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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斜了她一眼,幽幽冷笑著反問:“你不知道打傘嗎?” “打傘……?” “讓你meimei打傘送你回鴛鴦湖,這事就解決了。”容娘道,“不過你夜里在家也找個浴桶躲在水底下去,免得有僧道路過你家門時察覺到你的鬼氣,闖進來收你。” 曲朝露訥訥,細細一想,容娘的法子倒的確是可行的,只是有一點…… “我meimei看不見我,打傘送我時,如何知道我是不是跟在傘下?她定是不放心的。” 容娘幽幽暗暗一笑,視線在曲朝露身上刮了一遍,定在了她耳垂上戴著的珍珠彼岸花耳環上。 這正是曲朝露陪酒那次得來的賞賜,她喜歡這對耳環,這段時間總是戴著。 容娘用細若白骨的手指在鬼貓頭頂點了點,鬼貓睜開眼睛,碧綠眼底閃過一道暗紫色的光,它張口吐出一縷暗紫色的云霧。 容娘的手指勾住那云霧,指尖一引,就將那云霧引到了曲朝露的一只耳環上。云霧繞著曲朝露的耳環,很快就滲透進去,和耳環融為一體。 容娘解釋道:“我們母子都是厲鬼,怨氣堆積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在人前現形了,所以當初我肆虐陽間時,旁人都是能看見我的。”她又讓鬼貓吐出一團云霧,拈在指尖玩起來,“我在你耳環上種下點我們的怨氣,你戴著這耳環,陽間的人就能看見你了。” “多謝容娘jiejie。”曲朝露感激的福了福身,又道,“那小葵她……” 容娘又握住曲朝露的手腕,將她的袖子往上撩起,露出手腕上瑩然生光的白玉手鐲。 容娘將指尖那縷云霧融入了這枚手鐲里,道:“那小娘子要是想用,你就將這手鐲借她吧。對了,還有個忠告給你,眾鬼行走人間時如果遇到麻煩不好躲了,就往城隍廟跑。只要跑進城隍廟在陽間的地界,城隍爺就能現身去庇佑你們。” 曲朝露忙恭敬的行謝禮,驀地又想起那老僧,便問道:“容娘jiejie方才說,曾差點栽在那老僧手里?” “是啊,那會兒我還在陽間當厲鬼,總想著殺了怨恨的人。正巧被那老僧碰見,我們母子險些就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了。” 曲朝露凝眸問道:“容娘jiejie選擇在城隍爺手下當文判官,莫不是因為敵不過那些捉鬼人,便放棄了肆虐陽間?” “不。”容娘眼底驀然刺出一抹幽冷,犀利如毒蛇,“是因為,城隍爺恨的人里恰好有我恨的人。雖然城隍不能插手陽間的事,但想繞開天罰暗地里做些手腳算計陽間時事走向,他還是做得到的。所以我跟著他。” 她說罷,見曲朝露滿眼的疑慮而遲遲不敢問出,便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恨的人是誰?”她撫著懷里的鬼貓,咬牙切齒道:“王相王呈繼,我曾經最愛如今卻恨到骨子里的人……我苦命孩兒的爹!” 曲朝露心中一凜,垂眸低頭,不再直視容娘的視線。 再回到嚴涼面前時,嚴涼審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 容娘無謂道:“露娘子那么在意家人,我就告訴她一些避開捉鬼僧道的方法,你何必這么看著我?” 嚴涼眉毛動了動,斂容道:“罷了,退下吧。” 容娘屈膝退下。 曲朝露還立在那里,婉婉望著嚴涼,輕聲道:“城隍爺。” “怎么,還賴在這里做什么?回去吧。”嚴涼冷漠道。 見他別過目光不理自己了,曲朝露心里控制不住的酸楚委屈,只好道:“城隍爺保重,朝露告退。” 嚴涼長身立在神像下,曲朝露已經轉身離去。他有些恍然,直到曲朝露的影子被光影移動到他的視線外時,他才發覺她走了。 “城隍爺。”已經離去的容娘又回來了。 嚴涼挑眸看她:“怎么?” 容娘撫撫袖子上被鬼貓壓皺的繁復繡花,似笑非笑道:“怎么城隍爺見了露娘子,一言一行與我年輕時候那么像。” 嚴涼眼角微動,等著容娘講下去。 容娘眸中帶了譏誚的笑意:“那時我十五六歲,和王呈繼青梅竹馬,看著他日漸豐神俊逸,我看在眼里自然是千好萬好。他靠近我的時候,我不知所措;他冷著我了,我又心里不高興。”她戲弄道:“城隍爺是不是蹈我的覆轍了?你猜猜你現在的狀態叫什么?” 嚴涼臉色不大好看。 容娘道:“這叫‘閨怨’。” 嚴涼生硬的斥道:“簡直放肆。” “我比你母親還早出生,怎么也算你的長輩,放肆一句又如何?”容娘蒼白如蓮的指甲染了鮮艷的緋紅,出入在鬼貓的毛色間分外醒目,“你這些天別別扭扭的模樣,看得我這做長輩的都著急。” 嚴涼無奈,容娘的確是長輩,他無法叱責,何況心中竟隱隱涌出一種被戳中了痛楚的窘迫感。若非他性子還算沉穩,怕是會惱羞成怒。 他無奈嘆一聲,擺擺手道:“多謝關懷……退下吧。” 容娘幽然離去。 大殿里只剩下嚴涼一人,對著高高的神像沉默。雙手挪到背后時修長的手指觸碰到腰間的絳色白玉魚龍束腰,激起一陣清脆的響聲,落在空闊的殿閣里,泛起清冷的余音裊裊。 他這段時間的確是魔障了,總在心里惱著曲朝露不登門,惱她撩完了他達成了目的就走人,都不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