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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屈指在玻璃桌面上敲了敲:“聽到了沒?” 對方終于給了點反應:“等你店里的服務員養好傷回來上班我就走,店里那么忙,反正我走之后你還是要招臨時工的,還不如用我。” 理是這個理,怎么從他口里說出來就這么欠呢! 唐末咬咬牙,努力保持住和顏悅色:“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你為什么不回家?” “家里給安排了個相親對象,我不喜歡。” 這個理由真是讓唐末無法反駁。 “對象什么玩意的真他娘的cao蛋!”她一掌呼在自己腦門上,嘆了口氣,“你要留下也行,但從今天起,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另外……” “什么?”宋辭懶洋洋地抬起桃花眼。 “會修空調不?” “……” 宋辭說可以試試,于是當天晚上,唐末心安理得地支使著他去屋里修空調了。 空調也是房主留下來的老古董,制冷效果很一般,唐末想過換臺新的,但是上網看了價格后,她覺得還是讓宋辭修修看吧,說不定就瞎貓撞見死耗子,還能省一筆買空調錢。 “好好修,修壞了要賠的。”唐末從床頭柜里翻出指甲刀一邊修指甲一邊監工。 宋辭手揚著灰,捂緊了口鼻,一臉嫌棄,“你這空調多久沒洗了,灰塵堵住了吹風口,會制冷才有鬼。” “搬進來就沒洗過,店里那么忙,我每天回來就半夜了,哪有那個閑工夫?!碧颇┬南?,找人洗要一兩百塊錢呢,她沒事花那冤枉錢干嘛! “你也不怕吹出病?!?/br> “怕啊,所以你順便幫我洗了吧!” 宋辭怒:“唐末!” “怎么了?”唐末抬頭,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估摸著是有點過了,于是rou疼的妥協道,“怎么著,明天吃飯時我讓老盧給你多加個雞腿總行了吧?” 因為這事,宋辭氣得兩天沒理唐末,唐末樂得清閑,該支使的照樣支使,在她看來,讓宋辭白吃白住已經很厚道了,何況那天空調修好后,她還忍痛割愛把屋里的電風扇賞給了他。 盧師傅看出兩人鬧著別扭,趁著宋辭去點酒水,悄悄問唐末:“老板娘,你把小宋怎么了?怎么這兩天都不跟你說話?!?/br>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什么叫做我把他怎么了,搞得好像我老牛吃了嫩草一樣?!钡昀餂]什么人,唐末靠在椅子里玩消消樂,懶洋洋地開口,“不就讓他修了個空調,我怎么知道這小孩脾氣這么大?!?/br> “小宋還會修空調?那改天讓他上我家看看,我家空調前兩天剛好壞了,正想著買臺新的還是找個師傅來修修用兩年再換?!?/br> 唐末瞥了眼宋辭的背影:“你自己跟他說,我才不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 宋辭像是聽到兩人交談,看了過來,唐末囂張地朝他揚了揚下頜,前者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瞬間烏沉沉的,讓人膽顫心驚。 盧師傅汗:“我還是自個兒換臺新空調吧!” “該換就換,他那技術我都不信,怕給你修了沒兩天就要壞,哈哈?!碧颇┐笮?,根本就沒把宋辭的臭臉當回事。 忙碌的一天時間過得很快,晚上十點,唐末已經昏昏欲睡,店里剩下的那兩桌客人卻完全沒有要散的意思,她打了個哈欠,對盧師傅說:“這么晚估計沒別的客人了,老盧,你把廚房收收,等這兩桌客人喝散了咱們就打烊。” 她說完,又看向縮在一旁玩手機的宋辭,沒好氣道:“還有你,去把那些用不著的燈和風扇關了。” 宋辭“哦”了聲,拿著手機慢吞吞起身。 唐末看著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就來火,“你腳下裝黃金了,手腳麻利點!” “又不差這幾秒的時間?!彼无o嘟囔著,聽得唐末直翻白眼,剛打算開口,就聽見剩下的那兩桌客人方向傳來爭執的聲音。 “怎么又吵起來了?”她咕噥著,這兩桌客人剛才就因為一點口角吵過一回,好不容易勸住,這才過了多久? 唐末剛這么想著,就聽見摔酒瓶子的聲音響起,兩桌人氣勢洶洶地站起來,眼看就要打架,她心里一凜,心想完犢子,又有的折騰了。 兩撥人沒出唐末所料地打起來,等警察同志過來處理完糾紛,她和宋辭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她一邊給宋辭擦傷的手臂上藥,邊斥道:“誰讓你逞英雄了?” 剛才他們去勸架,兩伙人不分敵友,宋辭為了護著她被誤傷了。好在傷得并不嚴重,不然還得去醫院打破傷風。 “如果不是我,你的臉就毀容了,嘶……輕點!”宋辭疼得齜牙咧嘴。 “要不是看在這個份上,你以為我會給你上藥?下次酒鬼打架,別去摻和了。”提到酒鬼兩個字,唐末臉色有些陰沉。 宋辭神色微動,眼角余光瞥見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提醒:“唐末,你手機來新消息了?!?/br> “嗯?”唐末將棉簽扔掉,拿過手機一看,是條好友驗證,她點開看了添加人信息,視線落到對方頭像上時,怔了怔。 宋辭見她神色不對,好奇湊過去看了眼,立即皺眉不悅道:“這男的誰啊,都幾點了,三更半夜加人,肯定不懷好心,趕緊拒絕?!?/br> 唐末回了神,好笑,“你還有臉說別人,那你三更半夜呆在一個獨居女人家里,又安了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