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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藏局 第499節(jié)

    陸岑音從包中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了我,秀眉一挑:“現(xiàn)在帶你去看看?”

    我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門。

    陸岑音開著那輛紅色轎跑,帶著我在金陵轉。

    無比熟悉的街道、氣息和人。

    一切都顯得那么舒適。

    陸岑音丟給我一個黑色的眼罩:“你現(xiàn)在把眼罩帶上,等下到了我?guī)氵M去。”

    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便把眼罩給戴上了。

    憑感覺車停了、她拉著我下車、帶我到了房子門口……

    “拿鑰匙開門呀。”陸岑音在旁邊笑著說道。

    我拿起鑰匙,往前一開。

    瞬間!

    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傳來。

    仿佛這門我以前開過千百次。

    我立馬掀開了口罩,一看之下,整個人徹底愣在了原地。

    這是我、肖嵐、許清在金陵買的那套房子。

    許姐死了之后。

    我讓小竹把房子給賣了。

    里面打掃的非常干凈,連擺設都跟原來的一樣。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出了一趟遠門,重新回了家,家里的女主人給收拾干干凈凈迎接我回來一般。

    我咽了一口唾沫:“你租下來了?”

    陸岑音搖了搖頭:“買下來的。”

    我問道:“什么時候買的?”

    陸岑音回道:“你離開金陵去魔都,讓小竹留在這里賣房子,我便叫別人暗中給買下來了,只是沒有告訴小竹,也沒有告訴你。”

    我再問道:“為什么要買?”

    陸岑音撇了撇嘴:“有一個從小沒家的小孩喜歡這里,我要不買下來,他以后可能會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心中既感動又難過。

    離開金陵去魔都的時候。

    我為了做局。

    故意與她公開決裂。

    當時無異于拿著尖刀往她的胸口上狠刺,傷害她非常之深。

    但這丫頭卻還是悄悄把房子給買下來了。

    美好而善良的姑娘。

    我瞅著房間里面熟悉的場景,拉著她的手:“岑音,對不起。”

    她知道我在說什么。

    我享受了她對我全力付出的好,我在她心里卻留下了一道不能撕開的疤。

    陸小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坎。

    盡管燒死她那一把火是老司理。

    可我卻是那根火柴。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這么久,陸岑音心中傷口有沒有痊愈,但我所能說的,也只有這個。

    陸岑音聞言,神情黯然,低聲說道:“答應我,一定要殺了老司理,否則我沒有原諒你的理由。”

    我回道:“好!應該很快了!”

    陸岑音臉色欣喜,美眸忽閃,無比認真地瞅著我:“真的嗎?”

    我無比鄭重地點了點頭。

    陸岑音說道:“行!今天先不聊這個,既然大家都回來了,今晚我們在這里做飯吃吧!”

    我還沒回答。

    門外傳來了一句翁聲翁氣的聲音。

    “恩愛秀完了不?我是不是能進來了?!”

    轉頭一看。

    肖胖子。

    這貨滿身是灰,左手拿著笤帚,右手拿著垃圾袋,顯然是剛到外面倒外垃圾回來。

    肖胖子說道:“我說陸大小姐今天怎么急匆匆地讓我來打掃衛(wèi)生!敢情地主老爺要回家了,為彰顯地主夫人勤儉持家的特質,把傭人往死里使喚呢!”

    陸岑音噗呲一笑:“活該!十天前我就讓你先清掃一下,直接住這里,你硬說要等蘇塵回來再住,現(xiàn)在知道一次性搞衛(wèi)生累了?”

    肖胖子罷罷手:“我就這種命!”

    陸岑音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去影青閣忙會兒去。對了,晚上誰做飯?”

    我和肖胖子異口同聲說道:“小竹!”

    陸岑音走后。

    我們兩人坐在臺階上抽煙。

    一會兒之后。

    肖胖子問道:“你把夏禧關在藏寶閣了?”

    我點了點頭:“嗯。”

    肖胖子問道:“你真準備殺了他?”

    第514章 攻防之間

    我將煙頭在地上摁滅,反問道:“你覺得要殺嗎?”

    肖胖子一對牛眼瞅著遠方。

    良久不吭聲。

    夏禧是他介紹給我認識的朋友。

    誰也沒想到,最后會變成這局面。

    當時去粵省,我之所以帶小竹,沒帶肖胖子去,除了給肖胖子另外安排了任務之外,主要還是擔心,在粵省萬一我與夏禧之間干起來,肖胖子會狠不下心。

    盡管這件事情沒有發(fā)生。

    但從肖胖子現(xiàn)在對夏禧的態(tài)度來看,當時的決定是正確的。

    肖胖子不置可否,說道:“小時候我爹去鏟地皮,我因為要上學,時常一個人待在家。晚上老是有一只老鼠在房間里跑來跑去,久而久之,我們竟然像朋友一樣相安無事。甚至,我還時不時拿一點東西去喂它,無聊時還會跟它說會兒話。”

    “后來有一天,我放學回家,發(fā)現(xiàn)我爹鏟地皮回來了,他手中抓住了那只老鼠,用繩子拴在了角落里,讓我趕緊弄死它剝了毛,晚上烤老鼠rou來下酒。”

    “其實吧,我心里知道老鼠不是好東西,它會偷糧食、會咬人,但不管怎么說,它沒在我的眼前偷糧食,也沒咬我,我還把它當朋友,你覺得我會殺了它嗎?”

    我說道:“你直接說結果吧!”

    肖胖子回道:“我那時年紀很小,做了一件現(xiàn)在看起來很蠢的事,假裝答應我爹,去殺老鼠,把它給拎了出去,在外面找了一個樹洞,把它拴里面,拿零花錢去菜場買了一坨rou回去,忽悠我爹是老鼠rou。

    “我天真地想,只要把它拴著,它就不能跑去偷糧食和咬人了,以后我每天上學喂點東西給它吃。可第二天,我卻見到樹洞里繩子咬斷了,它已經(jīng)逃跑了。在附近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它逃跑之時,困死在了旁邊的淤塘里面。”

    我回道:“你當時確實挺蠢的!換現(xiàn)在,你會怎么做?”

    肖胖子搖了搖頭:“哈哈哈!不知道!”

    我笑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如果這只老鼠有靈性,你可以訓練它,讓它給你看家護院!”

    肖胖子說道:“它要沒靈性呢?”

    我回道:“也許死在淤泥里,是它最好的結局!”

    肖胖子愣了一下,回道:“明白了。”

    下午時分。

    陸岑音買了不少菜帶過來。

    小竹也從胡三秒那里回來了。

    我們四人在房子里忙忙碌碌。

    那情景仿佛回到了一年前。

    只不過,許清換成了陸岑音。

    晚上六點左右。

    一桌子豐富的飯菜已經(jīng)擺好了。

    眾人前面都倒?jié)M了一杯酒。

    同樣還有一杯,倒給了許姐。

    我說道:“吃飯之前,大家先報告一下情況吧。”

    陸岑音率先說道:“宋掌柜的兒子,一直沒有打電話過來。”

    “等于說,我這邊完全沒有任何進展。”

    肖胖子一邊嚼著rou一邊說道:“你讓我盯的人,也一直沒有什么動靜,我這邊其實也沒任何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