用買醉麻痹自己,這種男人,一般被顧暖稱之為,loser。 她五指用力,手中的礦泉水瓶被擠壓的變了形。 顧暖緩步走到近前,擰開礦泉水瓶的瓶蓋。 將一瓶水直接淋到了容慕的頭上。 八月伏天,天氣雖然炎熱,但是睡夢中被冷水淋頭,再多的醉意,也在這一片冷水中,瞬間清醒。 容慕倏然起身,他暴躁的踢開腳邊的酒瓶。 咬牙切齒的罵:“shit!” 抬頭正好看見顧暖那張布滿嘲諷的臉,容慕掄起拳頭,就要往她身上揍。 卻不料,他拳頭沒動,顧暖卻動了。 她一腳迅速的朝著他最弱的地方踹。 容慕一驚,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命根,歪倒在地滾了一圈兒。 頭頂傳來她嗤笑聲:“既然生無可戀,護著命根做什么?” 容慕捏緊拳頭,骨指關節咯吱作響。 “你跟蹤我?”他憋著火,聲音嘶啞,耳根處的銀色耳釘閃閃發光。 “跟蹤?弟弟,你太看得起自己,jiejie只是來教你做人!”顧暖的語氣不陰不陽。 “在我媽面前,不想動手,滾!”容慕垂著頭,筆直的大長腿狠踢在臺階上。 顧暖沒有搭理他,她彎腰,將另一只手上捧著的百合花,放在容慕母親的墓碑前。 墓碑上黑白頭像的中年女人,眉眼溫柔,笑容和藹。 顧暖對著容媽的遺相說:“阿姨,你安心,他如果不好,我幫你把他拉回來好不好?” 她聲音細細軟軟,帶了絲鄭重的許諾。 說完俯身跪地,對這位慈祥的母親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