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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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安和白桑上了車,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白桑脫了鞋,盤上腿,窩成一只小貓的姿勢,發(fā)梢隨著出風口的微風蕩起,認真的看著窗外。 好像要下雨了,燕子飛的有點低,如果人能像燕子一樣飛到柳樹枝頭就好了,就能看清夜晚的星星。 不一會兒,真的下起雨來,起先是不太密集的試探,沒過多久,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落在頭頂?shù)奶齑采希l(fā)出沉悶的聲響。 白桑想起第一次在瀾湖公館渡過的雨夜,只有她自己,床頭的燈有點昏暗,她光著腳跑到門邊,打開了所有的開關(guān)。 再跑回床上的時候,還撞到了床邊Herman Miller的牛皮腳凳,腿上青了好幾天。 “桑桑,我們談?wù)劇!庇悬c壓抑,還有點煩悶,顧承安啪的解了袖扣,隨意扔在扶手盒里。 白桑轉(zhuǎn)頭,那對袖扣劃了幾圈圓形的弧線,終于在碰撞中落定,或許感情也是一樣吧,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分分合合,但總會有塵埃落定的一天。 * “顧承安,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什么時候嗎。” 白桑哭過的聲音有點啞,像是帶著細碎的冰碴,自顧自的說著。 是在顧承安接掌顧氏集團的酒會上。 那時白家還沒出事,白桑的爸爸mama還沒自殺,白桑也才十八歲。 雖然白家也算有頭有臉,但其實參加顧氏的酒會還是不夠格的。 但那場酒會盛大,幾乎邀請了臨市所有的商人,白父才得以出席。 白桑放學(xué)回到家扯著爸爸的袖子撒嬌,她也想去,顧家酒會上的蛋糕一定很好吃。 爸爸拗不過,只能帶上她。 地點在顧家老宅,草坪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白桑吃完了兩塊草莓蛋糕,無聊的坐在水池邊蕩著腳,早知道就不來了,作業(yè)還沒寫完。 顧承安是在突然之間出現(xiàn)的,人群開始sao動,恭喜聲此起彼伏。 那時候二十四歲的顧承安,穿著高定的Vanquish西裝,端了杯香檳,眾星捧月,高大挺拔,貴氣巍然。 那晚夜色輝煌,白桑卻只看見發(fā)著光顧承安。 情竇初開的心被小鹿撞的東倒西歪,腦海從此烙下一個身影。 她搜集顧承安的所有資料,他得過的獎項,他接受過的采訪,他的喜好,甚至他的八卦。 她專門做了一本手帳,里面寫滿了給顧承安的信。 我想快點長大。 我要努力變得優(yōu)秀,就像你一樣,因為優(yōu)秀的女人,才有資格站在你身旁。 我今天又看到關(guān)于你的新聞了,你不要那么厲害好不好,等等我嘛,等我足夠強大,追得上你腳步的那天。 顧承安,我好想你呀。 后來一夜之間,白家傾覆,家破人亡,白桑成了孤女,連完成學(xué)業(yè)都很艱難。 她沒能保護爸爸mama,也沒能成為優(yōu)秀的白桑,那本手帳被她束之高閣,年少青澀的暗戀成了不配被提起的傷。 * 白家破敗,寧家雙親頗為照拂,但白桑還是不愿意多添麻煩的,所以開始勤工儉學(xué)。 某天她打完工回到寧檬家,看到幾個人正圍著大門叫囂,說著白父死了那就把他女兒交出來,嘴里不干不凈,喊著要賣掉她。 白家的事寧家已經(jīng)盡力,實在不應(yīng)該再被牽累,白桑鼓起勇氣大喊,幾個人轉(zhuǎn)頭追她。 到底是小姑娘,雖然當機立斷,但還是怕的不行,只能借著對地形熟悉,暫時甩了他們。 人影走遠,白桑蹲在草叢里,漆黑一片,只敢小聲的咬著手腕哭泣。 她不能再回寧檬家了,只會連累了他們。 可是她又能去哪,不如就去追隨爸爸mama,一家團聚。 她走向大門外的人工湖,夜晚寂靜的湖水映著她的臉,眼里已經(jīng)沒有了星星,身邊也已經(jīng)沒有光。 她突然想起十八歲的自己,最美好的那一年。 成年禮是夢幻的,爸爸mama也都在身邊,還有她情竇初開卻深深愛上的那個男人,顧承安。 去找爸爸mama之前,她想再見一見顧承安,想告訴他,她喜歡他,不留遺憾。 提起裙擺,奔向顧承安常出沒的會所。 她告訴自己,只等這一次。 好在顧承安真的出現(xiàn)了。 她鼓足全身的勇氣,站在路中央,腦子里全是對顧承安的愛戀。 其實她是想告白完就離開的,沒想到顧承安卻讓她上了車。 