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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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峰?我們沒聽過第十峰啊,內(nèi)門有第十峰嗎?” “沒有,我入內(nèi)門三年了,只聽說過九峰。” 聽到這里,明鳶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連這燒火弟子也是假的!” 沈星海瞪她一眼:“閉嘴!” 幾個內(nèi)門弟子都是心性寬和之輩,否則也不會被派來接應新人,再加上他們因為溫云方才仗義出手而對她頗有好感,這會兒自是沒嘲弄她。 “溫師妹你莫急,我們幾人都是近年才入內(nèi)門的,興許是我們不知道。” 恰好這時第一峰的那弟子看到不遠處有自家?guī)熜致愤^,忙喊住:“師兄請留步,師弟有事相詢。” 那位師兄過來后,原本溫和笑著的臉在聽到第十峰這三字后倏然變得冷漠,打量了一眼溫云,生硬答道:“沒有,我清流劍宗并無第十峰!” 溫云略錯愕。 難道真是誰在惡作劇?可是看這紙的來歷不凡,不該啊。 就在這時,一柄碧竹色修劍自云端深處飛出,劍身踏一人,繡了三葉青竹的白衫自風中肆意而動,那清朗明澈的男聲遙遙傳來—— “想死?” 第4章 溫云,你的金丹呢? “想死?” 劍上躍下個白衣少年郎,生了副白嫩的娃娃臉,又長了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唇角似含三分笑,看著純?nèi)粺o害。 然而,他那柄碧竹色的劍卻抵在第一峰那弟子的咽喉處。 冷聲:“你再說一遍,清流劍宗有沒有第十峰!” 對方想要拔劍反抗,卻驚駭發(fā)現(xiàn)渾身動彈不得,連他這即將結(jié)丹的都被壓制成這樣,更別說那些才煉氣筑基的師弟了! “有有有!” 他額上沁出冷汗:“這位師兄,有話好好說。” “師兄?” 少年唇角翹了翹,幾乎就將“你也配”三字寫在臉上了,他冷笑問:“你師傅是誰?” 第一峰的弟子心中微喜,暗想對方果然還是顧忌第一峰的地位,迅速報了師門。 然而少年卻神情冷漠,再問:“沒聽過,那你師祖是誰?” 對方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沉默著不想說話,然而劍尖往前,那股懾人的殺意讓他一抖,終究還是開口:“師祖乃是第一峰的鴻卓長老!” “哦,原來是鴻卓小兒。”少年眉毛一挑,語氣輕蔑。 第一峰弟子正想罵人,看到他這扮相后忽地想起什么,臉色一白:“你難道是……許挽風!” 青竹劍一動,那弟子嘴瞬間被劃得稀爛,鮮血淋漓。 他驚恐地發(fā)出嗚嗚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許挽風冷漠道:“待會兒去第十峰下磕滿一千個響頭,否則明兒你跟鴻卓一起死。” 他收了劍,皺著眉抖出一張絲巾細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后,嫌棄丟掉。 “真臟。” 再抬頭,許挽風才發(fā)現(xiàn)外圈的女弟子們都被嚇得面色慘白了。 他那張嫩臉上霎時露出局促不安的表情,拱手致歉:“是挽風的錯,唐突諸位師妹了。” 他視線從眾女修臉上掃過,落到溫云臉上時,多停留了片刻。 溫云這會兒也正視著他,四目相對。 下一刻,溫云開口:“請問你是第十峰的師兄嗎?” 許挽風并不介意女修們叫自己師兄,所以他帶著內(nèi)斂的笑點點頭。 這大概又是一段凄美浪漫的故事開端了,他在心中嘆氣,沒辦法,長得好看的人往往擁有最多的故事。 然而溫云下一句—— “可否告知第十峰怎么走?我要過去燒火。” “……” 許挽風看著遞過來的那張黃紙,陷入了長久沉默。 * 明鳶他們這些新弟子跟在師兄身后,老老實實地走著去各自峰頭。 她圓臉一拉,忿忿盯著天邊低聲嘀咕:“憑什么溫云這燒火弟子都能御劍,我們不行?” 沈星海淡淡道:“清流劍宗內(nèi)門,外人及普通弟子都不可御劍而行,唯獨親傳弟子和長老才有資格。” “難道那位師兄是親傳弟子?” 