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627節
十幾分鐘之后。 所有人都已經拜季爺、上香、滴血完畢。 血、酒、巴拓香已經全部混合在一起了。 大家站成了四排。 有幾位下屬拿了碗,分別盛上了混合酒、血、巴拓香的液體,眾人開始排隊魚貫而上,拿著碗喝酒,喝之前,他們還用手指沾一下酒碗,點在自己印堂的位置。 我注意到。 向子旬這邊參與了喝酒的人,一共有十人,其中還包括了鐵憨憨。 這些盜墓賊總共有五十來人左右。 可以預計。 這十位喝酒的下屬,向子旬準備帶他們進藏寶地,打算通過這十人來徹底控制五十來人,一人控制五位。 我所想不通的是。 巴拓香的本質原理是通過血液來控制對方,可這些血液全部都已經混合了,怎么做到精準控制某個人的? 但昨天晚上向子旬曾專門讓人帶著斛律芝進他帳篷里面匯報,大概率是在詳細了解這個問題該怎么解決。 斛律芝很快就從帳篷里面出來了。 接著向子旬立即叫了十人去開會。 而這十個人,正好是今天去喝酒的十人。 從斛律芝解答的時間來看。 解決的辦法應該比較簡單。 已經進行到了這一步。 相柳其實已經基本成功了。 海爺一箭四雕的大局,從進度條來看,目前已經拉到了百分之九十。 不管藏寶地里面有沒有寶物。 這九路盜墓高手,包括吳爺,已經完全納入了相柳的大體系之內。 儀式進行完。 向子旬神情難抑欣喜,向著吳爺抱拳行禮。 吳爺點了點頭,拿出了之前向子旬畫成的那張頭像雕像圖,轉頭對大家說道:“向老板經過前期的辛苦勘察,確定了這是一座夾纻法建成的古高車人頭像藏寶地!初步判定入口就在頭像的鼻孔位置!” “今天晚上,各派分別派出最出色的土工,前往山上挖入口,凌晨三點之前,挖出入口,想必這對各位高手來說,并非難事。凌晨四點之前,所有人必須撤出奉狄城,rou取多取少,各憑本事!” 此話說完。 有人開始準備工具。 一會兒之后。 各派全安排了人上山。 剩下在人繼續在湖邊休息的,全是各派的為頭人。 這種活兒不需要他們去做。 此次年豬令的取寶時間是一個小時。 之所以要規定時間。 主要擔心人的貪心不足,總待在里面,夜長夢多。 其實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這些人來講,幾乎會將任何墓地、藏寶地最有價值的寶物徹底吃干抹凈。但凡江湖上這種吃大餐,吃完之后都會把墓地給毀了,不留下絲毫痕跡。 我開始養精蓄銳。 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讓我無比驚詫的是。 凌晨一點半。 山頭就打出了藍色的焰火。 這是已經找到了入口的信號。 不愧是一群頂尖高手! 山下所有人見狀,紛紛從帳篷里出來,收拾好東西上山。 鐵憨憨等人壓著我和斛律芝一起跟著隊伍上去。 夜色無比寧靜。 路上沒人講話。 一行人非常詭異地朝著山上快步走去。 斛律芝在行進的過程中臉色一片蠟白,嬌軀微微顫抖,呼吸有些急促。 我相信斛律芝也不知道藏寶地到底是什么樣子。 這地方是古高車人心中的圖騰。 今天被這群殘忍、粗暴的盜墓賊打開,她心中肯定布滿了憤怒、恐懼、絕望。 山頭并不高。 上山時間僅僅花費了不到半個小時。 凌晨兩點。 所有人都已經聚齊了山頭。 我見到了令人無比震撼的一幕。 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這群盜墓賊已經從山頭往下挖土,將覆蓋在頭像面部眼睛、鼻孔、嘴巴周邊的土全部給刨開了。 耳朵沒有動。 因為頭像是仰躺在地上的形態,而整個頭像雕塑的深度有二三十米,耳朵位于頭顱的側中位置,要挖開,必須在耳朵的前側先打出十幾米深的盜洞,再呈九十度角橫著從耳朵向頭顱挖。 這個工作量、土方量實在太大。 相比較而言。 僅僅挖開覆蓋在眼睛、嘴巴、鼻孔上的平面土,要簡單許多。 饒是如此。 他們的本事和效率仍然讓人吃驚。 與之前的判斷完全一致。 雖然頭部雕像僅僅露出了頭顱的部分器官,但確實是古高車人胸前頭像圖騰的樣子,雙目微閉、實心,嘴巴緊閉,也是實心,唯獨在鼻孔的部位,露出兩個黑幽幽的洞口。 能想象當時的場景嗎? 頭顱未露出整體,令人心悸的巨大雙目、嘴巴、鼻孔,在天地之間橫亙,默無聲息,詭異非常,像安睡在地的一位尚未蘇醒的龐然巨獸,似乎它隨時就要起來,震天裂地,將我們這群渺小無比的人類給吞噬…… 巍乎! 一千五百年前的震撼圖騰! 第646章 老而不死乃為妖 斛律芝見到了這副情景,顫抖著嬌軀,跪下了,臉色蠟白,淚如雨下,沖著這雕像磕頭,嘴里在用高車語低吟祈禱。 幾分鐘之后。 斛律芝可能因為受刺激過大,突然美眸緊閉,銀牙緊咬,暈了過去。 沒人去理會她。 這里面全是一群為利益喋血江湖的盜墓賊。 一位女高車侯羅。 在他們眼前連個屁都不如! 可我卻緊張了。 之前斛律芝讓我放心吃巴拓香,我吃了之后,依然被向子旬給控制,心中預感斛律芝會在關鍵時刻放出大招,現在她卻暈過去了,等于我的另外一個仰仗徹底沒了。 我趕緊將她給扶了起來,嘴里一邊叫著她的名字,手里一邊給她掐人中以及推拿頸部的血管位置。 萬幸的是。 女侯羅性格非常堅強。 幾分鐘之后就悠悠蘇醒了。 她先看了一看我,又轉頭看了看雕像的樣子,神情極度悲傷,竟然忍不住趴在我懷里大哭起來。 向子旬等人全被順利的挖寶進程沖昏了頭,一個個神情興奮不已,根本沒空管我們。 鐵憨憨則瞪大了眼睛,傻乎乎地瞅著地面上巨大的鼻孔,神情布滿了驚奇。 我感受到斛律芝手指在我的背后輕輕柔柔地繞動。 當時還尋思這姑娘都是啥毛病。 后來猛地一想。 不對! 她在用手指寫字! 莫非她剛才傷心絕望是真的,但受刺激暈過去卻是假的?! 我仔細地感受著她纖細而輕柔的手指。 她一共寫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