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咳咳,秦元。”一想到此,梅知縣趕緊清咳兩聲,對著秦元打了個眼色,問問秦元有沒有把握。 秦元先是對著梅知縣打了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后沉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要證據(jù)嗎?那么秦某現(xiàn)在就給你證據(jù)!” “想要實現(xiàn)這個手法,秦某之前說話,在那一瞬間,一定要有足夠的爆發(fā)力。但即使如此,也需要大量的反復(fù)練習(xí),才能掌握好這其中的分量。所以,你的右手手掌,一定有著一道深深的勒痕!” “此外,就算你之前帶著手套或者其他之類的東西進行練習(xí),此時你的你的手上也一定有著一道淡淡的勒痕,這條勒痕,那是數(shù)十日前,你作案時候留下的。” 秦元看著臉色微變的李源,從容一笑,繼續(xù)道:“就算這些你都可以狡辯過去,推脫別的借口,有一點,你無論如何,都是狡辯不了的!” “正如秦某之前說的那樣,這個手法需要大量的練習(xí)和實踐,所以如果秦某沒有猜錯的話,你住的房間內(nèi)的其中一角,應(yīng)該也如這件房間一樣,有著被你鑿開過的痕跡,以此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默默練習(xí)。如果足夠幸運的話,還能在你房間的凳子腿上,找到殘留的焚燒痕跡,或者剩余的漁線。” 說道這里,秦元默默看了一眼神色大變的李源,冷哼一聲,沉聲道:“吳大哥,把他拽起來,讓大人看看他的手掌!” 聽到秦元的吩咐,吳雄不由分說,直接將李源從地上拽了起來,將李源的右手,擒拿伸開遞出來,讓梅知縣看清楚。 梅知縣走上前去,看了一眼,李源的右手果然有著一條淡淡的痕跡,因為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十日,痕跡變得極淡,如果不是仔細看,甚至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 “秦元,你是如何肯定,在這最關(guān)鍵的時刻,李源會留下這么一個破綻呢?”梅知縣一臉驚奇的問道,臉上滿是懷疑,不斷的翻看著李源的左右兩個手,試圖能找出什么來。 “大人,假如你有一個天大的仇人,在你的面前,任你宰割,你有兩種辦法可以殺死他,一種是用匕首,一種是用弓箭,你會選擇哪一種?”秦元沒有回答梅知縣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頭反問道。 第七十三章 來龍去脈(八) 梅知縣眉頭微皺,秦元這個提問很古怪,在略微思考了一下后,正當(dāng)想要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了秦元從容不迫的聲音。 “我想大人,一定會選擇匕首吧!”秦元雖然猜測,但語氣卻是陳述。 梅知縣一驚,失聲道:“你怎么知道本縣會選擇匕首?” 秦元微微一笑,從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不慌不忙的說道:“因為匕首比弓箭來的刺激,來的直接,來的痛快,來的酣暢淋漓!這就是人體內(nèi)的暴力本能。” “在我的家鄉(xiāng),也就先前秦某給大人提過的那個大儒,他在晚年的時候,提出了一個很著名的說法。弗洛伊德將人的本能分為兩種,一種是存在的本能,也可以稱為生存本能。另外一種是死本能,也就是暴力本能、侵犯本能、破壞本能。” “一個健康的人,會由生存本能和暴力本能組成,當(dāng)人的情緒極度需要宣泄的時候,這種暴力本能,就會沖破一切,狂野的展現(xiàn)出來。” “李源,為報殺父之仇,在無盡的黑暗中苦苦忍耐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他心中的爆發(fā)點,處于一種極度邊緣的存在!當(dāng)他終于能夠爆發(fā)出來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一定是極度需要宣泄的!因此,這個時候,他有極大的概率,不會帶著手套行兇!” “因為,雖然僅僅是隔了一層手套,但是對于李源來說,不夠直接,不夠痛快,不夠歇斯底里!李源需要的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酣暢淋漓的報復(fù)!所以,罪魁禍首劉大力被他用最簡單,最粗暴的方法,直接捅死!” “李源,秦某分析的,可有不對之處?”秦元瀟灑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昂首道。 靜,死一般的寂靜,屋內(nèi)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高談闊論的秦元,思緒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呆滯。 “妹的,浪過頭了。”看到眾人的表情后,秦元暗叫一聲不好。 秦元打了個哈氣,勉強道:“哈哈,其實我也只是聽那大儒說的,這里面具體的一些東西,我也不是很懂,恩,其實我只是想說,我不創(chuàng)新理論,我只是文字的搬運工! 過了半響,屋內(nèi)的眾人才陸續(xù)從剛才那種狀態(tài)中反應(yīng)過來,這其中反應(yīng)最大的一個人,竟然是吳雄,只見他滿臉通紅,一臉相當(dāng)莫名奇妙的激動。 “哈哈哈!”已經(jīng)站起來的李源,突然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般的笑了起來,笑的古怪,笑的巔峰。 秦元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怎么,難道這里秦某分析錯了?” 許久,李源才止住笑聲,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一臉敬佩的說道:“沒錯,我李源是個粗人,不懂那么多,我就懂得既然要報復(fù),那就怎么舒服怎么來!算你姓秦元的厲害,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好抵賴的了,劉大力、劉伯遠以及這個娼妓小娥,都是我李源殺的。” 王氏一聽李源承認,頓時紅著眼撲了上來,一把抓住李源的衣服,撕咬起來。 “虎娃子,沒想到你這么歹毒的心,竟......竟然連我兒......也不放過。”王氏一邊撕咬著,一邊哭喊著。 李源任由王氏在自己身上又打又撓,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板著一張臉,冷酷道:“誰都知道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我虎娃子雖然大字不識幾個,但是也懂得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