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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他想起陳莞爾。 這么一想起來,陳莞爾跟她的偶像白茴好像有哪里相似,這種相似正是來自于對工作的態度極端苛刻。 “不行!白茴太可怕了,要是陳莞爾以后變得和她一模一樣,我可怎么辦?”江洵心中默默想著。 等到收了工,差不多晚上十點,江洵開著車往陳莞爾家中趕去。 一陣風吹過,江洵穿著白色短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早知道帶個外套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陳莞爾才回來。 “莞爾!”江洵熱情地喚她。 陳莞爾左右看了看,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來了?不怕再被拍啊?” 江洵拍拍胸脯:“別擔心,哪能那么容易被拍,我都有小心地提防。再說,我哪有那么傻?” 陳莞爾看他穿的是白色衣服,在黑夜中挺顯眼的,當即覺得他真的特別傻。 傻而不自知,那是傻中之傻,俗稱“二傻子”。 “你來找我有事?”陳莞爾想趕緊聽完他的廢話,好把他打發走,省得真被拍了,再上熱搜上掛著。 江洵靠到墻上,感覺背后太涼,又趕緊站直了,故作神秘地問她:“你不關心我今天跟你偶像拍戲是什么感覺嗎?” “你……”陳莞爾狐疑地看著他,接著說,“沒氣到她吧?” 江洵不悅:“我氣到她?”他突然提高聲音,“你是沒看到,我差點被她折騰死,差點瞎著出片場!” 越想越覺得生氣,江洵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像不像斗雞?” 陳莞爾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就一場探頭探腦的戲,導演都拍手叫好,她非要喊cut,說我眼神不到位,來來回回不下五十遍,我快死了好不好!”江洵邊說邊比劃,抱怨起來攔都攔不住,像個打小報告的小學生。 陳莞爾不信:“肯定是不到位她才讓你反復來的。” 白茴對表演的要求嚴格程度業內人人皆知,并不會故意針對誰,絕對是達不到要求才會如此。 “果然……”江洵有些無話可說,如他所料,陳莞爾和她的偶像白茴是一個鼻孔出氣,甚至有越來越相似的趨勢。 “莞爾,你聽我一句勸。”江洵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換個偶像吧,求你了。” 陳莞爾以為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你換個偶像吧,別向白茴學,要不然,以后我還活不活了。” 陳莞爾覺得很搞笑:“你活不活,關我什么事?” 江洵啞口無言,蒼白地應對:“因為,我……喜歡你唄。”他面露羞澀,隨即嚴肅以待,“但你要是變成白茴那樣,多可怕啊!” “江洵,你給我聽好了——”陳莞爾表情像是要吃了他,“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的偶像!” 江洵愣在原地,這話……好像有點耳熟? 第17章 第十七章 “我……我……”江洵徹底失語,他能感受到陳莞爾的眼神恨不能讓他碎/尸萬段。 平靜片刻,陳莞爾荒唐地看著他,繼續說:“你就知足吧。”她有些情緒低落,“我要是有你這樣的機會,我做夢都能笑醒。” “江洵,我太嫉妒你了。”陳莞爾忍不住感嘆,又強調道,“不是羨慕,是嫉妒。” 人比人氣死人,想想就心累。 站在昏暗的樓道里,只窺得見彼此的面容輪廓,過度安靜的氛圍中,不知何故,猝不及防地裹挾進曖昧的氣息,讓兩個時而吵鬧,時而尷尬的身影只靜靜地站著,仿佛再說什么都不合時宜。 可就在這陰暗中,江洵還是不經意間看到了那只受傷的左手。 “你手怎么了?”江洵打破寧靜,絲毫不帶遮掩地拉過陳莞爾的手,在面前細細看了看。 陳莞爾下意識地將手抽回去,別到身后,淡淡道:“沒事。” 無非是工作時的磕磕碰碰,常有的事,并不足為奇。 “鑰匙給我。” “干嘛?” 明明剛才還像個滿腹牢sao的抱怨鬼,這會兒卻換了個面孔,江洵一下子就底氣十足:“開門啊。” 反而是陳莞爾變得遲疑起來。 江洵急躁著:“快點啊,鑰匙給我!” 他忍不住再次說道,很自然地加強語氣,帶著些微強勢的命令,又有些為那猶豫不動而生氣。 陳莞爾沒吱聲,剛把肩上的背包取下來,就被江洵奪了過去,隨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鑰匙開了門。 “進來啊。”江洵打開燈,對著還站在門口的陳莞爾說。 這好像是我家,他怎么不拿自己當外人?陳莞爾皺著眉頭,默默腹誹著。 陳莞爾走進門來,倒也沒發火,只看到江洵像個沒頭蒼蠅般轉來轉去,過了一會兒才走回來問道:“藥箱呢?” 依舊是沒說話,陳莞爾伸手指了指茶幾下面。 總歸是不對勁。 江洵忙忙叨叨,拿起藥箱的動作明顯過于用力,也不知道在跟誰置氣。 “你怎么還站在那兒?快過來。”不是開玩笑,不是在演戲,而是非常嚴厲地在呼喚她。 陳莞爾沒有任何反抗,鬼使神差地坐到他身邊。 江洵看著她的手,哽咽地抬起頭:“很疼吧?” “不疼。”陳莞爾否認。 但江洵卻不管不顧起來,表情充滿著關切,言語很夸張,聽不出是在自說自話還是故意說給陳莞爾聽的:“怎么可能不疼?流血了!”他把手往陳莞爾眼前舉過去,“你自己看看,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