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藏局 第50節
許清把菜館清理的窗明幾凈,非常清爽。 墻上貼著不少她的拿手好菜,有些食材也提前準備了,就等著開業。 飯館里招了一位女服務員,叫小靜。 看起來踏踏實實的小姑娘。 許清讓小靜叫我大老板,叫肖胖子二老板,叫自己小老板。 小靜大大方方地跟我們打招呼。 叫肖胖子二老板的時候。 肖胖子不樂意了,說道:“你這稱呼我聽著像罵人,叫肖老板或者嵐老板都行……反正那什么,你別叫二老板!” 這話惹得大家格格直笑。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對許清說道:“姐,禮拜三開業那天我們有事,可能會弄到很晚,要不咱換一個開業時間?” 許清聞言,回道:“干嘛要換?你們不回來,飯店不開業。再晚我們都等,我還要等你來打炮仗呢!” 肖胖子笑道:“這個好!那天晚上我們不僅要點雙響炮,還要點三響炮!” 我瞪了肖胖子一眼。 肖胖子只得不吭聲了。 內心深處。 我不想讓許清知道我們去干什么。 讓她單純做一個開開心心老板娘,挺好。 許清沒明白肖胖子說得啥意思,笑著回道:“我可準備了好多炮仗,到時盡情點。” 在飯店簡單吃了點飯。 按照卞五的要求。 我們去買了兩個密碼箱。 坂田的密碼箱雖然比較高檔,但金陵大商場能買到。而且,他用的是全新的,商標都沒撕掉。我之前曾拿過那柄馭王劍在手中甩動,知道它重量,特意放了重量差不多的東西在買來的密碼箱里面。 做完這些,來到之前那家茶樓。 還是同樣的包廂。 進去之后,陸岑音已經在等了。 明天就是禮拜三,這丫頭有點著急,見到我們之后,她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想出什么辦法沒有?我一直沒想出來,要不我們現在開始分析吧,大家一起來想。” 我喝了一口茶,回道:“不急,等個朋友。” 看了看時間。 預計卞五差不多該到了。 時間剛到九點。 包廂門簾子一掀,卞五進來了。 陸岑音見到卞五突然進來,俏臉有些發懵。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呈現這么奇怪的表情。 難不成卞五長得很惡心? 不至于吧! 我說道:“叫王叔進來吧。” 陸岑音方才反應過來,把王叔給叫進來了。 誰知道,王叔一進包廂,竟然臉色陡變,沖卞五大聲喝問道:“這是影青閣的茶樓,我之前已經清了場,而且一直站在門口,你是怎么進來的?!” 我算是明白陸岑音剛才為什么發懵了。 她在驚嘆于卞五的本事。 卞五聞言,冷哼了一聲:“就你這小破把戲,能攔住我?” 王叔頓時眉毛一擰,就想發怒。 我冷聲說道:“自己人!坐下來講正事!” 陸岑音在卞五進來之后,心里肯定猜出我有解決辦法了,急切地問道:“蘇塵,你快說。” 我將密碼箱子一個給了王叔,一個給了卞五。 爾后,向他們解釋了整個計劃。 路上、交接后、登船前,三個時間段均可點地炮。 但路上點會很麻煩,所以我們選擇后兩個時間點。 不點單炮,點文、武雙響炮。 第一個時間段,馬萍將坂田移送給接應人之后。 這一炮由王叔來點,玩武炮,越簡單越粗暴越好。 鑒于碼頭地形實際,王叔帶十幾二十個人,騎摩托車沖向坂田。這個時候,馬萍已完成交接任務,不一定會管。武炮是假炮,王叔目的在于,逼著接應坂田的人,護送坂田盡快登船,最大程度制造現場混亂,并死死地拖住一部分接應人。 第二個時間段,坂田乘亂登船前。 這一炮由卞五來點,玩文炮,需要江湖花活兒。 卞五提前在登船之處候著,見到坂田慌張通過匝道口,乘混亂用假密碼箱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真密碼箱換了,換完立馬撤。撤的時候,由肖胖子作為接應人,快速將卞五、真密碼箱轉移到安全地方。文炮是真炮,勝敗靠此一舉。 王叔性子急,問道:“那我拿一個假密碼箱做什么?” 我說道:“你別忘了,陸小欣和裴哥也在盯寶。但迄今為止,他們一直沒動靜,你覺得他們想干什么?” 陸岑音問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我回道:“極有可能!王叔你不僅要制造混亂,還要轉移所有人的視線,讓幾方全認為,你已經搶了箱子,徹底搞懵接應人,看傻馬萍,引誘陸小欣,給卞五玩文炮最大限度地減輕壓力。” 陸岑音和王叔面面相覷。 半晌之后。 陸岑音問道:“那我呢?” 我回道:“你陪我一起看戲!” 陸岑音秀眉緊蹙:“什么?” 我沒理會陸岑音滿臉訝異,伸出了手掌。 幾人見狀,紛紛起身,將手搭在了我掌背上。 我開口朗聲道:“我,蘇塵!” “陸岑音!” “肖嵐!” “王天放!” “卞五!” 我冷聲說道:“點炮奪寶,炮響寶成!” 他們鄭重地接道:“炮啞人亡,生死無悔!” 第47章 金陵碼頭 這是舊江湖點地炮奪寶前的起誓儀式。 簡樸的話語是向天宣告,不管之前大家有何間隙,一旦商定奪寶,必須拋棄一切,生死以赴。 紅花踢館,屬于古董商之間玩的游戲。 但點地炮奪寶,自古至今,向來是腦袋別褲襠里的活計。 兩種方式的區別,一種屬于約定賭博,一種屬于拎刀搶劫。 性質差之千里。 《水滸傳》里吳用等人奪了生辰綱之后,也因官府追查,怕掉腦袋,最終去梁山落草。 幾位原本毫無牽連之人,因為馭王劍,拴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我們出了門。 卞五提前與我們告別。 他往前走了幾米,在一個路燈下,微眨眼的工夫,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知道這貨怎么做到的。 陸岑音瞅著卞五消逝的背影,神情有些發愣。 我問:“不信他?” 陸岑音搖了搖頭:“信。” 我又問:“為什么?” 陸岑音看了看我,回道:“因為我信你。” 我突然覺得。 陸岑音除了性感漂亮,還擁有女人罕見的大將風度。 臨走之前。 我特意向王叔交待:“在必要時,你可以搞傷坂田身邊的接應人,但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動馬萍的人。” 王叔冷哼一聲,回道:“馬萍算什么?要攪局老子一樣揍她!” 陸岑音聞言,秀眉微蹙:“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