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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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小的氣流掃過耳廓,好似被蓬松的貓尾巴輕輕甩了一下。林靜驀地一低頭往旁邊躲,像是剛冒出的筍尖被春雷驚得又縮了回去。 “不、不行!” 他離得太近了,她紅著臉,語氣有些結巴。聽到她的拒絕,肖景行挑了一下眉,露出不可置否的態度,“真的嗎?” 他慢慢靠近她,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好似駐扎在城郭外,時刻準備進攻的敵軍,溫熱而危險的觸感讓林靜一抖,聳著肩甩開他。 “你干嘛?!”她呵斥。 肖景行的手兀自探進衣內,是纏在枝頭盤游的蛇。“不干嘛,”他答得輕巧,又說,“脫衣服。”修長的手指稍稍抬起,推著她后背的衣服,迫得衣擺層層迭迭往上退,宛若洞房花燭夜新娘子被新郎官掀起的紅蓋頭。 “肖景行!......” 嚇得林靜一把壓住他作祟的手,轉過身來瞪他。 “嗯?”肖景行的目光斜上來,言語間夾著一點鼻音。 “這里是停車場。” “我知道,”他淡淡地說,“我要看你的傷。” “我沒受傷。”林靜立刻答,但肖景行平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擺明了不相信。 “你認真的?”他反問,言辭毫不留情地說,“據我所知,你們兩個都沒有接受過體能和格斗方面的訓練,沒有實戰經驗,也沒有運動習慣,從小到大應該也沒打過架;除此之外,Monica比你高,臂展比你長,相對的體重也比你重。你要我相信在沒有任何培訓和鍛煉的基礎上,你可以輕易制服一個比你高一個重量級的女人嗎?” 林靜一時語塞,她不得不承認肖景行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她依然不太想服輸。 “你怎么知道我小時候就沒打過架?”她底氣不足地嗆道。 “因為你沒有。”肖景行肯定地說,他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顯然在他看來這是十分明顯的答案。 于是林靜咬咬唇,退了一步,“那......我們回家去。回家了我就給你看。” 她垂著眼睛,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在這里萬一被人看到怎么辦?” “不會,”肖景行說。他的手被林靜雙手交迭地壓著,恰恰貼著她肚子上的rou,軟綿綿的。動了動手指,又補了句:“自己脫還是我來?” “你想都別想,”林靜把他的手抓出來,義正詞嚴地說,“你怎么知道就沒人剛好經過?” 她有些生氣了,說:“不行!”但肖景行的手伸了過來。他們之間的力氣太懸殊了,林靜根本拗不過他,她只能叫著“不行”,叫到第叁句的時候,上衣就被剝下來了。 林靜被壓在車座上。原本就松了的發圈滾到地毯上,一頭黑發凌亂的鋪在后背,隱約露出一根米白色的內衣系帶。她趴在座椅上,眼眶已經紅了,但肖景行看不見,他微涼的手指按在她后腰的破口上,聲音瞬間冷了下來,顯得更加可怖。 “你管這叫沒受傷?” 抿著下唇,林靜沒有回答,她還沉浸在被扒衣服的情緒里。既是難過肖景行輕慢的態度,又是感到一種令人熟悉的無助。背后傳來搓動的聲響,久違的恐懼籠罩著林靜,使她的輪廓禁不住地顫抖,直到肖景行溫熱的手扶住了她的腰側。 “現在知道害怕了?”他的口吻很嚴厲。 林靜只感到有什么液體被抹到了傷口上,她后知后覺才感到疼,好似有沸水潑在了皮膚上的疼,傷口燒了一般,又涼又辣。她忍不住想扭開,可肖景行的手牢牢地鉗住了她,語氣冷淡地說:“忍著。 ” 林靜繃著腰,不說話。她哭起來向來是沒有聲音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車座上,濡濕了小片坐墊,后腰隨著碘酒棉球發著顫。 “疼?”他皺了下眉。 “嗯......” “那你下次再想打架,就回憶一下今天的疼。我不想說你活該,但你應該知道你打她,除了受傷之外,沒有任何意義。”他有些用力地將棉球按在傷口上,在聽到林靜又嘶了一聲后,手上卻放輕了,小心地觸著,像是小貓第一次見到毛絨玩偶,抬著rou墊極謹慎地碰。 “但我想......”林靜咬緊了下唇,強壓住嗓子里的哭腔說,“幫你出氣。” 出氣?肖景行涂藥的手一滯。 在他的推測中,她們應該先是吵架,林靜吵不過,氣極了才動得手,卻沒想到她是為了他才動得手。 太荒誕了。林靜居然會為了給他出氣......跟人打架了。 肖景行望著林靜的后腰,原本白皙光潔的地方多了四道長長的劃傷,表皮翻卷開,沁出四行鮮紅的血,一時間心情頗為復雜。 “我不需要你為我出氣,更不需要你因為這個原因去跟別人打架,”足足頓了半分鐘,他才垂下眼又將棉球緩緩按了上去,“林靜,我們都不是十幾歲的小朋友了。不論是你打她,還是她打你,你們兩個總歸是一個受傷,一個賠錢甚至坐牢,這么簡單的道理,難道你不明白嗎?” “可是她傷害了你......”林靜心里很委屈。她難得勇敢地主動邁出了一步,為他做了點什么,可肖景行卻反過來指責了她。 “我知道。” 肖景行沒有否認,然而這樣簡短的話語之后,總會跟著一個令人不快的但是。 “但是,我們可以更成熟地處理這件事,”他不疾不徐地說,語調冷靜得近乎殘酷,“Monica是個要面子的人,至少為了維持自身的優越感,又或者是在師宜聆面前的形象,她會對我做出補償。事實上昨天晚上,她就已經同意將我原本我在離婚協議里送她的房子還給我,然后離開上海......” “所以你就這樣算了?”林靜無法相信,一個昨天還在買醉后甚至還流下眼淚的人,今天一覺醒來就突然釋然了,更何況那是騙婚,一場長達叁年徹頭徹尾的欺騙。 “林靜,”肖景行嘆了口氣,“我并沒有說我原諒她了,或者大度到說要既往不咎,但我得到了我所能得到的最大的賠償,我也沒有什么時間去報復她,或者找她麻煩,所以這件事已經到此為止了。當然,如果她執迷不悟,我絕對會采取一些手段,不論是從家長那邊下手,還是找人去她店里鬧,讓她的班開不下去,又或者直接打官司告她詐騙,總歸會有一個解決辦法的,讓她松口跟我和談,而不是——跟她打架。” “所以我做錯了?你覺得我多此一舉了嗎?”林靜的聲音悶悶的,但言語卻在以退為進,她希望肖景行可以說“不”,然后安慰一下她。 “可以這么說,”然而肖景行并沒有安慰她,反而順著她的話,繼續冷酷地說教,“首先,你應該更相信我一點,而不是自作主張。其次,我希望以后無論發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第一時間跟我商量,哪怕你覺得自己是在為我好,我并不需要這樣。” “此外,”他握住林靜的肩膀將她翻過來,“我不希望自己還需要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的動向,我希望你的一切,我都能夠知情,并且能夠參與,尤其是一些高風險或者高重要性的決定,你不可以瞞著我,林靜......” 他的話音頓住了。肖景行的目光落在林靜臉頰的淚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