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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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拿這張紙畫魔法卷軸,禁咒肯定承受不住,高級魔法估計也有點懸,但是中級魔法應該沒問題吧? 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陣sao動,而后步履蹣跚的明鳶竟然推開人群走到了最前面,一言不發地在第一峰的那塊玉上按了手印。 玉時微光閃過,這代表她也是參加入第一峰試煉的弟子之一了! “明鳶,你受了傷怎么能去參加試煉!” “明師妹還是太倔強,以她的實力等下次機會也未嘗不可。” 明鳶面色慘白,因受了傷微微曲著身子,頭卻依然昂著:“我明鳶必入內門!” 她猛咳一聲,劇烈喘息過后盯住溫云:“你溫云卻連入內門的資格也沒,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 一時落敗不可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未等她想好該說什么話才顯氣勢,卻見溫云頭也不回地往前一步。 素手一伸,揭下第十峰的黃紙。 第3章 內門試煉! “她真揭了!” “溫云怕不是想入內門想瘋了!” 眼見溫云揭下黃紙,眾外門弟子哄然大笑,種種譏笑嘲弄毫不客氣 “我沒料到,你為了與我爭這口氣,竟真去當燒火弟子了。” 明鳶目光復雜地看著溫云,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 溫云轉過頭,神情莫測地默然望她一眼,琢磨自己也沒料到圓臉竟是這么厚顏無恥之人。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時下手是不是太重了,把對方的腦子給震壞了? 溫云去參加內門試煉當然不可能是為了與明鳶賭氣,活過幾百歲的人了,哪有這閑情逸致跟小姑娘意氣之爭,她只是覺得內門的魔法元素更強更適合修習魔法罷了。 而且在外門也要砍柴燒火,在哪兒都是燒火,換到內門去并無差別。 次日清晨,內門試煉開始。 “規矩只一條,凡能在日落前自外山門走上內山門的,就算是試煉通過了。”周掌事說得云淡風輕:“無論法寶符篆,種種手段盡可使用。” 這些外門弟子當年入門時也是經歷過這一關的,成功的自然早就進了內門,換句話說,現在他們這成千上百人皆是當年落敗的,自是知曉其中難度。 外山門上內山門只一條路,那便是那萬步長階。 對修士來說上一萬層階梯輕而易舉,像先前明鳶送藥進去也很輕松,但是試煉的時候不同,清流劍宗的山門大陣會開啟萬分之一,且越往上走,威壓會越大。 萬分之一聽來渺小,然而這可是能抵御渡劫大能的頂級大陣,據說是幾百年前某位天驕老祖費盡心力完成的巨作,對這些煉氣期的晚輩來說是天大的考驗。 周掌事牽著黃狗一揮手:“你們的機緣到了,去罷。” 忽有金石相擊之音自浩浩山門頂幽幽傳出,天地間的玄妙之力被牽引至此,那恍若登天的長階映出華貴之光。 宗門大陣開啟,登山入內門! * 外門眾弟子或是手捏符篆或是緊握寶劍,身上帶了無數法寶丹藥,飛身爭先恐后搶在前面去了。 溫云依舊只著外門弟子發放的青衫白裙,頭發松松挽了,左手提了壺井水鎮過的涼茶,右手拿著那張黃紙,神態悠然自若,同旁人比起來倒像是來踏春散心的。 在大陣開啟的瞬間,她就感覺到身體變重了,越往上走越是覺得腳下是如陷泥淖,很不舒服。 踏上第一百層時壓力驟然變輕,繼而是一陣冰寒刺骨的風刃襲來,再上一百步,又是火燎般的guntang,每上一百層就換種折磨法。 不過溫云卻依然不緊不慢保持著腳下速度,她這具身體現在仍是不太好,若不是精神力足夠強大能夠不間斷釋放各種低級防御魔法,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行至一半,已有過半弟子陸續失敗退出試煉。 溫云抬腳邁上又一層階梯時,正欲放個防御魔咒時,卻發現身上沒有任何不適。 是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邁出這一步后,每一層階梯都似往日那般平平無奇。 然而她卻停下了腳步。 不僅是她,凡是踏上這層階梯的,皆齊齊停下了腳步,或是皺眉滿臉痛苦,或是雙手緊握驚叫出聲,更有甚者在撕心裂吼后吐出鮮血踉蹌往山下逃去。 他們都像是見到了極為恐懼的畫面。 周掌事仰頭望著這些外門弟子,摸了摸自己身邊的黃狗,嘆道:“第五千零一層才是最可怕的,不知多少天資過人的弟子因心性不夠堅定折在這里了。” “他們在那兒會見到自己內心深處最恐懼的幻象,每往上一步這幻象就最真實。” “汪!”狗吠一聲,躍躍欲試。 “呵,你這老狗要上去,定會見到自己被宰了做成狗rou煲的幻象!” “嗚……”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躲到他身后了。 周掌事看著又幾個天資不錯的弟子狼狽落敗,不由搖頭:“這屆外門弟子是我帶過最差……咦?她竟——” 溫云停留片刻后,繼續往前走了,每一步都走得極穩。 其他弟子或是見到了可怕的怪物,或是看到自己曾痛下殺手害過的冤魂,沒人知道她看到的是什么。 她看到自己的尸體了,上輩子的凄慘死狀在眼前間錯而現。 前一世她以凡人之軀去創造據說只有神才能創造的禁咒,明明一切都成功了,偏在施放時像是遭了神怒,她的身體被莫名炸得粉碎,血rou模糊的碎塊仿佛濺到了她身上。 “原來我死得這么慘。” 越往上走看得越清晰,任誰看了無數遍自己的死狀怕是都要瘋,獨獨溫云還能自嘲似的如此感慨。 幾百年的孤獨歲月足以將原本柔軟的小女孩變成勇者。 溫云看著那些幻象,毫不閃避地踏過自己的尸塊往前走著,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源自靈魂深處的痛苦與恐懼,卻依然不退后一步,只平視著前方不斷向前。 這時,幻象似乎也知道這對她沒用了,驟然一變。 一柄閃著寒光的劍自她腹部刺穿身體。 那鉆心的痛真實得可怕,而它在血rou中攪動的那兩下更讓她身體猛地顫抖。 抬首,她看到站在自己對面的白衣少年面帶不忍與愧疚,低聲說了什么,而后卻將劍刺得更深。 再低頭,她便看著那枚染著血的金丹被劍尖挑出,血倏倏地往外涌出,將白裙染成艷紅。 最后的最后,視線中也只剩那片刺眼的紅了。 這仿佛親身經歷一般的真實幻象讓她整個人宛若被撕裂,溫云深吸一口氣,停留良久后忽覺得眼角濕潤。 她輕拭去眼角淚,輕聲自語:“原來你也這么慘。” 頓了頓:“沒關系,公道我來討。” 而后,堅定不移地朝著上面走去。 * 在又上一層玉石階后,溫云終于看見了只距離十余步的內山門,再看四周,原來那上千名外門弟子也只余下寥寥幾十人了,此時眾人皆是身心俱疲,每往上一層都好似如負千斤艱難挪行。 溫云不知不覺間已走到大部隊前方,她前面也只有三四人。 這時,前方那少年走到了內山門口,他面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正欲攢力踏出最后一步,身后的黑衣男修卻忽地朝他腳擲出利劍。 這背后襲擊好似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少年腿下一軟跌倒在山門口。 “抱歉了沈師弟,你我同爭第一峰的五個內門弟子名額,然而先前已有四人搶先一步,這最后一個我卻不能讓給你了。” 沈星海絕望:“范派,你卑鄙!” “周掌事說了,種種手段皆可用。”范派卻渾不在意地對著上頭得意笑問:“諸位內門師兄,我可有理?” 這一幕落到前來接應的內門弟子眼中,他們不免皺眉,卻也不好說什么,只能看著他緩步越過沈星海朝著內門走來。 就在這時,一個破舊黑陶水壺精準砸向他的腳腕,淡黃的涼茶自碎壺中流淌而出,漫濕了跪倒在地的范派衣角。 看著倒像是嚇尿了。 只這短暫間隙,沈星海已是死咬著牙手腳并用爬過最后一階。 大起大落的欣喜后,他竟顧不上起身,只呆愣回首看向那道閑庭信步般的身影。 一縷烏發被風吹得松垮,她卻懶得抬手挽了,只任其在肌白如雪的頰上隨意飄散,掠過那雙清清冷冷并不視人的澄凈墨眸。 分明未加半點修飾,這一幕卻寫意飄逸得好似謫仙再生。 是溫云。 沈星海往日在外門只顧修行,雖不曾像某些人般嬉弄溫云,卻也毫無交情,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近的看她。 然后他錯愕發現,那幾位本華貴耀眼的內門師姐,在那少女身邊竟變得黯淡無光。 階下的范派怒吼:“溫云,你為何暗害于我!” 沈星海正想替她辯駁,卻聽那少女無波無瀾地答了—— “因為我卑鄙啊。” 少年忍不住笑出聲,他眼睛亮亮地看向溫云,正想去跟她道謝,卻發現來接應的師兄師姐們已經搶先一步到了她身邊。 眾人拱手行禮后,竟然齊聲:“不知溫師妹所選是第幾峰?” 這一幕落到先上來的明鳶眼中就格外泛酸,她之前就走過一次內門試煉路,家族有長輩又給了異寶相護,且加上她的幻境并不算難,所以倒是搶先通過了試煉。 結果師兄們對先通過的她態度平淡,倒是對溫云格外熱切? 明鳶沒忍住,冷笑一聲:“師兄,溫云可沒得選,你們瞧瞧她可有靈根?” 眾人一聽下意識探查過去,卻發現她身上果真沒有半點靈力。 “這……”有個內門弟子錯愕,既深感可惜,又驚訝她沒修為竟也爬上來了:“需得煉氣中期才能參加試煉啊。” 溫云亮出一直拿在手中的黃紙,聲音溫和:“敢問第十峰的師兄可在?” 幾個年輕的內門弟子相對而望,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