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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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姐戴著老花鏡,一邊在葉知秋帶去的那些布匹上比劃,一邊同葉知秋說,“咱這邊的天兒太冷了,今年的雪還沒下,等過些天一落雪,我連門都不想出,就想窩在家里的熱炕上整點兒湯湯水水的東西喝。” “往年沒吃過你燉的藥膳,自個兒隨便煲點湯都覺得味道美,今年吃你做的藥膳卻是把嘴給養刁了,自個兒煲出來的湯自個兒都嫌棄得厲害。” 葉知秋道:“那還不簡單?魏大姐你的身子骨硬朗得很,氣血稍微有點虛,那也是人到了這年紀之后的通病,我給你燉湯補補不就成了?你兒媳不是在營區小學么?每天上下班都從炊事班過,讓她直接從炊事班給你拎回來不就成了?” 魏大姐點頭說,“我之前就想這么和你說呢,又覺得實在是太麻煩你了,就沒大好意思開口。” “我聽我兒子說你一天到晚都在灶上忙,藥膳和大鍋飯不一樣,得一個一個盯著,不能一鍋亂燉,聽著就麻煩,我想著不能給你添麻煩,不過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同你客氣了。” “對了,你家三個孩子是不是到了上學的年齡了?你打算把三個孩子送去營區小學跟著念?” 第14章 下雪了 葉知秋從魏大姐那邊回來的路上,就發現天上飄起了小雪粒兒,她嘀咕了一句,“東北果然冷的早,這節氣要是擱在老家,才剛到一場秋雨一場寒的時候,沈城都已經下雪了。” 回到家中,葉知秋把自己之前帶來的衣裳和一開始給做的衣裳都從柜子里翻了出來,在暖氣片旁邊支了個凳子,把衣服都放到凳子上暖和著,然后就同三個孩子說了上學的事。 因為葉知秋之前在家里做好吃的太饞人的緣故,林英和林剛、林凱姐弟三個被家屬院里的孩子們孤立過一陣子,不過姐弟三個又不缺伴兒,別的孩子不同他們玩,他們就自個兒一塊兒玩。 葉知秋原本覺得是孩子們還認生,過一陣子自然而然就好了,她沒在意這些事,哪能想到這么一過就是好幾個月,這會兒魏大姐同她提了給三個孩子上學的事情,她才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問題沒解決。 這問題該咋解決? 要是擱在其它家長身上,指不定就真被這個問題給愁到了,只能任由孩子自己出去交朋友,但葉知秋怎么會被這問題難住? 她想出了一個茶里茶氣地主意來——在家炸薯塔。 單單是炒椒鹽那會兒的香味就已經讓家屬院里的孩子們都坐不住了,再加上削成環塔的土豆放在豬油鍋里炸的味道,她的薯塔才做了兩串,三樓樓道里就聚集了一堆孩子,看似是無意地從她門口經過,實則那眼睛都滴溜溜地盯著家里的鐵皮爐子。 葉知秋一鍋炸了六七串,瀝掉油后,給姐弟三個一人分了一串,然后站到門口,瞅到魏大姐家孫子、孟首長家孫女以及好幾個從她那兒預定了藥膳的人家的孩子在,就招手挑了幾個同她關系好的人家的孩子,把人喊到自己家里,將炸好的薯塔一人分了一串。 家屬院里的孩子接受的教育都比較嚴格,葉知秋給那幾個孩子薯塔時,那幾個孩子明明饞的哈喇子都快流出半尺長了,就是不敢吃,葉知秋婊里婊氣地說,“嬸子給你們你們就拿著吃,嬸子同你們家里家長的關系都不錯,還能嬸子家里做吃的讓你們看著?這薯塔熱的吃才香,涼了就不脆了,你們先吃著,嬸子再炸幾串,吃完還有。” 說完后,她就又削了幾個土豆,然后‘無意間’把門給關上了,徹徹底底將門外窺伺的目光給隔絕了。 林英、林剛和林凱的年紀都不算大,姐弟三個雖然能互相作伴,但日子長了也肯定會鬧,葉知秋為了安撫住自家三個崽子,想盡辦法地在家里搞小發明小創造,紙牌游戲、棋牌游戲等都被她給diy了出來。 林英、林剛和林凱姐弟三個一邊吃一邊玩,新奇的玩法很快就將那些被葉知秋喊進來吃薯塔的孩子們的注意力給吸引了,葉知秋找準時機說,“英子,你過來幫娘把土豆皮給清理一下,留個位置讓他們跟著學著玩。” 