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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M國,因為合作,他跟一位女性合作伙伴吃飯,湊巧被跟小姐妹逛街的蔣女士看到。 事后,愣是跟了他們三條街,最后還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問題之多,就差將人祖墳的位置也打聽出來。 他目前,追人的道路已阻礙重重,可不想再憑添一個自己的親媽。 第33章 火葬場 咚咚網的年度頒獎禮, 在下午五點左右結束。 欒月應主辦方要求,參加完獲獎者大合照后。 就拿出手機,拍了張獎杯的正面照, 發給了W先生。 欒月:謝謝您給的榮耀,我會繼續努力, 不負厚望 她檢查了一遍文字,確認莊重而得體后,才按了發送鍵。 剛準備收手機,一道熟悉的聲音, “欒月——” 欒月扭頭,朝來人問好,“紀主編——” 身著一身銀灰色剪裁得體西裝的, 正是欒月闊別近數月沒見的主編紀章柯。 自打上次直播間一別, 欒月拒絕他的幫助后,有些話不需要太直白,彼此間都心知肚明。 也因此,紀章柯這幾個月,除了工作上的事, 也沒主動給欒月打過電話。 要說,再次見到紀章柯, 欒月心中其實隱隱有幾分愧疚和不自在。 不僅僅是因為他對她的好,自己無法回應,更因為,他是自己最初的伯樂。 她擔心那層窗戶紙一旦戳破后, 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沒法像以前那樣自如了。 紀章柯倒是一如往常的儒雅隨和,面對欒月,溫潤的眸眼中也不帶絲毫芥蒂, “一個人過來的,等會怎么回去?” 他指的是大雪的天氣,應該不好打車。 熟悉的關切口吻,讓欒月下意識緊張了起來,不等他顯露意圖就張口道:“謝謝紀主編,一會我朋友來接我。” 那個所謂的朋友,顯然是欒月隨口扯的謊。 金絲邊框的鏡片后,反射著紀章柯通透了然的眸光,幾乎欒月開口,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默了默,他才又對欒月道:“欒月,我要訂婚了。” 欒月有幾分錯愕,但很快又恢復如常,道著真誠的“恭喜”。 “謝謝。”紀章柯的面容看起來很平靜,沒有絲毫將要訂婚之人的喜悅。 就好像,婚姻對他來說,只是人世走一遭的必修。 欒月有幾分奇怪,但她無意探究對方的隱私,便只笑而不語的祝福。 倒是紀章柯主動說起:“她是我父親戰友的女兒,大學老師,我們認識不到兩個月,閃婚?這對以前的我來說也有點不可思議……” 他唇角牽起一抹笑,不似喜悅,倒像是某種妥協和釋然。 “扛不住父母的催促,我也就不能免俗趕了場相親的潮流。” 對于紀章柯來說,如果不能娶喜歡的姑娘,那么娶誰都沒有區別。 可能他的行為看起來有點渣,有點不負責任,但這是她與女方一早就達成的共識,婚后,他也會盡力做好一個好丈夫,甚至一個好父親的角色。 紀章柯主動對她打開話匣,于情于理,欒月都應該回復一句。 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沒結過婚,身邊也沒人催她。 不太能感同身受,也就不太能給出妥帖合理的建議。 她怕說錯話,反倒讓兩人尷尬。 紀章柯倒沒有在意欒月的沉默,而是又開口問,“你呢,打算什么時候結束單身生活?” 他問這話,多少也有些不甘的意味。 他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可以,那么那個能讓欒月敞開心扉的男人,又會是什么樣? 欒月這樣的姑娘,漂亮、努力、性格好,身邊應該不乏優秀異性的追求。 常年保持單身,要么是眼眶高,要么是不想談。 若說欒月是眼眶高,紀章柯倒覺得未必。 要說心里有個一直忘不了的人,他覺得這種可能最大,因為他努力嘗試了那么多年,也始終沒有走進她的心。 她不是鐵石心腸的姑娘,那就只能是他無法取代,在她心上的那個人。 所以,他才不得不選擇放棄。 “等緣分到的吧。” 欒月偏頭一笑,笑容恬靜淡然。 * 紀章柯走后,欒月一個人想了很多。 譬如,婚姻到底是什么?一個人真的可以跟一個完全不愛的人結婚嗎? 這些年,她也確實遇到過不少外形條件各方面都不錯的男生。 與其說,她是不想將就,倒不如說,她是再沒遇到,那個能讓她心動,燃盡所有熱情,不惜一切想要在一起的人。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只是到了年紀的互相取暖,她倒不如,在凜冽的寒冬,買個火爐抱在懷里,豈不更暖。 她不缺愛,只缺那份獨一無二讓她心動的愛。 酒店外的大雪還在繼續,紛揚的雪花,在地面鋪起一層厚厚的白絨墊,人走上去,都能沒過半層鞋高。 欒月手機上的叫車界面,已經持續近一分半鐘都沒人接單。 她忍不住嘆了口氣,關掉那個重復四五次,都沒能成功的界面。 將獎杯塞進雙肩背包里,撐起聞池借她的那把黑色大傘,決定還是去附近公交或者地鐵站。 雪天路滑,她已經看到路邊不少因疾步匆匆而不慎滑倒的人,因此,她走的格外小心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