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耳鬢廝磨、情愫暗生(骨科H)、穿成暴君他前妻、玄學(xué)大佬只想賺錢、韓星的墮落、圣母女配覺醒后(np)、渡我(救贖1v2)、落入瑪麗蘇騙局(nph)、404房的女人(出書版)、殺手情人
第一百零四章 蕭朔俯身, 慢慢吻云瑯的眉宇。 少將軍學(xué)會了說疼,肩背反倒繃得比平日更緊。蕭朔伸出手,抱著云瑯, 放緩力道將他平放在榻上。 云瑯躺下, 睜開眼睛看著蕭朔。 蕭朔將手覆在他心口,透過衣料,察覺出夜露侵出的涼意。 即便屋里已備了暖爐暖榻, 榻上也密密實實墊著深絨厚裘,云瑯躺在他的掌下,身上依然涼得暖和不過來。 像在文德殿的榻下,浸在血里的那一塊羊脂白玉印。 玉與血本不相合,深宮內(nèi)那一枚玉璽沾了多少人的血,仍剔透潤澤, 看不出半點腥風(fēng)血雨、劍影刀光。 一方印生生滲出血痕, 云瑯一個人在冰冷榻下昏著, 不知躺了多久。 或許昏到先帝先后回來,或許昏到了老太傅來探望。 或許就昏在塌下, 所有人都忙著替朝堂之事善后, 焦頭爛額,各方奔波,無暇再回內(nèi)殿。 一直到被少侯爺強(qiáng)行屏退的太醫(yī)們終于再坐不住,憂心忡忡懸心吊膽, 壯著膽子推開殿門。 …… 云瑯靜躺著, 迎上蕭朔眼底光影。 他猜得到蕭朔在想什么, 小王爺向來聰明,腦子又快,放任這樣想下去, 要不了多久就能猜得到最接近真相的可能。 他肯疼,卻不是為了這個。 云瑯抬手,去握蕭朔袍袖,想要打斷他的念頭。 才握住蕭朔袍服的布料,微涼微燙的柔軟碰觸也逐著那只手的去向,棲落在冷得青白的指節(jié)間。 云瑯呼吸微滯,胸肩輕輕一悸。 蕭朔垂眸,細(xì)細(xì)吻著他的指節(jié),觸碰過每一道早全然愈合、淡得徹底看不見了的,被刻刀劃出的細(xì)小傷口。 親吻覆落的溫?zé)嵬鰵饬鲾v在一處,繞指盤桓,將熱意一點點傳過來,沿每一個指節(jié)向上。 掌心的薄薄劍繭,鋒利瘦削的腕骨,微微搏動著的、筋骨下蟄著的血脈。 云瑯側(cè)了側(cè)頭,不知來由的熱意悄然自胸底炙烤起來,難耐地屈了下手指。 蕭朔察覺,稍稍向后撤開,靜深目光落在云瑯的眼睛里。 云瑯:“蕭朔。” 云少將軍的嗓音比平時啞,又像是灼著某種不易覺察的微微熱度。冰涼指腹與掌心貼在他腕間,稍稍施力,略一猶豫,又慢慢放開。 放到一半,蕭朔忽然伸手,將他整個抱起來。 云瑯被攬進(jìn)勁韌胸口,裹在覆落的融融暖意里,打了個顫,微微一怔:“怎——” 蕭朔單手利落解了衣物,一只手牢牢護(hù)在云瑯背后,將他整個焐在懷間,一并躺下。 近于激烈的心跳無聲應(yīng)和,砰砰撞在胸膛上,撞在另一處胸口,激起一般無二的應(yīng)和。 云瑯呼吸微促,肩背腰身反倒一點點放松,緊繃著的線條軟化下來,落進(jìn)蕭朔襟懷胸肩。 “我會守著,一直守著?!?/br> 蕭朔收攏手臂,嗓音暗啞:“不會再丟。” 云瑯熬過胸口那一陣尖銳痛楚,扯扯嘴角,又扯了扯小王爺?shù)淖旖牵骸耙恢笔刂袷裁丛??!?/br> 出征在即,明日點將發(fā)兵,他的先鋒官要披掛帶前鋒軍,不該在這時候英雄氣短。 云瑯反抱住他,在蕭朔背后慢慢順撫,身上手心一點點暖和起來:“都過去了,你我不是好好的?如今——” 他話說到一半,心念微動,忽然抬手將蕭朔用力向下一護(hù)。 蕭朔反應(yīng)竟比他更快些,將云瑯牢牢護(hù)進(jìn)懷間,順勢翻了個身,握了云瑯右腕,扣動他腕間袖箭機(jī)簧。 一排泛著精鐵寒光的短弩擦著榻沿,齊刷刷狠狠扎在地上。 袖箭破窗而出,窗外悶哼一聲,緊隨著便傳來了玄鐵衛(wèi)的圍捕聲。 云瑯心中一凜,披衣便要起身,才一動,卻叫蕭朔攔回懷間。 “府上應(yīng)對刺客,如今已能自主。” 蕭朔道:“你我要去北疆,叫他們自己應(yīng)對一次,免得來日慌亂。” “別的刺客也就罷了,這一撥怕不好對付,我還是去看看。” 云瑯總歸不放心,低聲道:“老龐甘早沒了這個血性,開封尹將天英鎖了,他那群手下只怕是兵分兩路,一路去開封府劫牢,一路沖咱們來了。” 玄鐵衛(wèi)固然訓(xùn)練有素,對付刺客也已熟得不能再熟??梢獙ι舷逋跏窒虑羧f選的頂尖刺客死士,只怕還不是對手。 