林英很聽話地就讓開了那位子,魏大姐家孫子頂了上去,試著玩了兩把后,林凱輸下陣來,又換了一個人上去。 葉知秋實時地把炸好的薯塔給端了上去,小孩子們有吃的有玩的,很快就耍到一起去了。等薯塔吃完,這些小蘿卜丁又留下玩了一會兒才走,還同林剛林凱約定說改天接著玩。 葉知秋一連賊狐貍的笑,等林國棟回來聽著自家仨崽子興奮地說認識了多少個新朋友時,林國棟好奇地看了葉知秋一眼,問,“你做什么了?咱家這幾個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合群么?怎么一下子就交了這么多新朋友?” 葉知秋賞了林國棟一個白眼,“你才不合群。這三個孩子被我養的性格都挺好的,怎么會不合群?之前沒玩到一塊兒去,那完全是因為隔壁的不老實,同我吵過一次就挑撥孩子,原來那些孩子都玩熟了,有人支招就有人迎合,我懶得搭理,現在想要瓦解那孩子們的小團體,還不是手到擒來?” 林國棟越發好奇,“那你給我說說是怎么一個手到擒來法?” 葉知秋脖子一揚,“我偏不說。”然后她就像一直戰勝的大鵝般翹著脖子走開了。 林國棟嗤笑了一聲,摟過林英,用自己下巴上的胡子扎了林英幾下,把小閨女鬧得笑個不停,然后才收了手,問林英,“你娘到底怎么做的?” 林英就把葉知秋做薯塔的事情給一五一十地說了。 林國棟聽后,滿臉復雜,他同葉知秋說,“你這做法,簡直就是把對付敵特的手段拿來對付這些孩子了,離間計反間計用的,不覺得心虛么?” 葉知秋一臉坦蕩,“這有什么好心虛的?我家孩子剛過來,就有人從中作梗,給我家孩子制造困難,我現在給她也制造點困難怎么了?你以為我這樣做就只是給英子她們姐弟仨找個朋友?你低估我了,好戲都在后頭呢!” 她去把放在暖氣片旁邊的凳子上的衣服都收好,仨崽子和她的衣服都放在床頭,余下的一套打算收進柜子里。 林國棟無意中一瓢,就發現葉知秋捧著一身顏色看起來像是給男人穿的衣裳往柜子里塞,連忙湊過去,待他看清楚后,他一臉驚喜地說,“這是你給我做的衣服?” 葉知秋:“……”她就是故意收衣服給林國棟看的。 原本她覺得下雪了,應當給林國棟穿這身更暖和的衣裳了,可這會兒聽林國棟說她是把對付敵特的手段用在了孩子身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了衣服就要往柜子里塞。 林國棟趕在葉知秋把衣服塞進柜子錢攔了下來,抓住那身衣裳驚喜地說,“我還以為你沒給我做呢!我就說嘛,我媳婦兒怎么可能不給我做衣服!” 葉知秋冷冷一笑,“這是給我爸做的衣裳,過幾天就寄回去。” 林國棟拿起那衣服來一抖,見身量都是按自己的尺寸做的,當下就拆了葉知秋的臺,“你可拉倒吧,就你那摳摳索索的性格,每年正月初二都是我讓你多拿點回娘家,你死活不愿意,連包煙都沒給老丈人買過,你說你給老丈人做一身衣裳,你覺得我會信么?還有,這衣服尺寸一看就是給我做的,就我老丈人那五短身材……” 葉知秋瞇了瞇眼,“你再說一遍。” 林國棟瞬間就意識到了危險,他趕緊訕笑著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老丈人雖然個子不高,但勝在短小精悍不是?不還有一句話叫濃縮的都是精華么?老丈人就是精華~” 葉知秋掐住林國棟腰邊的軟rou狠狠擰了一圈,這才放過林國棟,那一身衣裳到底是讓林國棟給穿上了。 等到了晚上,葉知秋又同林國棟說了開年送三個孩子上學的事兒,林國棟起先沒吭聲。 葉知秋伸手又要擰林國棟腰上的rou,“你是不是覺得念書沒用?” 林國棟不愿意背這個見識短淺的鍋,這才吱聲了,“上學得明年開學了吧,我聽我領導和我說過,我大概過年就要轉業回地方上去了,上學的這事兒我看成不了。” “我倒不是覺得念書沒用,國-家要發展,哪一行不需要人才?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仨小的,營區小學怎么著都比回村里上小學強,可是我沒辦法,總不能我回去了,你們還留在這兒。” 