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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適合用來編東西。”他將挑出的一把竹葉,放在兩人中間,然后繼續挑揀的動作。 虞箏笑著說:“看來,暮辭公子也會編些小玩意兒呢。” “嗯……這些年,我時常看著一個人編蚱蜢、編蝴蝶、編許多的東西。看多了,自然也學會了。” 他說著,隨手拿起一片竹葉,靈活的編起來。繞彎、打結,再添入新的竹葉,不出一炷香的時間,便編出只活靈活現的蚱蜢。 “給。”他只手托著蚱蜢,送到虞箏的面前。 虞箏蹙眉,沉默了一會兒,大方的接下了,“多謝公子。” 她低頭,開始將挑選出來的所有竹葉,放進隨身背來的布兜里。能感覺到暮辭一直在看著她,眼里的溫柔,像是能把她融化了似的,癡纏而悱惻。 這個人,到底為什么…… 他是存了什么居心? *** 下了早課,虞箏回到寢房里,把所有的竹葉倒出來,開始了編織。 本想編些蝴蝶、甲蟲,但不知怎的,暮辭的那只蚱蜢,就像是跳進了她的腦海里似的,跳來跳去,總也不離開她的腦海。 虞箏索性將剩下的竹葉都編成蚱蜢,她把自己編成的七只蚱蜢排成一排,和暮辭編的那只放在一起,這么一比較,才發覺不論是精致的程度、還是工藝的細膩,她都比不上暮辭。 他倒真是個無比認真的人。 雖然心里對暮辭有所懷疑,但是,虞箏感受不到他有什么惡意。她暫時放下這件事,隨手變出個花簍子,將八只蚱蜢都裝進去,提著花簍,去往那幾個可疑女弟子的寢房。 這些蚱蜢,便是她為了昨天的矛盾而送去的賠罪禮物。 眼下那些女弟子正好下了課,虞箏挨個的到她們身前,給她們送竹葉蚱蜢。 她靠近第一個女弟子,貝殼鏈子沒有反應,不是她。 再找上第二個,第三個……依然不是。 拂云客套的夸贊虞箏:“師妹真是巧手啊。” “師姐謬贊,是我獻丑了。”虞箏笑言,瞅了眼手腕,貝殼鏈子依舊沒有反應。 她到了第六位女弟子的面前,“這位師姐是叫拂靨吧,我為師姐編了只蚱蜢,師姐看看是不是還稱眼?” “啊,是……謝謝虞箏師妹。”拂靨接過了蚱蜢。 虞箏的眼底猝然浮起一絲寒意。 就是她! 第6章 美貌 ... 拂靨長得不美貌,甚至有些丑陋。 她的嘴巴生得浮腫,眼睛又小如黃豆,再加上臉上有不少難看的褐斑,整個人便顯得黯然失色。 拂靨很喜歡虞箏編的蚱蜢,拿在手里把玩,眼里透出一股強烈的新鮮感。 虞箏隨手拉了個菅草墊子坐下,淺笑問道:“拂靨師姐是什么時候來峴山門的?” “唔,是很小的時候,我是孤兒,我們這里很多人都是。所以,我們的名字里才都帶著一個‘拂’字,作為輩分。說真的,我很羨慕像虞箏師妹這樣,有名有姓的人。” 虞箏正要再說,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笑聲。 不知從何時起,門口扒著兩個女弟子,沖著拂靨就笑:“嘻嘻,丑八怪拂靨,你也得到虞箏師妹的蚱蜢了啊!” “誰是丑八怪!你們胡說什么!”拂靨面色尷尬。 “我們沒胡說啊,你不就是丑八怪嗎?大家平日都這么叫你,也沒見你有這么大的反應。” 虞箏聽言,仔細瞅了眼拂靨。拂靨此刻的表情,說不出的哀怨難過,但隱忍之中,卻又藏著那么一絲猙獰。 “拂靨師姐,我這里還有兩只蚱蜢沒送,就先告辭了。”虞箏站起身,重新提起花簍子,“師姐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聊。” “嗯……好的。” 虞箏走出了屋子,背對拂靨,眼中浮起一片冷凝。 拂靨,如果你就是天后派我來找出的那個惡魔,那我定要全盤戳穿你,絕不會輸! 因著拂靨在接下來的幾日里沒動靜,虞箏便也靜靜蟄伏,關注著拂靨的一舉一動。 每天早晨的早課,她照舊“認真”的學習劈竹子,并且不斷提升劈竹的技術,和飛穹兩個把戲演得十分逼真。 那祁家公子見兩人越來越得力,索性當著暮辭的面,坐在竹子下睡大覺。 暮辭也不管他。 數日后,來上早課的人多了一個,正是之前那位跪在山門下的姑娘。 據說,她跪了五天五夜,暈倒在石梯上,掌門便親自將她抱進了峴山門,不但破例收留她,還收留到了自己門下。 于是,這位姑娘一躍成為整個峴山門地位最高的女弟子。 姑娘約摸十八.九歲的樣子,身量纖細,看上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生的極美,瓊口瑤鼻,翦瞳如水,下巴尖尖,粉面桃腮,一出現在幾人面前,便惹得那祁家公子直勾勾盯著她瞧,連覺也不睡了。 暮辭介紹說,這姑娘是流浪.女,不知姓氏,自名為“絲瀲”。 絲瀲很靦腆,聽暮辭溫聲介紹著自己,便不知不覺紅了臉,把頭深深的低下去。 暮辭很是盡責,又從頭到尾給絲瀲講解劈竹子,親自為她示范。這么一來,絲瀲加入進劈竹子的隊伍,連帶著那祁家公子為了靠近她,也跟著裝模作樣的劈起來。 天漸漸亮透,一輪旭日從兩座山峰之間悄然遁出。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有幾個女弟子正朝這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