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她轉過身去,卻見衛羽軒的椅子上并沒有人。 身后一陣熱氣。轉身一瞧,是鼓著腮幫子、端著空了一半的碗的衛羽軒。 薛沁芮一笑:“怎么?喝完了,還想——” 玉撞檀木桌發出清脆的響聲。薛沁芮的腹部忽地一陣冰涼,緩緩蔓延至大腿。唇上先是一冰,緊接著逐漸灼熱起來。衛羽軒呼出的熱氣流連在她的鼻與唇間。 薛沁芮腦子一片空白,唇緊緊閉上,費力推那貼上來的人,卻無論如何也推不動一分一毫,反而是腰間被纏緊了。冰涼的大腿感到那原在碗里的圓子湯此時漸漸滲入衣褲中,在她的下肢蜿蜒而下。愈加往下,愈加溫熱,甚至guntang。 衛羽軒嘴里的圓子湯溢出來,熱流在薛沁芮唇邊伸展,卻一滴也未進她嘴里。 案上花瓶、筆與硯臺紛紛落地,薛沁芮背貼上才整理過的桌面。衛羽軒撬開她的唇,一顆軟糯的圓子觸到她舌尖,齒間盡是圓子湯的香味與一股特殊的香氣。 她沾了湯汁的腹部已變得無比悶熱,嘴邊早已不在冰涼的圓子湯四下溢出。一顆圓子不知走了什么路徑,效仿幾股湯汁往她脖頸滑過,輕輕掠上鎖骨,再往下落去。 她一直將衛羽軒當一個稚嫩孩童看待,今日推他肩推不動、閉自己唇也閉不上,才猛然發覺,他已是個初長成、比她還高幾寸的十五歲少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人家羽軒是純潔的相信我!!!! 期末鯊我[捂臉] 第20章 星辰 作者有話要說: 我錯了我錯了這幾天瘋狂咕咕嗚嗚嗚嗚 最近天天都有小測+期末 我咕得好愧疚啊啊啊啊啊 在下一次更新前評論的我都發100點紅包謝罪(雖然好像小可愛們收到時只剩95點了T^T) 領口濕了一大片。 薛沁芮身上的重量漸漸輕了,嘴里已不剩什么的衛羽軒抽出薛沁芮腰下的手臂,緩緩直起身來。 她嘴里還有幾粒圓子,和些許衛羽軒成功灌進來的湯汁。薛沁芮含在嘴里,一邊起身,一邊錘著自己忽地折過去的老腰,還思量著究竟要不要吞下去。 衛羽軒剛換的衣裳又被浸濕。肇事者的兩只眼睛還亮閃閃地望著被害人,直到見了她一臉疲憊與無奈,才漸漸暈出困惑與委屈來。 原先看他坐有坐像了,還道是自己教會了他。這一番,要么是他忽地透透徹徹地開了竅,要么便是七竅塞得實實的——薛沁芮相信是后者。 她嘆了口氣,轉身要收拾這片嶄新的狼藉。便在此時,薛沁芮發覺自己嘴似乎在動,幾顆圓子已被磨得粘在舌上,一股香味彎彎繞繞進了鼻腔。 ……她家窮了那么些年、餓了幾個冬天,這還是第一次沒管住自己的嘴。 還是在這種時辰。 她停下手中的活,又嘆了口氣。 罷了,再如何也是名義上的夫郎。何況這茬也只有他二人知曉,他在外的名聲自仍是清清白白的。 收拾妥當,薛沁芮轉過身去瞧向立在原地的衛羽軒。 衛羽軒縮縮脖子,似乎有些不情愿地嗚了一聲。 薛沁芮只笑著:“你若想作畫,我日后教你便是。只是眼下,還是先識識字才對。” 聽得此話,衛羽軒昂起頭來,嗷嗷叫了兩聲,抬腳要跑來,又立即止住,改為慢走。 薛沁芮滿意地笑笑,緊接嚴肅中摻雜著溫柔道:“羽軒,日后,可別叫了。待你學會講話,你便能更好地講你心里的事。” 衛羽軒站在一側看著她講完,眨巴眨巴眼,原本好看的劍眉被他皺成了八字,薄唇撅了撅,緩緩坐上薛沁芮拉過的椅子。他看著薛沁芮尋書擺紙,原先挺直的腰板漸漸軟下來,下巴擱在桌沿,兩只眸子跟著薛沁芮的手轉來轉去。 “坐好!”薛沁芮輕拍他肩,他便立即挺直了背,坐得跟剛上學堂的孩子一般。 薛沁芮便教他拿筆,講了半日,他的手仍僵得不能活動。她只得站起身,立于衛羽軒斜后,輕握住他的手,一筆一劃,教他寫“天”“人”“日”“月”,不知不覺竟俯下身來,與衛羽軒僅隔咫尺。 “‘日’,天上最耀眼的便是它。離了它,萬物衰枯,天地混沌。”薛沁芮忘我地講著,絲毫不知身下衛羽軒已忘了手里的筆,全心皆落在耳邊話語上。 “然后是‘月’,”她輕聲道,“夜里太陽落了,便是它在天上。夜里是它驅趕暗夜滋生的惡,賦予清輝于世。日與月,是天上與人間皆不可缺的二物。” 薛沁芮放了筆,身子未動,叫他自己寫一寫。 衛羽軒提筆,卻只是畫了個圓圈作日,一個彎鉤作月,緊接著又點了許多小點,扭頭望向薛沁芮。 “你要學‘星’字?”薛沁芮盯著這歪歪扭扭的畫看,“太復雜了,日后——罷了,一道教了也好。” 說罷,她又捏起衛羽軒的手,在寫第二遍時才開口:“這‘星’,散落天際,兀自閃爍。看似渺小,卻如滴水,翻涌成河、成海。或寥落,或繁盛,盡成壯景。你能說它浩瀚,無論如何望都見不到邊,亦能說它不過微末,因它能全然裝進一人的眸——” 薛沁芮不知為何便講了出來,視線也不知何時自筆尖挪至了那雙一望便見星海的眸。 而那雙眸亦望向她。浩瀚到裝下整個星空,渺小到只容下她的倒影。那雙眸上眼睫微微一掃,幾近觸到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