葉知秋聽了林國棟的話,懸著的心落回肚子里,她還以為是林國棟不愿意讓林英也跟著林剛林凱兄弟倆上學呢! “回去就回去吧,只要是讀書的料,寒門照樣能出貴子,如果不是讀書的料,那就算請來孔圣人教他們,也照樣學不會。” 葉知秋嘴上是這么說的,她心里實際想的是,她對這個年代的教育質量與教育水平并不抱有太高的期待,早就做好自己的孩子自己教的打算了,所以于她而言,林英姐弟仨在哪兒上學都一樣。 “對了,你專業回地方上,是回咱老家么?去什么單位能打聽到么?”葉知秋有些關心這個。 林國棟把葉知秋給他新做的衣服穿上試了試,剛好合身,心里美極了,“應該是做行政工作,雖然去的是地方,但走的不是地方的路子,關系還在這邊。” 話說到一半,他就苦笑了一聲,“就等于是給地方扎了根釘子,不是我把地方上的問題給捋順了,就是地方上盤綜錯雜的關系把我給捋平了,雖然不是真槍真炮地干仗,但也不輕松。” 葉知秋聯想了一下時代大背景,大概明白了林國棟要干什么。 這一宿,家屬院外格外安靜,以至于第二天葉知秋醒來的時候,她聽著都感覺營房那邊晨訓的號子遠了許多。 林國棟雖然身體不大好,但晨訓是需要去的,葉知秋惦記著去炊事班做早餐,把三個孩子都催了起來。 林英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外面,急吼吼的就催著林剛和林凱不讓磨蹭,“快點快點,外面下雪了,姐帶你們堆雪猴子去!” 第15章 回家 這場雪下得很大,有四五寸厚,晨訓完的士兵們拎著鐵鍬在營區內鏟雪,葉知秋早飯沒打算去食堂吃,她在家里煮了油茶,讓三個孩子都喝了把身子給暖起來,還叮囑三個孩子餓了就去食堂找她,然后才匆匆去了衛生隊。 同家屬院里住著的人家不一樣,家屬院里住的這些人都有家里的媳婦老娘cao心,穿的薄一點厚一點都有人盯著,不至于凍著,但那些睡大通鋪的士兵們就沒這待遇了,好些人都是噴嚏不斷咳嗽不停的,還有好些人發起了燒。 葉知秋拿著自己的紅旗本將上午和下午得做的藥膳都登記了,在去食堂的路上,她就在想有沒有什么祛風散寒的藥膳方子,干想了一路,人都到了食堂,卻什么都沒想出來。 老李頭見葉知秋頂著一頭雪過來,同葉知秋說,“趕緊抖抖身上的雪,然后到灶上待著去,灶上暖和。” 葉知秋把圍脖和帽子都拿下來掛到大灶間后頭的休息室里,沒聽老李頭的安排,而是去了存放食材的倉庫,把做藥膳的食材都找到后,拎著那一大兜的五谷與菜蔬去了大灶間。 將五谷的分量稱出來淘洗好,菜蔬也擇好放到一邊備著,葉知秋看著手中的粳米,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祛風散寒的方子了! 她同老李頭打了一聲招呼,“李師傅,我騎一下咱炊事班的自行車,去衛生隊拿點藥材回來。” 老李頭納悶,“你剛剛不是才拎了一兜回來么?難道有什么藥材忘拿了?” 葉知秋從墻根下推上車就往外走,邊走邊應聲,“今天被凍著的士兵太多了,中午我做一道祛風散寒的辣湯備著吧,吃過辣湯之后好的快。但做辣湯的藥材還缺一些,我去衛生隊拿點兒去。” “行,你去吧,路上當心點。要不……” 老李頭的話還沒說完,葉知秋就蹬上自行車走了,老李頭的話被憋回了肚子里,他嘀咕說,“這大雪天的,路上那么滑,騎啥自行車?也不怕把你給摔了……” 事實證明,像老李頭這樣在營區內生活了好多年的老同志還是很有經驗的。 葉知秋騎著自行車沒走出兩百米就摔了個大馬趴,得虧地上的雪厚,不然怕是真能給摔出個好歹來。 余下的路,就算后面有狼攆著,葉知秋也不敢騎車了,她小心翼翼地推著自行車去了衛生隊,將煲辣湯需要用到的藥材都拿了,又將燉藥膳常用的藥材也備了一些,這才把東西掛在車把兒上往食堂一小步一小步地‘挪’。 “哎呀,哪個混球往地上潑水了,怎么這雪下頭還有冰呢,不怕把人給摔了?” “我的親娘嘞,這路也忒滑了吧,不知道三個兔崽子有沒有摔跤,可千萬別摔出個好歹來。” 葉知秋一路叨逼叨逼地碎碎念著回了食堂,在灶上趴了半天,藥膳都上灶開煲后,她才感覺自己被摔過的地方有了知覺。 到了中午,葉知秋燉的那辣湯一炮而紅,憑借色香味俱全的優點,迅速俘獲了那群兵蛋子的心,連帶著很多家屬院那邊的人都聞風拎著飯盒過來買了。 