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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元淡淡一笑,點頭稱道:“不錯,情況正如吳大哥說的那樣,劉大力最怕那壇子財寶出了什么意外,因為他的水性功夫雖然不錯,但是在那樣一個將船都可以沖散的風(fēng)暴中,難保自己不會受到?jīng)_擊后,手一滑,將壇子滑入河中。那樣,日后在打撈,就比較麻煩了,因為這壇子財寶已經(jīng)被李老四看到了,難保不會有其他的麻煩,當(dāng)然,劉大力也不知道,李老四已經(jīng)回不來了?!?/br> “那我們設(shè)想一下,如果劉大力架勢小船,被暴風(fēng)吹風(fēng),那么在偏西風(fēng)的情況下,只能是將船體從正面完全吹翻,這樣一來,劉大力的壇子根本保不住。而在吹翻之后,劉大力的第一反應(yīng),肯定潛入水里,看看能不能順勢將那壇財寶給撈回來。假如這個過程發(fā)生了,無論劉大力有沒有撈回來那壇財寶,躺在河面上任由宰割的小木船肯定是被暴風(fēng)吹跑了。這一點,應(yīng)該是沒有疑問的?!?/br> “從小船正常駛?cè)霕蚨磧?nèi),我們可以推斷出,小船中途應(yīng)該沒有被風(fēng)暴吹翻。從小船沒有被風(fēng)暴吹翻,我們可以推斷出,李老四第二次被劉大力從船上擊退后,并沒有再度追上劉大力,因為如果再度追上的話,耽誤太久時間的小船,一定被風(fēng)暴給吹翻了。財寶沉入河底的情況下,劉大力不會在駕駛李老四的小船,橋洞下就不可能出現(xiàn)李老四的小船。因為,如果是李老四是駕駛的那艘小船回去的話,那么他就不會死了!” “所以,小船、劉大力、財寶、風(fēng)暴以及死去的李老四,他們成了彼此之間最可靠的證人,因為他們無法作偽證,同時他們也是彼此間無聲的沉默證人?!鼻卦豢跉猓瑢⒆约和评淼倪@一切,徐徐道來。 第七十二章 來龍去脈(七) 寂靜,房間內(nèi)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在默默消化秦元說的話。 過了好半響,一旁的周師爺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秦先生,那這李老四之死,應(yīng)該怎么算,是算在劉大力的頭上,還是?” 秦元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源,開口道:“李老四的直接死亡原因,肯定是溺死。但是劉大力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因為如果不是他,精通水性的李老四,不可能會溺死。但是李老四也有過失,如果不是他見財起意,和劉大力起了爭執(zhí),也不會命喪黃泉。這個時候,討論這兩人的過失,已經(jīng)沒有必要,因為兩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br> 就在這是,一直沉默的李源突然厲聲道:“夠了,秦元!李某承認(rèn),你的推理相當(dāng)?shù)木剩钦f到底,那天的情況,你并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切,都是你個人的推理揣測而已,就連那財寶,也只是你的個人揣測而已,你憑什么說我爹見財起意,你有證據(jù)么?” “啊,秦元,你能拿出來證據(jù)嗎?”李源神情猙獰的咆哮著,一雙目光透露著擇人而噬的氣息。 “你他娘給,給俺老實點!”吳雄直接一腳將李源踹到在地,厲聲威脅道。 秦元擺了擺手,示意吳雄不要沖動,然后慢步走到李源的面前,俯身蹲下,目光和李源的目光緊緊對視著。 半響后,秦元突然站起來身來,開口道:“不錯,這一切都是秦某的推測,但是所有的推測,秦某竟是經(jīng)過詳細(xì)的勘察、縝密的邏輯分析,才說出來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天的情況,除了秦某所說的版本,不可能會有別的情況。但是為了讓你心服口服,秦某就給你看一個證據(jù)。” “王氏,你出來吧!”秦元轉(zhuǎn)頭,對著隔壁的房間,大聲的喊道。 片刻后,房門被推開,劉大力的妻子,王氏默默的走了進(jìn)來。 “民婦王氏,參加知縣大老爺?!蓖跏线M(jìn)來之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李源,就忙著給梅知縣行李。 梅知縣望著眼前的王氏,有些尷尬的撫了撫胡須,試探性問道:“不用多禮,起來吧。只是本縣還不知,你是?” 聞言,秦元臉上頓時一黑,這尼瑪,當(dāng)知縣當(dāng)成梅知縣這樣,恐怕這天下,也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稟知縣大老爺,民婦乃是劉大力的妻子?!蓖跏舷仁且汇?,旋即趕緊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哦,原來如此。前段時間公務(wù)繁忙,倒是本縣有些疏忽了。秦元,你繼續(xù)吧?!泵分h的臉皮,自然早就修煉的爐火純青了,一句公務(wù)繁忙,就將這件事情給繞了過去。 秦元看了一眼梅知縣,然后轉(zhuǎn)過去,對著王氏說道:“王氏,從一開始,你就在隔壁聽著了,前面之所以沒讓你出來,是因為還不到你出來的時候,不過現(xiàn)在既然李源懷疑,你就把當(dāng)日給秦某說的話,在說一遍吧?!?/br> “是,秦先生?!?/br> 王氏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神色復(fù)雜的看著地上的李源,半響才開口道:“虎娃子,關(guān)于老四在三年前溺死的事情,我并不是知道。另外官人和老四的糾纏,我也不想弄清楚,事到如今,我就想問你一句,冤有頭債有主,你為何要了我兒伯遠(yuǎn)的性命?” 李源躺在地上,扭動了一下脖子,大聲道:“別這么說,誰說我殺你兒子了,這只是那姓秦的胡亂推測。劉大力和劉伯遠(yuǎn)之死,和我李某人,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br> 事情雖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但是李源的頭腦還是十分清醒,他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犯糊涂,只要自己地抵死不承認(rèn),秦元能奈他何? 一直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的梅知縣,經(jīng)過李源這么一提醒,才想到作案時候用的魚線已經(jīng)被李源燒掉,沒有任何殘留,有燒傷痕跡的凳子,要作為物證,就是實屬有些勉強(qiá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