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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昭把嘴里的吐司咽了下去,“我吃得飽的。” 俞昭和俞燃相差了十歲,自從俞昭記事起,俞燃就是這幅冷淡的模樣。幼時俞正遠工作忙碌,俞昭幾乎是被俞燃帶大的。 只不過后來俞燃畢業了,又在歌壇爆紅,工作越來越多,又加上他們兄妹之間存在著十歲的年齡差。慢慢的,感情也就淡了。 吃完早餐,俞昭便閉目養神。約莫開了小半個小時,車子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 朝前看去,小洋樓別墅坐落在一片別墅區中,從門口進去就是一個小院子,左邊是一片灌叢,右邊則是一張長形桌子,上面擺著一些裝飾品。 俞昭拄著拐杖跟在俞燃身后,前些天有個雜志拍攝,俞燃才特地把頭發染成了奶茶灰。好看是挺好看的,只不過俞昭更喜歡之前黑色頭發的俞燃。 進了客廳,正中央坐著一位老人。年約六十左右,穿著唐山裝,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錯。 知道他們今年要來,許儒年一大早就在等著。見到兩人,蒼老的面容帶了幾分笑意,“來來來,大早上的,先喝點沈姨泡的紅棗茶,對身體好。” 俞燃扶著俞昭坐下,這才道,“之前就聽父親說過許老先生,只不過一直忙于工作沒時間來看望,還請許老先生不要介意。” 許儒年擺了擺手,“你父親性子古板,就喜歡打些官腔。你啊,還是個年輕人,別整天學他那套。” 俞燃點頭頷首,示意林生把禮物遞了上來,“這是給許老先生的一些禮物。” 都是上好的茶葉,還有俞燃找人尋來的墨。許儒年一生為醫,難得的愛好也就是喝茶和書法了。 “都說了不許送禮物。”許儒年瞪了一眼俞燃,“這點你怎么就沒學著你父親?” 俞燃:“晚輩送予長輩禮物,于情于理都是合的。” 許儒年無奈地搖了搖頭,俞正遠就是這個性子,執拗得很。他轉而把目光看向俞昭,溫和地笑了笑,“你是俞昭吧?我沒記錯的話,還在上高中吧?” “嗯,今年高二了。”俞昭輕聲回答,初次到別人家里,她多少有些拘束。 許儒年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多看了幾眼。模樣溫婉,性子也溫溫和和的,看上去就是個乖巧的姑娘,討喜得很,“以后就把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一樣,放心住著。” 俞昭笑了笑,“謝謝許老先生。” 許儒年看了一眼俞昭的右腿,想起這姑娘的事,又有些心疼,“一路過來累了吧?南嶼讓沈姨給你準備好了房間,等會去看看喜不喜歡。” 許儒年雖然年紀比俞正遠大了許多,可是卻不古板,和藹親善,讓俞昭放松了不少。 沈姨端茶過來,俞燃接過,道了聲謝。他環視一圈室內,“許老先生,溫醫生不在?” 許儒年端起茶杯,道,“南嶼今早學校有事,估摸著中午才能回來。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下,中午一起吃個飯。” “是昭昭吧?”沈姨笑著坐在俞昭旁邊,“平時愛吃什么?沈姨等會給你做。” 俞昭看了一眼俞燃,“清淡一些就好。” “行。“沈姨和許儒年對了一個眼神,便道,“昭昭,沈姨帶你去看看房間,順便你也休息一下。瞧瞧這黑眼圈,昨晚肯定是住酒店沒有休息好吧?” 俞昭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那就麻煩沈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以后都是一家人說什么麻煩。” 俞昭的房間在一樓,布置得大氣簡單。床靠著墻,淺色的米色被子,上面還有幾朵淺黃色的花。對著的是木色衣柜,占了一整面墻。室內還放了一張書桌,上面還有電腦。房間面積雖然不算大,卻也什么都不缺。 沈姨把窗子打開,笑著說了一句,“這是溫先生布置的。溫先生也沒怎么談過戀愛,不知道女孩子喜歡什么,昭昭你看看,要是不喜歡的話,再按照你的風格改改。” 俞昭把拐杖放在一旁,她單腳站久了就容易累。挪到床上坐下,她瞧著桌面上擺著的星星臺燈,聲音輕而悅耳,“不用了,沈姨,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沈姨把窗簾拉上,回頭看向俞昭,“昭昭先睡一會,中午了我再來喊你出來吃飯。” “謝謝沈姨。”俞昭的確是累了的,只不過身體卻一直睡不著。等到沈姨離開,俞昭才有些許的放松,視線尋著被吹開的窗戶看去。 今天是個陰天,這會了還見不到太陽,外面依舊是陰沉沉一天。 自從上飛機到現在,幾乎是兩天,俞昭都沒有好好休息過。這會身體沾了床,困意終于開始蔓延上來。俞昭也沒拖鞋上床,就這么靠在床邊,閉目養神。 房間里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草藥,清清爽爽的。俞昭身體疲倦極了,漸漸睡去。 “俞小姐。”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邊突然有一道溫潤而沉的嗓音,不同于俞燃的清冷,多了幾分暖意。 俞昭有些迷糊,睜眼看去。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眉眼精致,穿著極為簡單的白色T恤,面色溫溫和和的。房間沒關燈,他那淺褐色的瞳孔里蘊著些許明亮。 俞昭自小就看著俞燃那張臉長大,對好看的男人都有了免疫力。可是面前的男人,卻讓她驚艷了一番。 “你,你好。”俞昭立馬坐直了身體,雙手放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