有人問這辣湯是誰做的,為什么前幾年沒有,老李頭就指了一下坐在外頭餐桌上帶著三個孩子和林國棟吃飯的葉知秋,說,“因為前幾年大廚沒來呢……” 那人探頭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來是林連他媳婦兒做的,早就聽說林連他媳婦兒做菜的手藝一絕,煲的藥膳更是好吃得讓人恨不得吞了舌頭,今天算是領略到了。” 老李頭戲謔地看著這人,道:“趕緊吃吧,吃完之后晚上再讓她煲一鍋,畢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吃不到了。” 那人愣住,“為啥呀?難道林嫂子在食堂沒有編制?” “林連受了傷,馬上就要轉業去地方了,肯定是全家一起轉走,難不成林連走了,他媳婦兒留下來?”老李頭看那人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樣。 那人聽完,一臉悲憤地含淚喝了三大碗辣湯。 ------------------------------------- 找葉知秋預定藥膳的人原本就不少,這會兒聽說葉知秋馬上就要走了,原先沒打算預定或者是不急著預定的人都急吼吼地過來定了,生怕自個兒稍微一猶豫,就再也嘗不到葉知秋做的藥膳了。 倒沒有人承認自己這么急著過來預定藥膳是因為嘴饞,大家都有統一的說辭——主要是因為那藥膳效果好。 葉知秋實在忙不過來,只能優先給衛生隊那邊的病人做,其它人實在等不及了,就想出了別的招數,比如說勸老李頭想辦法留下葉知秋,或者是勸林國棟也別轉業去地方,就留在部隊上任個清閑的職,甚至都有人主動去找孟首長給林國棟疏通關系了。 奈何林國棟的專業安排是孟首長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給安排的,基本上已經鐵板釘釘了,倒是葉知秋,孟首長也有心留一下,畢竟他身上的問題還沒完全解決。 孟首長就喊了林國棟去他的辦公室,問林國棟的打算。 林國棟一聽孟首長說有意將葉知秋留在炊事班,他滿臉驚恐地站直了身子,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領導,您不是在同我開玩笑吧,我媳婦兒帶著孩子過來是看我的,咋能把我給打發回去了,留下我媳婦兒和我孩子呢?” 孟首長說,“孩子你帶回去也成。” 這話就更恐怖了,媳婦兒不帶走,孩子帶走,那不是給自己找困難么? 林國棟的立場十分堅決,“抱歉,領導,這個我真不能答應。孩子還小,哪能離開親媽?要是我把孩子帶回去了,我媳婦兒留在那邊,那三個孩子不就像單親家庭一樣了?” 孟首長提的這要求本來就是不情之請,哪能再堅持?這件事情只能作罷。 轉業單是在臘月上旬發下來的,葉知秋和林國棟商量著盡快回老家去,暫時先在老林家或者是老葉家借住兩天,等屋子打掃出來,炕頭也燒暖和了再住進去。 林國棟對這屋子里的東西都熟悉了,葉知秋不敢在林國棟的眼皮子底下把東西塞到空間里去,等回家后再拿出來,只能將一些不太顯眼的東西塞進去,比如糧食蔬菜等,至于鐵皮爐子、菜刀、鍋碗瓢盆等家伙事,放在外頭可不容易買,葉知秋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實在帶不了的就低價‘轉讓’給了魏大姐等與她關系不錯的人。 等東西都收拾好,去郵局將不著急用的東西寄走一批,余下的東西葉知秋和林國棟一人背了一包拎了兩包,領著三個孩子就回家去了。 回去時托了林國棟的福,買到的是硬臥鋪,雖說那硬臥鋪躺下去都硌得疼,但好歹能休息了,也不像硬座車廂那樣四處漏風。 回去時帶的東西比來時帶的東西多了不少,可因為硬臥鋪車廂人少的緣故,用不著時時刻刻緊繃著神經盯著,就算她想去上個廁所,也有林國棟盯著三個孩子和行李,葉知秋沒感覺和來時那么累,就因為這,她給了林國棟兩天的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