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
書迷正在閱讀:滿級重生后我在娛樂圈C位出道、透視小毒醫、每隔七日作死一次(簡)、生存期限、強寵嬌妻:晚安,老公大人、我真不是開玩笑、反派的寵妹日常[穿書]、從星際回來后的種田日常、炮灰女配重修仙、壹號衛
夙玄早就察覺到有人來到接天臺,用余光掃了一眼,認出是虞箏。 夙玄一邊作畫,一邊笑著說道:“這么晚了,還以為除了貧道,便沒人會來這接天臺呢。” 虞箏福了福身,“見過夙玄長老,虞箏是心里有事,隨便走走,不知不覺就走來這接天臺。擾了長老作畫,實在罪過,虞箏這便告退。” “來都來了,就在這里歇一會兒吧。”夙玄笑了兩聲。 虞箏從善如流:“謹遵長老之命。” 第18章 情如江濤 ... 夙玄的手輕動,那羽毛筆也跟著動。 他在畫花,一雙墨色與赤色交.纏的并蒂花。 花葉纏纏綿綿,彼此不可分割,卻又痛苦掙扎著怒放,就好似一對命運相連卻又彼此間焚心蝕骨的愛侶。 虞箏看著,心下有些微震撼,覷一眼夙玄唇邊陶醉的淺笑,說道:“我聽說,峴山門的六位長老,都是掌門從各地請來的散仙。夙玄長老在來峴山之前,可識得其他的長老們?” 夙玄答道:“怎能熟識?貧道甚至連八荒散人都不認識。” 八荒散人,正是掌門的名號。 虞箏又問:“那夙玄長老從前是在何處修行?” “云夢澤。”夙玄道:“貧道本是云夢水邊的閑云野鶴,有事占卜,無事作畫。是八荒散人誠心相邀,我盛情難卻,這才來到峴山的。” 虞箏淺笑:“我也聽暮辭公子提過,說長老您天生即有靈根,能窺得天機命數,所以占出的卦象,到頭來都一一應驗了。” “暮辭是這么說的?”夙玄笑容和藹,目光在虞箏的臉上掃過,卻問她道:“你是有心事吧,是否允許貧道為你分憂解惑?呵呵,不收錢的。” 虞箏沒料到他會如此說,輕笑了下:“那就有勞夙玄長老了。” 夙玄手指作決一引,那作畫的羽毛筆便停下,蘸了黑陶水,飛到虞箏的面前。 只見夙玄引著羽毛筆,在虞箏眼前,虛空寫下兩個字。 蠶。 馬。 虞箏倒吸一口氣,心驟然沉到谷底。 夙玄,這人是……! 她瞇眼,嚴陣以待望著夙玄。 夙玄笑容和藹:“暮辭所言不虛,我的確通靈人事,能窺到些命數天機。這兩個字,是我從你這里窺到的。你命數奇特,雖無生門,卻死不足而生有余,處處偶得奇運,貧道能看見的也就是這些了。” 聽言,虞箏幾乎能肯定,夙玄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無聲的吸一口長氣,看上去仍是淡定的,問道:“既然我命數這般奇特,那夙玄長老是否有忠告要給我?” 夙玄收回了羽毛筆,語重心長道:“那就請聽貧道一言:無懼無畏,情如江濤,方能否極泰來,死局逢生。” “無懼無畏,情如江濤?”虞箏默念,不理解這其中的意思。 她看向夙玄,卻又聽他說起話來。 “我這個人,喜歡畫畫,也喜歡寶劍。少年的時候被我師父引向了修道成仙的路,離開西陵那片故土。那時候,望闕十五歲,暮辭十四歲,我對他們的記憶,還一直停留在那段青蔥歲月。”夙玄又虛空揮起了羽毛筆,繼續未完成的畫作,“我一去就是十年,十年后,我再回到西陵的故土,等著我的竟是全村人的墳塋。沒有人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直到前些日子,暮辭找上我時,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活著,他也將那時候的事告訴了我。” 虞箏下意識問:“到底發生了什么?暮辭的失蹤和望闕的死,是不是也與之有關?” “是。”夙玄說:“望闕親手殺了他的meimei,禁錮了她的魂魄,永生永世。” 虞箏心里一震。 夙玄卻又和氣的笑起來:“虞箏,你好像很關心暮辭啊。” 這話題跳躍的太快,倒讓虞箏微微愣了一愣,她沒有說話,不知道夙玄為什么來這么一句。 夙玄繼續問:“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 虞箏不能再沉默了,淺笑著反問:“夙玄長老怎么這么問?” “呵,你三句不離他,貧道當然會在心里猜測一番了。” 虞箏四兩撥千斤的說:“峴山門既是個修道成仙的地方,又怎么能允許弟子耽溺于世俗情愛里。” “心無掛礙之人,自可潛心修道、以期早日飛升;那些放不下執念的,便做一生紅塵中人,也沒有什么不好。都是各自的緣法罷了,峴山并不強求。”夙玄似乎看得很開,“就連八荒散人,也曾有過刻骨銘心的愛人,只不過,那人終還是死了。” 夙玄說到這里,又道:“我看暮辭開爐鑄劍,還特許你侍奉在側。以我對他的了解,至少在從前那個時候,他的眼里除了劍就沒有別的。暮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沒有心。” 沒有心。 夙玄竟然這樣評價暮辭,虞箏只覺得心里突然有那么一點怪異。 暮辭無心么? 他對待拂云那些癡迷于他的女弟子,的確是寡淡又無心的;他對待飛穹、祁明夷他們,客客氣氣,有理說理,卻完全不會被他們的言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仿佛只是將該做的事做好,而不多投入一絲的精力和情緒。 唯有對她不同。 從初見開始,暮辭就如一泓溫暖的春.水,流經她的身邊,自然而然的將她包裹住。從此,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總有溫柔的關懷和細致體貼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