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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惱自己,惱自己當初明明放言讓曲朝露小心別丟了心,到頭來怎么覺得是自己的情緒在被她牽著走。如今見到曲朝露,難以控制心頭翻騰的竊喜,想留她說說話,卻又不想跟個“怨夫”似的在她面前認輸。 容娘說他“閨怨”,倒真有幾分貼切。他念著曲朝露登門時的心態(tài),和咸禎帝后宮里那些失寵后盼著君恩的嬪御,有何區(qū)別? 美色誤人! 曲朝露回到鴛鴦湖后,將容娘的建議轉述給了蒲葵。 蒲葵大喜,想著只要能再去看舅舅就是好的,曲朝露這便將腕上的白玉手鐲給她。 蒲葵戴上這手鐲,就能在舅舅面前現(xiàn)形了。 “曲jiejie,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蒲葵小心翼翼的問。 曲朝露望著蒲葵,笑道:“我沒事,小葵,你別擔心。” “可是曲jiejie總是皺眉,看著像有心事……” “沒什么的。”曲朝露淺笑,此刻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嚴涼那張側對她的冷臉,又是一股酸澀的情緒從喉嚨里泛上來,她做出鎮(zhèn)定的神態(tài),“晚上快到了,我們準備準備就去陽間吧。” 有了容娘的辦法,曲朝露和蒲葵與家人度過了好些天溫暖的日子。 爹娘和曇華都能看見曲朝露,她和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分享每天的經歷。那種溫存讓曲朝露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她不曾死去,還是待字閨中的清婉少女,無憂也無慮。 曲家后院有個池塘,是曲典御為了養(yǎng)殖生在水中的草藥而開辟的。曲朝露晚上就歇在池塘底。 池塘的深度只到人腰際,她臥在池底,望著頭頂水天交融成的幻藍色的天空,想到明天就是中秋了。 中秋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她當然也要和家人聚在一起。但在那之前,她得將親手做的月餅送去城隍廟,這是她答應了嚴涼的。 曲朝露做點心的手藝全是和娘學的,她娘早些年曾在王府里當過廚子,后來喜歡上作畫,就用攢下來的錢購買畫具,拜師學藝。曲夫人在作畫上天賦極高,出師后離開王府,賣起了畫作,后來與曲典御成婚后,也在宮里謀了個畫師的職位。曲朝露的畫技也是曲夫人教的。 中秋那天,曲曇華打著傘,將曲朝露送回鴛鴦湖。 曲朝露回到地府后,將做好的月餅仔仔細細的裝好,送去了城隍廟。 她本想和嚴涼說幾句佳節(jié)祝福的話,只是嚴涼不在,據說是去他的上司十殿閻羅之首的秦廣王那里了,曲朝露這便將食盒留在了嚴涼寢殿的桌子上,想了想,又管鬼差要了紙筆,給嚴涼留下行字。 做完了這些,她才去到陽間。 如此重復著相似的軌跡,一個月過去了。 這日清晨,曲朝露從曲家的池塘里出來時,忽然憶起昨夜曲典御說,今天是嚴涼母親的忌日,想來今晚嚴涼會去母親的墳前祭拜。 曲曇華撐開了油紙傘,送曲朝露回鴛鴦湖。按照和蒲葵的約定,姐妹倆先去蒲葵家門口接了她,隨后一起去往鴛鴦湖。 這些日子三個女子走的都是固定的路,路邊的住戶和攤販也都看習慣了她們在大清早還撐著傘的怪異行為。曲曇華那把傘很大,能將三人都罩住,時不時的就有路過的人因為貪看姐妹倆的容顏而癡怔。這讓蒲葵顯得很是拘謹,怯生生的不敢抬頭。 就在她們快要到達鴛鴦湖時,發(fā)現(xiàn)湖邊圍了許多人,不知在做什么。 三人交換了眼色,又走得近了些,曲朝露忽然認出了人群中一個人的背影,竟是那個老僧! “快停下!”曲朝露忙說。 蒲葵也認出那老僧了,霎時面色驚恐,打了個哆嗦。 她遠遠瞧著那老僧道:“曲jiejie,他、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不斷有附近的人被那邊的熱鬧吸引過去,曲朝露和蒲葵不敢靠近,曲曇華帶著兩人往一座屋子的檐下躲了躲,從這里正好可以看到老僧身邊站著幾個人。 那幾個人里有兩個是年輕僧人,應是老僧的弟子。還有兩個,一男一女,竟然是劉亦賢和常歡翁主! 曲朝露頓時有種極不好的預感,還不等她說什么,就聽蒲葵驚呼:“他、他們在殺鬼!” 曲朝露想,她永遠也不會忘記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幕。這終其一生都會成為她的枷鎖和詛咒,埋藏在她的心底時不時的蹦出來,血淋淋的折磨著她。 她看見那老僧執(zhí)起陌生的、散發(fā)著罡煞之氣的法器,撥弄著念珠,念起了咒語。老僧的兩個弟子在給老僧護法,雙手合十念念有詞。 他們三人成三足鼎立的位置站著,面對著鴛鴦湖,緩緩的祭起一個巨大的萬字佛印。那萬字佛印是由無數(shù)句金光繚繞的咒語拼成的,最后組合成一個大的嚇人的佛印,不斷的擴散著金色的炫光。 盡管曲朝露和蒲葵離得很遠,但那佛印給她們的威壓猶如泰山壓頂似的,令她們身體發(fā)軟,窒息的無法挺直脊背。 蒲葵修為更差些,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鬼氣:“曲jiejie,我、我難受……” 曲曇華焦急道:“你們怎么樣?能不能動?要不我們快走!” 蒲葵焦慮的要哭了:“我走不動……好難受……” 曲朝露攙扶住蒲葵,強忍著痛苦:“小葵,堅持住,我扶著你先躲開。” 然而,在她們行動前,轟然如雷霆擊落的聲音便從鴛鴦湖畔傳來,宛如是有雷劈打在曲朝露和蒲葵心中。她們看著湖邊發(fā)生的一切,這瞬間因為過于驚懼而忘記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