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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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里卻是十分認同這話,以觀主橫掃世家弟子的實力,本來就不用再比什么了,只是一個比賽的形式而已,必須得比到這個時候,估計這會兒池西的對手,也是畏縮不前,不敢比了。 除了劉老板的疑惑,看臺上其他人也同樣覺得十分疑惑。 這都開場好一會兒了,也不見裁判宣布上場比斗的人名,光是讓池西這么干等。 不少人都沖著看臺叫喊,質問裁判怎么還不報人名。 池西地站在臺上,視線在看臺上一掃而過,對一直沒有人上臺沒有一點意外,甚至十分平靜。 裁判站在擂臺上方,本來就是戰戰兢兢,被看臺上的那些人起哄,更是覺得下不了臺,但今天的比賽,他實在是報不出口,只想著那些大佬趕緊過來,也好讓他不用站在這上面承受不該承受的壓力。 他忍不住看向池西,視線里帶著一點同情。 ——明明實力強大,本就該得到第一名,然而,她捅了天了,打敗裴新霽,將其他一眾弟子壓在下面,直接就挑戰了宗門世家的權威,希望她還能有個全尸。 裁判多看了眼池西。 池西敏銳的察覺到裁判的視線,抬頭往上看,正好與裁判的視線相撞。 她毫無反應。 裁判卻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慌慌張張轉移視線,心里只覺得池西的視線銳利到仿佛帶了利器一般。 池西很快也收回視線。 整個擂臺上只有池西一個人。 看臺上的人在最初的質問過后,聲音逐漸安靜下來,仿佛是隱隱察覺到了什么,一個一個的噤聲也不敢再開口。 有那么一瞬間。 整個比賽場地安靜到只有風吹動葉子的聲音。 這在以往根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卻是真實的發生了。 眾人心驚的同時,幾股強大的壓力猛地從候場區傾涌而出,震懾住了在場所有的人,甚至連風聲、葉子的聲音也一并停住,整個現場安靜到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萬汾他們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當即就想站起來,腦海里才生出這股念頭,身體還沒有動呢,那股威壓仿佛就已經洞察了他們的想法。 鋪天蓋地的威壓連番加強。 好在姜阜及時出手,將三個小輩護下來,周身的靈力暴漲,與那幾股靈力相互抗衡。 姜阜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雖然早有預感,但那些人真當著他的面,也敢做出這些事情,足以證明他往年的那些退縮一文不值。 萬汾心里著急,“祖師爺,觀主她……” 其他兩人也是一并被護著,這個時候更恨不得自己實力能夠頂天了。 姜阜擺擺手,攔下他們那些沖動的行為,向來溫和的臉上顯出幾分慍怒,但仍然說道,“交給池西,她不需要幫忙。” 池西本來就打算在擂臺上對這幾個參與陷害歸元派的勢力進行討伐。 這個時候,他們先出手一步,與后出手一步也沒什么差別,本來就要對上的。 那些人以為先發制人,聯合其他的大小宗門,此時全都從候場區飛出來,以火云宮為首,呈現出三角狀站立,在這些宗主身后,那便是親信的弟子以及其他中小宗門的宗主。 這么多重量級別的人物同時持續在擂臺上。 看臺上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剛才他們人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威壓就已經壓到他們喘不過氣,這會兒看到真人,那么多人的威壓交織在一起,唯一慶幸的就是那些人沒有針對他們。 否則,這個時候他們可能就當場暴斃了。 沒有人對比賽表達不滿。 只有人戰戰兢兢看著擂臺上,還有不少人嚇得瑟瑟發抖,怎么都不敢多看兩眼。 火云宮宮主率先開口,“池西,你可認罪?” 他一上來,就沒有打算給池西翻身的機會。 伴隨著他的聲音,強大的靈力威壓直沖向池西,就算是先前他們故意釋放威壓的時候,也無法跟此刻刻意針對池西來的強悍。 換做是一般人,早就被壓到吐血,甚至有可能出現直接暴斃。 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既然是來問罪,那便是給個下馬威就行了。 這一股靈力威壓帶著恐怖的氣息,所有人人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幾乎僵在池西身上,心里不敢看,卻也移不開眼睛。 然而。 刻意針對的靈力威壓穿過池西的身體,宛如穿堂的風,呼嘯而過,弄堂里邊一片平靜。 池西穩穩當當地站在火云宮宮主對面,仿佛什么也沒有感覺到。 沒有吐血。 也沒有倒地。 甚至她看著對方,還突然笑了笑,輕笑聲因為周圍的靈力波動而被無限放大,擦過每個人的耳朵里面,宛如平地一聲驚雷,詐得人心里也是砰砰的跳。 說來也是奇怪。 這一聲笑聲過后,很多人都放松了不少,甚至連帶著那些恐怖的靈力威壓也被減輕。 還有人敢小聲嘀咕兩句。 “池西怎么沒有倒下?” “剛才那股恐怖的威壓,她都沒有感覺到嗎?” “我都感覺到了,她怎么會沒有感覺到,是不是強撐著啊,下一秒就倒地的那種?” “我猜也是。” “這么大的陣仗,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剛才火云宮宮主為什么要說認不認罪啊,池西是犯了什么事情嗎?” “就算是滔天大罪,也不見得要出動這么多人吧?” “……” 四周那些議論聲嘀咕聲同樣能夠傳入擂臺上的人耳朵里面。 