云瑯想著書房外那個小花園的好景致,心疼得忍不住倒吸口氣,咬了咬牙。 …… 這一架既然早晚要打,還不如在太師府打完,省得將人引回府來,平白糟蹋東西。 云瑯挽了袖口,正準(zhǔn)備出去助玄鐵衛(wèi)一臂之力,卻又叫蕭朔攔回了榻上。 “怎么了?” 云瑯皺了眉,低聲道:“你不要太小看他們,這些人身法詭異奇特,最擅縱躍騰挪,一旦叫他們往上走,我應(yīng)對起來都有些吃力。” 云瑯去太師府搶印,已在房頂上同這些人周旋過一次,都險些吃了這詭異身法的虧:“玄鐵衛(wèi)不熟這個,難免要落下風(fēng)……” “不妨事?!笔捤返溃案献鲞^些準(zhǔn)備。” 云瑯一愣:“什么準(zhǔn)備,我怎么不知道?” 蕭朔靜了片刻,將云少將軍伸手抱回榻上,遮了眼睛。 云瑯:“?” 但凡兇險,兩人都想替對方一肩擔(dān)著,彼此有瞞著的事,撞上時心虛些,原本也是難免的。 只是……今日的蕭小王爺,未免已心虛過了頭。 云瑯隱約猜出定然有事不對,叫蕭朔遮著視線,凝神聽外面情形,暗暗運(yùn)力右手,在蕭朔背后xue位上不輕不重一按。 蕭朔肩臂一麻,力道不自控地懈下來,蹙緊眉:“云瑯——” 云瑯撐起身,正要說話,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尖銳呼哨。 人影紛紛拔地而起,直奔房頂。 殿檐錯落,處處都可隱匿,這些人一旦上了房頂,便要比在地上難對付百倍。 云瑯面色微沉,顧不上哄手麻的蕭小王爺,便要出去幫忙。 蕭朔叫他按了xue道,攔之不及,眼看云瑯披衣起身,將窗子利落推開,窗外府中,刺客個個身法詭異奇絕,已輕而易舉甩脫了玄鐵衛(wèi),躍上房頂。 …… 躍上房頂,被一張碩大的補(bǔ)兔網(wǎng)迎頭直落,結(jié)結(jié)實實罩了下來。 玄鐵衛(wèi)蓄勢以待,齊刷刷撲上來,將刺客掀翻在地,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 云瑯:“……” “小王爺。” 云瑯眼看那張大到喪心病狂的網(wǎng),心情一時很是幽微難言:“我能問問,你做這張網(wǎng),一開始是準(zhǔn)備拿來網(wǎng)什么的嗎?” 蕭朔靜了片刻,將少將軍從暖榻上抱起來,拿披風(fēng)細(xì)細(xì)裹了,抱進(jìn)內(nèi)室。 “晚了。” 云瑯叫他氣樂了,任由蕭朔抱著,按了胸口痛心疾首:“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破網(wǎng)?!?/br> 蕭朔:“……” “醉里挑燈看網(wǎng)。” 云瑯:“夢回吹網(wǎng)連營?!?/br> 蕭朔:“……” 云瑯雖說慣了高來高去,也無非只是著急時容易上房些、害羞時容易上房些、氣急敗壞時容易上房些……無論如何想不明白怎么就值得小王爺煞費苦心,往房頂上藏一張這么大的網(wǎng)。 云瑯越想越想不通:“你整日里忙到腳不沾地,幾時竟還有工夫弄這個?弄這個出來做什么用?” “沒什么?!?/br> 蕭朔靜了片刻,輕聲道:“只是——” 云瑯:“只是什么?” “只是月黑風(fēng)高,靜夜良辰。” 蕭朔垂眸:“想被你輕薄。” 云瑯一愣,到了嘴邊的話沒能說出來,目光落在蕭小王爺身上。 輕薄的事一般都是他張羅,蕭朔素來克制隱忍,雖也配合,卻總顯得不是很行。 云瑯有時甚至隱隱懷疑,蕭小王爺是不是當(dāng)真對那種事全然不感興趣。 如今看來……分明是動心忍性,已忍得增益其所不能了。 云瑯坐了一陣,氣消去大半,繞回來看著蕭朔。 平日里越是看著嚴(yán)肅淡漠、凜然不可侵的,一板一眼說起這種話,越有種莫名冷清勾人的意思。 蕭小王爺嗓音低緩,視線落在他身上,逐字慢慢說出這一句。 人在月下榻前。 ……幾乎能叫人忘得差不多,這人剛竟還打算著拿一張網(wǎng)把他從房頂上扣下來。 云瑯一時受眼前情形所惑,沒能撐得住氣,咳了咳,硬著頭皮道:“我也不是次次輕薄你,都會把自己輕薄得羞到上房……” “地下的路障、絆馬索、陷坑也在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