白桑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勇氣,渾渾噩噩跟著他去了酒店。那是爸爸mama走后最美好的一個晚上,讓她覺得此生無憾。 再后來她對自己食了言,她貪戀顧承安的懷抱,搬到瀾湖公館,守了叁年。 “顧承安,其實我不怪你的,我知道自己不配。” “顧承安,落魄的時候遇到愛的人其實是一場劫難。” “顧承安,我真的太愛你了,可是我不夠優(yōu)秀,我愛你叁個字都成了玷污。” “顧承安,我以為你是救贖,沒想到是另一個深淵。” “顧承安,瀾湖公館太大了,我真的很怕黑。” “顧承安,你為什么要和別人結(jié)婚啊。” “顧承安,你說爸爸mama會怪我嗎。” “顧承安,如果白家沒有破落,你會娶我嗎。” “承安哥哥,我愛你。” * 說到最后,已成了呢喃,帶著十八歲到二十六歲的分離,磨難,割舍,心酸,沮喪,希望,愛戀,絕望,寂寥。 白桑每個字都扎在顧承安的心上,原來那個夢里,提著尖刀刺向他心臟的,是他自己。 “桑桑。”顧承安的聲線已經(jīng)嘶啞,他有很多話想說,他想跟白桑道個歉,遇見她時什么都不懂,是他毀了她好多溫柔,是他不會愛人,對不起啊。 “對不起,桑桑。” “沒關(guān)系的顧承安,我不舍得怪你的,只是,我可能沒勇氣原諒你了。” 我人生僅剩的勇氣,一半用在了爬上你床的那天,一半用在了離開你的那天。 白桑穿好鞋,準備推開車門。 “就到這吧,承安哥哥。” 她還是沒舍得說再見,因為她的承安哥哥不喜歡。 顧承安看著白桑上了樓,竟然沒勇氣去攔。 是他在他和他的桑桑之間,親手筑起了一道高墻。 有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這個只手遮天呼風喚雨的男人,和他心愛的姑娘一樣,嘗到了愛而不得的撕心裂肺。 * 白桑走進電梯,手依然還在顫抖。 她好不舍,親手割斷她和顧承安的感情,就像親手割斷自己的脖子,好疼,喘不上氣。 推開門,寧檬正在等她。 應(yīng)該是顧承安給她打了電話,一臉擔心。 “對不起阿桑桑,不該讓你去給顧承安量尺寸的。” “說什么呢,我和他之間早晚要說開的,和你無關(guān)。” 寧檬拿了根棒棒糖,櫻花味兒的,粉色的袋子,遞給白桑。 “吃吧,吃糖會開心的。” 白桑剝開了糖紙,放進嘴里,沖淡苦澀。 “今天碰到秦滿了。” 寧檬:“?” 白桑把上午發(fā)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包括她跟顧承安的道別。 她親手斷送了自己八年的刻骨銘心,她撐不下去了,她付出了一切,感動了自己,卻沒能感動顧承安。 “桑桑,你問過顧承安嗎?” “什么?” “他愛不愛你,你問過嗎?” 白桑沒有問過,因為在她心里,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她帶著自卑靠近顧承安,又帶著自卑離開顧承安,她認定顧承安是涼薄的,也認定自己不配被愛。 所以有可能嗎?顧承安是愛她的。 所以才會為了她改變。 白桑細細的想著,感覺被千絲萬縷縈繞,根本沒個頭緒,剪不斷理還亂。 * 后來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見到顧承安。 只是聽寧檬說,會時常問起她的消息。 白桑在彭楚的引薦下拍了幾次畫報,其余的時間,追劇,看書。 今天店里盤點,白桑過來幫忙。 拖顧承安的福,NMOO上個月的報表非常漂亮,盤點完已經(jīng)到了打烊的時間,幾個人商量著慶祝一下。 “樓上新開了家酒吧,去Hi?”寧檬過幾天要參加個比賽,心情有點緊張,剛好趁著慶祝釋放下壓力。 “季開凡開的。”白桑有點抗拒,倒不是別的,萬一碰到顧承安,會有點尷尬。 “所以咯?旁邊兩個shopping mall是顧氏旗下的,兩百米右轉(zhuǎn)是顧氏酒店,顧氏大樓不到兩公里,現(xiàn)在咱們也住在顧氏旗下的樓盤里,顧承安把控臨市的經(jīng)濟命脈,和他無關(guān)的地方不多,你是打算一輩子把鴕鳥腦袋埋在沙子里?”寧檬拿手指戳著白桑的腦袋,戳的白桑一晃一晃的,真是不爭氣。 …… “我錯了我錯了檬姐,好好好,去去去。” 反正他也不愛去酒吧,碰不到。 白桑最近過的散漫。 今天只穿了件寬大的T恤,腳上是一雙白色人字拖,高馬尾,沒化妝。 夜店是肯定不合適的,所以寧檬給她找了店里的衣服換上。 一件改良旗袍,黑底暗花,領(lǐng)子雖然挺高,卻是個高開叉,腰線收的流暢,白桑穿上像個軍閥太太,再加上妝容畫的媚,實在是風情萬種。 看的小郁幾個人心神蕩漾。 “桑桑姐,我要是個男的,天天想上你。” … … 什么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