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628節
雖然歪歪扭扭,但卻完全能夠識別出來。 這三個字為:“跟著我”。 我看了看她。 斛律芝睜著大美眸,盯著我,沖我微微頜首。 我也向她示意,表示我已經收到了她的信號。 忽然之間! 我身后被猛地踹了一腳。 回頭一看,發現是鐵憨憨。 這貨怒容滿面:“還在情深深雨朦朦呢?!向老大在叫你!” 轉頭見到向子旬正在沖我招手。 我只得暫時放開了斛律芝,來到了向子旬的面前。 向子旬對我說道:“剛才九路兄弟們已經進行了初步探查,兩個大鼻孔,往前推進五十米左右,一個鼻孔用石頭砌墻擋住了,另一個鼻孔沒有被擋住,暢通無阻。” “但九路兄弟非常之謹慎,都不敢再深入進去,所以剛才打了信號彈,讓大家過來,現在就是要解決到底哪個鼻孔才是真正入口的問題。你有什么看法?” 這事我還真沒想到。 之前判斷入口在鼻孔處。 但完全沒預料到其中一個鼻孔還用石頭進行了封堵。 我反問道:“他們有什么看法?” 向子旬回道:“都有!北方派系的兄弟大部分認為,封石頭的鼻孔才是真正的入口,如果里面沒有寶藏,完全沒必要封起來。但南方派系的兄弟則堅持認為,這是一個迷惑陣,說不定炸開封鼻孔的石頭,里面有機關,他們幾乎一致認為暢通無阻的鼻孔才是真正的入口。” 我又問向子旬:“吳爺有什么意見?” 吳小毫聞言,背著手,轉頭看了看我,神情古井無波,沒吭聲。 大概我在他眼中就是不值一提的小癟三,沒必要搭理我。 向子旬說道:“吳爺現在還沒表態,他想聽完大家意見之后,再作決定。” 我再次問道:“先行進行了初步試探嗎?” 向子旬回道:“暢通的鼻孔,有兄弟已經派陰鴿進去了,鴿子順利返回,一切無礙,證明那個鼻孔無毒氣、無機關、無阻隔,出入正常。” 我回道:“說錯了不要怪我!” 向子旬回道:“今天所有弟兄都是為同一個目的而來,你大可放心講!” 這不是墓地機關。 而是藏寶地的陣法。 這種左右聯合做陣的方式,其實叫做太極陣。 講白了就是一種心理誘導法。 暢通鼻孔可能是一種引誘。 封堵鼻孔也可能是一種引誘。 再或許,兩個鼻孔若深入到里面,都存在不可預知的危險。 否、泰之間,交換互通。 讓人猶疑,不敢擅動。 這就是太極陣的奧妙所在。 我們根本不知道當年古高車人設陣時候的具體想法。 其實無論從哪個鼻孔進入都一樣。 而規避這種太極陣的辦法是,就是讓太極陰陽互轉徹底停下來,因為兩個鼻孔都可能是太極陣當中的陰陽陷阱,會致人于死地。要真正讓太極陣停下來,不在陣中,而在陣外。 也就是說。 要躲避太極陣,必須完全避開兩個鼻孔。 明面上的入口是兩個大鼻孔的其中之一,但其實兩個都不是。 暗藏的入口,一定在其他地方。 最大可能是在嘴巴! 原因是嘴巴與鼻子最相近、最相通! 現在雕像的嘴巴雖然緊閉,但從嘴巴里面打一個盜洞進去,就可連通到鼻孔的深處,既避免了從鼻孔進入中計,又可以直接探查底部。 因變而變。 永遠是人與人之間交鋒的法寶。 古高車人也是人。 我們想破除他們的陣法,就不能認之前的死理。 當然。 我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他們。 我說道:“但凡機關設置者,全離不開一個字‘惑’字。只要抓住這個根本,一切可破。你們剛才的分析,全都太復雜了。我現在就想問一句,兩個入口,最能引誘你們進入的是哪一個入口?” 幾個人同時回道:“當然是暢通的鼻孔!” 我點了點頭:“這就是問題所在!越顯得安全,越危險!我的意見,砸開封堵的石頭,從另外一個鼻孔進入!” 他們聞言。 互相之間討論了一下。 最終進行了投票。 少數服從多數。 決定從有堵石的入口進入。 我斜眼瞥見。 斛律芝見他們要炸開石頭,俏臉好像露出了一絲絲欣喜。 就在向子旬決定招呼爆破人員開始炸石頭的時候。 矮個子吳爺的童聲突然響了。 “悲哀!枉你們江湖混跡多年,光知道盜墓,可藏寶地一個陰陽太極陣就把你們全陷進去了!” “理論我懶得跟你們解釋!聽我的決定,從雕像的嘴部開盜洞進入!” 我心中頓時一驚。 這老癟三真的不簡單啊! 向子旬聞言,皺眉問道:“吳爺……” 吳爺罷了罷手,斬釘截鐵地回道:“出了問題,由我吳小毫來負責!” 他是盜墓行當的泰山北斗,其他人在他面前都是小輩,他既然都已經這樣說了,雖大部分人疑惑不解,但也沒人去反駁。 頓時有人開始動用工具從嘴部開口打洞。 十幾分鐘之后。 “轟隆”一聲響。 煙霧滾滾。 緊閉的雕像嘴部被打開。 待煙霧散開,我見到,竟然不需要出土,嘴巴里面本來就有一個通道! 眾人開始歡呼起來。 “吳爺威武!” “果然是我們敬仰的江湖老前輩!” “……” 吳爺斜眼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滿了鄙視。 我尋思老而不死乃為妖,你特么怎么不早點去死? 哥們都想吃你的席了! 向子旬手一揮:“諸位!現在是凌晨兩點半,分rou時限未變,三點半之前,大家必須撤離!殺年豬開始!” 一時間。 群情沸騰。 眾人神情欣喜,魚貫而入。 我在觀察向子旬。 這貨假裝在進洞前招集自己十位下屬在商量,但我見到他們手中一個個悄悄握有巴拓香的殘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偷偷燒成的,假裝在進入前補充干糧和水分,暗中卻將殘渣給全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 沒有任何回旋余地。 我轉頭看了一眼斛律芝。 斛律芝沖我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也開始附身進去。 “你們兩個等一下!” 吳爺無比尖銳的童聲在身后響起。 轉頭一看。 這貨滿臉冷峻,雙目死死地盯著我們,布滿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