唯有每位峰主門下弟子才可稱為親傳,整個清流劍宗內(nèi)親傳弟子也屈指可數(shù),個個都是聲名遠揚的天才,可誰都不認識剛才的許挽風。 唯一知道他身份的那位師兄,剛剛奔去藥閣去拿止血藥治嘴了。 “大概是第十峰的親傳師兄吧。” 明鳶哼一聲:“大家可都沒聽過什么第十峰,也不知道是哪些沒門沒戶的瞎編出來的……” “你也想跟那位師兄一樣爛嘴嗎?”沈星海淡淡警告了一句。 他心想,待正式拜師后,定要向師傅打聽第十峰究竟在何處,或有機會再去見那少女一面,親自道出方才未能說出口的那句謝才好。 然而另一邊,被多人記掛的溫云上天了。 不是浮空術(shù)那樣的輕輕飄離地幾米,而是踏在了云端上的上天。 剛才還狠辣無比的許挽風,現(xiàn)在竟然好脾氣御劍載她去第十峰。 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來歷,偶爾碰到幾個長老都跟見鬼似的遠遠繞著他飛,路過的好幾個女修卻是滿臉含羞地過來打招呼。 她們看到劍上還搭了個美貌驚人的溫云,都是一臉了然模樣。 “……” 溫云突然覺得自己是上了賊劍。 她這一路過來看遍各峰奇景,說是峰,實則幾乎都是沿著巨大山脈修建了大殿,或清雅或堂皇,第一劍宗的風光可見一斑。 然后,許挽風的青竹劍在最末尾的那座山頭上落下了。 “這便是第十峰。” 許挽風隨口介紹道,目光暗自打量著溫云的反應。 其實這山并不小,只是跟九峰比起來就顯得遜色了,既無巍峨大殿也無重重樓臺,初次來第十峰的人都挺瞧不上的。 然而他錯愕發(fā)覺,這一路神情都冷淡淡的少女,竟然露出笑容了! 她眼中非但沒有輕視或失望,反是由衷的驚嘆和喜悅! 能不驚嘆嗎? 溫云剛進內(nèi)門就發(fā)現(xiàn)這里的魔法元素勝過外門百倍不止,等落到第十峰后才發(fā)現(xiàn)整座山就像是一塊巨型魔法石,魔法元素濃郁得讓她整個都精神了! 溫云很想馬上開始修行,但是既來之則安之,她覺得自己還是先將本職工作做好才行。 于是問:“許師兄,請問柴房在哪兒?” “柴房?” “是。”溫云點頭,很快進入工作狀態(tài):“我去砍柴燒火做飯,另外挑水洗衣該去何?” 這么積極? 還未等許挽風回答,一個面容溫和儒雅的玄衣青年自院中而出。 他在見到溫云后微皺眉,隨即看向師弟:“二師弟,你現(xiàn)在竟將女弟子帶上山了!” “大師兄,這不是你要招的燒火弟子嗎?”無辜的許挽風急忙撇清干系。 他拿著黃紙一抖亮出:“這是我親眼看你寫的,本以為只是玩笑,誰知你真拿去外院放著了。” 越行舟凝眉看著那行狗爬似的小字:“我何時寫過如此丑……” “昨晚。”許挽風笑瞇瞇地提醒:“你去第三峰找齋月那小子比劍后,喝了三壇——” “好了,你別說了。”越行舟飛快把他未說出口的話打斷,看一眼溫云,沉默片刻后艱難開口:“能送回去嗎?” 許挽風笑得單純:“怕是不行,剛才半路有弟子趕上來把她的玉牒送過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咱們第十峰記錄在冊的正式弟子了。” 他一亮掌心那玉牒,果然正面刻了“溫云”,反面刻了個“十”。 連身份玉牒都錄好了,宗門這次辦事效率驚人。 越行舟再次望向這個叫溫云的少女。 她始終安靜站在邊上,分明從他們的言談中聽出這次第十峰收弟子是場鬧劇,卻依舊不浮不躁,這樣的心性倒是難得。 之前的弟子大多不知第十峰的存在,知道的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剛到山腳就轉(zhuǎn)投隔壁豪氣蕩蕩的第九峰去了。 而且錄了身份玉牒便是那峰的人,除非犯了欺師滅祖的大錯,甚少會被收回玉牒。他倒能強行收回,但那無異于將這少女的前途全部葬送。 師門訓誡歷歷在耳,他做不出如此下作的事。 “天意不可違,既是如此,就在第十峰待著吧。” 越行舟嘆口氣,吩咐道:“去將三師弟叫上來,我們商量下溫云的去處。” 雖不能將她正式收入師門下,但他們總歸能在劍道一途上指點一二。 而且…… 第十峰現(xiàn)在真的挺缺一個打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