池西也聽的清清楚楚,她的視線落在火云宮宮主身上,順著他的話,故意曲解,“認罪?我倒是不知道我參加比賽,有什么罪?” 第250章 池西的故作不知,在火云宮宮主以及其他人眼里就是做無謂的掙扎,困獸之斗,成不了氣候。 他冷哼一聲,手一揮。 后邊就傳來一陣聲音,像是鐐銬鐵鏈拖地而行的摩擦聲。 眾人下意識往后邊望去。 池西也不例外。 火云宮弟子押解著一人往擂臺上走,在靠近擂臺后,那人因為鐐銬鐵鏈的限制上不去了,還被人直接拋到了擂臺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池西看了一眼,很快縮回視線。 火云宮弟子押解過來的犯人,正是上次他們從陽間帶回來的“湯崇”,身體是湯崇自己的身體,但里面的芯子,卻是由許肇冒充的,這些日子以來,許肇擺明了不好過,身上多了出了不少的傷,從頭到腳,裸露出來的皮膚就沒有一塊是好的。 許肇倒在擂臺上,適時發出吃痛的聲音,很快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艱難”地抬起頭,只看到池西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許肇被關在地牢里,暗無天日,每天都有一群人來負責拷問他,他就按照池西說的那樣,禁閉嘴巴,什么都不說,任由對方責難。 要知道,他在知道自己要冒充湯崇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嚴刑拷問的準備,然而,當對方的法器打在身上的時候,他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楚,像是痛覺與身體分離一樣。 在對方冷笑著說他是條“硬骨頭”之后,他才恍然意識到,池西已經把這些都提前算計好了,根本不會讓他感受到痛苦,是以,這段時間來,他最為難的就在于如何裝出被拷打后痛苦不堪的表情。 就在昨天,他突然就收到池西給的訊息,讓他爽快地認罪畫押。 許肇不清楚是為什么,但聽話地按了指印,就被帶到了擂臺,時隔多日,他第一次見到亮光,雖然不覺得地牢的日子難捱,卻仍然生出一種再世為人的恍惚感。 他又當即清醒過來。 意識到擂臺上的池西與火云宮那些人對立而站,周圍的人又多如牛毛,緊張的氣氛縈繞在空氣里,幾乎快把空氣都給凝固了。 池西的視線從地上又轉移到火云宮宮主身上。 后者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想借助沉默掩蓋事實真相,這會兒臉上帶著一絲嘲諷,“怎么?心虛了?你借著在陽間捉拿湯崇的機會,將他盜取的寶庫占為己有,非但不覺得有問題,還借機帶著歸元派招搖過市?” “你說,我們這么多宗門為什么要聯合起來跟你對質?” 全場再度震驚,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番大場面真的是來針對池西的,再者,上界的寶庫看守嚴密,居然還能被盜?甚至私吞寶庫,手握眾多法寶的人居然就這么大咧咧的參加了比賽?! 所有人的視線重新聚焦到了池西身上,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一點什么來,偏偏,池西臉色絲毫不變,讓人分辨不出她是問心無愧,還是膽大包天。 池西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證據呢?口說無憑,不然我也能說你盜取了我歸元派的庫存。” 火云宮宮主見她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要掙扎,他冷笑著將“湯崇”畫押的罪證扔到池西面前,這種罪證是需要經過當事人畫押才會生效的,上面有嚴密的陣法,能夠分辨出是否是本人親自畫押。 而且水火不請,還有自動保護功能,輕易不會被損壞。 池西把紙張攤開,掃了一眼,“監守自盜”、“瞞天過海”、“膽大妄為”,各種詞匯都給用上了,還連帶著給歸元派也安了一個包庇罪,想要連著歸元派一鍋端了。 她揚了揚手里的罪證,“就這?” 火云宮宮主剛想說湯崇親口承認,她還有什么可以狡辯,就看到池西手里的罪證無火自燃,竟是一把火將罪證給燒了! 本該是水火不侵,還有陣法保護的罪證,竟然被她這么輕易的給毀了?! 火云宮宮主瞳孔猛地縮緊,他很清楚用來記錄罪證的紙張上的陣法威力,以他的實力,當然也可以做到,但是放在池西身上,卻讓他對池西的實力判斷又抬高了幾分。 如此年紀就做到這樣。 這個池西,若是無法收為己用,也絕對不能留著! “你在干什么!”火云宮宮主旁邊的一個人厲聲呵斥,“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夠逃脫責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告訴你,你和歸元派今天一個都跑不了!” “跑?”池西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古怪的情緒,“這么點事情就要跑,我看你們這些上界的宗門也是見過的風浪太少,以至于聽風就是雨,一個湯崇認罪,就覺得罪證確鑿,眼巴巴的就跑過來找無辜的人問罪。” “知道的,說你們想要找回法器心切。”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就是針對我歸元派,對我派圖謀不軌。” “你!”剛才說話的人被池西頂回來,周身的靈力暴漲,多少年了,他都沒有被人這么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