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1086節
還有一點奇妙? 不過,當靈魂的“我”見到過往之事中一些痛苦、遺憾、不甘的場景,自己心情變得極為難過,眼淚不由自主嘩啦啦地滴落…… 這種迷蒙的狀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我隱約聽到了對話。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的太乙清心術,普通人一兩個小時就已經受不了,可蘇先生足足撐了二十四小時,濁淚方流,其心性之堅、過往之苦、郁結之深,令人匪夷所思。” “道長!不用可憐他,給他清得通透一點!” 然后。 我又聽到了莫谷子道長的咒語聲。 那股欲死欲仙的感覺又一次無比濃烈地襲來。 我想大喊,但完全喊不出來,心中把夏奉先從祖宗十八代到后十八代玄孫全罵了一個遍。 白天。 我感覺夏禧進廂房來看了我一次。 他還打著電話,似乎是在跟陸岑音通話。 “陸大小姐……他真的沒事,我帶他在放松呢……” “我去!你想哪兒去了,我們沒在洗浴中心,在道觀里搞清心法事……” “再說了,蘇子從不差女人,還需要去那種地方嗎……啊呸!我的意思是他是江湖蘇大君子,從不會亂來,我現在拍一張照片,發彩信給你看一下。” 我已精疲力竭,連心中罵人都罵不出來了。 太陰清心足足連續搞了我三天。 到第三天晚上放我下來的時候。 莫谷子道長滿意地點了點頭:“福生無量天尊!洗骨伐髓,清心革面,恭喜蘇先生獲得新生。” 夏禧在旁邊叼著一支煙,戲謔地笑著。 我本來以為自己下來之后必然暴怒,會將夏禧給打出屎來,然而并沒有。 全身無比通泰,腦袋一片清明,感覺四周的物事變得無比美好,竟然對夏禧一點恨意沒有。 “多謝道長!我想去洗澡!” 緊接著。 我去洗了澡。 出門的時候。 我發現自己好像完全超然物外,站在山腰間,往山下看去,有一種俯瞰紅塵,一切都是浮云的感覺。以前自己認為,無論田家也好,相柳也罷,他們都無比強大,可現在感覺他們全都是紅塵中的塵埃,完全不足為慮,自己才是天地之間的最強者,無畏無懼。 這到底是變自信了還是變成傻子了? 夏禧走了過來,遞了一支煙給我:“怎么樣蘇子?” 我說:“你報個數讓我算一算,我擔心自己已經變成傻子了。” 夏禧問:“行!來個小學二年級難度的,一百八十二的三次方等于幾?” 我:“……” 第1206章 重合 夏禧一拍腦袋:“我忘了,你小子沒上過學,不知道什么是三次方!” “那就談一點文學性的話題,《金瓶梅》里金蓮醉鬧葡萄架在第幾回?” 我遲疑了一下:“第二十七回?” 夏禧哈哈大笑:“臥槽!人才啊!記得這么清楚?!” 我無語道:“你別笑!我怎么感覺自己現在有一點盲目的自信呢?” 夏禧抽了幾口煙,神情變得罕見的嚴肅和認真。 “人的身體和心理都會有疾病,事實上心理的疾病遠比身體的疾病還可怕。大戰在即,以你在武夷山那種猶疑、糾結、患得患失的狀態,必敗無疑!” “太乙清心能一次性將你所有心理隱患全部掃除干凈,等于徹底排雷了。你現在這種狀況,情緒和信心拉滿,才能給予敵人雷霆之擊!” “蘇子,多年之局即將了結,你是四君家領頭人,絕不能出任何岔子,明白?!” 我確實有一種脫胎換骨之感。 眼瞅著靜謐的群山。 身上沒來由涌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我對夏禧說:“行!我明天就回京都!” 夏禧聞言,鄭重無比地點了點頭:“我再山上繼續待幾天,等你那邊的事情徹底妥當,打電話叫我!” 兩人回道觀休息。 路上。 夏禧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模樣:“莫道長還會太乙渡魂術,你要不要也試試?” “什么叫太乙渡魂?” “就是能讓你的靈魂來到陰間,能見到你太奶或者已經去世了但你很想見之人,互相說上話,解決過往的心結。太乙清心能讓你對陽間活人之事無所畏懼,太乙渡魂能讓你對陰間死人之事無所畏懼,賊拉牛比!” “不用了!我怕魂叫不回來!” 翌日大早。 我收拾好了東西,與莫谷子道長作別。 “道長,蘇某愚鈍,之前頗有不禮之處,感恩點撥清心,改日再來拜會!” 我指得是之前曾拉著他問和莫非子到底是什么關系這事,換成以前,自己必然打破砂鍋查到底。但自從完成了太乙清心術法之后,我覺得這事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不受旁支末節干擾,堅定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方為正道。 不管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即便莫谷子和莫非子是同一個人,對方現已超然方外,何必又再糾結于此? 莫谷子道長聞言,向我行一個道禮,眼神中充滿了慈愛與欣賞。 “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弗笑,不足以為道也。一切無妨,蘇先生珍重為要。” 我回了禮。 下山離開。 乘火車至昌市。 從昌市乘飛機到了京都,再打了車到劉會長家里。 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 牛大爺給我開了門。 “蘇先生,侯爺他們知道你今天要趕回來,全都沒睡,正在書房等著你呢。” 我點了點頭,大踏步進了書房。 書房里面。 劉會長、付書花、陸岑音、小竹、三黑子全在喝著咖啡,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等著我回來。 不對。 三黑子已經睡著了。 這貨臉上蓋著一本書,頭靠在椅背上,哈喇子從下巴流下來。 見到我進來。 他們全興奮起來。 小竹開心無比:“哥!你總算回來了!” 陸岑音則翻了翻白眼,神情似埋怨似心疼:“還知道回來……” 劉會長搖著扇子,笑道:“蘇兄,我們等你等得好辛苦!” 我罷了罷手:“在道觀學了一點金鐘罩鐵布衫,耽誤了一點工夫。” 付書花說:“回來了就行,閑話不多說,咱們開始驗證!” 小竹忙把電視給關掉了。 劉會長將門也關了,打開了燈。 付書花從一堆資料當中,拿出了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了兩個大字。 我一看到這兩個字,整個人徹底傻住了。 “甘孜”。 付書花神情非常興奮,像一位老師,站在旁邊向我們侃侃而談地解釋。 “咱們先來說結論!經過我們多日以來艱苦的研究,昆侖虛西上三百里、歧舌國之北、巫之巢,三個重大要素綜合在一起,其指向的地點為川藏交界之處的甘孜雪山之上!” “再來說推理過程!我們之前曾推理出結論,根據《山海經》里講到的昆侖虛西上三百里和歧舌國之北兩個地方交叉綜合,其結果為帕米爾高山或者川藏區域。為了確定此處到底屬于兩個地方當中的哪個,我們針對‘巫之巢’進行了抽絲剝繭地逐一分析……” 付博士到底在講什么。 我其實根本沒聽太多進去。 不是對這個地方訝異。 而是在那一瞬間。 我想到了老司理。 他得最終歸宿在甘孜! 為什么從龜茲古國經書、歷史古籍以及文物中所研究出來西域古墓的位置也是在甘孜? 難道這僅僅是一種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