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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沒了人,景柯自在了。斜眼看了看舒月:“都說歲月催人老,你倒是愈發嬌嫩。命運待我不公。” 舒月沒理他。“星兒怎么還不醒?”抬頭看看天色:“我去叫他起來,該起來吃年飯了。雖說就咱們幾人,但該有的樣子還是要請。” “要去請趙妃嗎?”貼身丫頭輕聲問她。 她搖搖頭:“趙妃有分寸,倒是不必過早去請。左右也不餓,等她到了再開席。今年皇上的賜菜都備好了嗎?” 貼身丫頭點點頭,遞給舒月一個薄冊子。舒月接過遞給景柯:“皇上瞧瞧定奪。我去喚星兒。” 舒月的手在星兒臉上拍了許久星兒才睜開眼,見到舒月連忙起身:“對不起母后,兒子...” 舒月在他嘴上啪打了一下:“哪里來的這些繁文縟節?睡了就睡了,哪里錯了?” 星兒臉微微紅了:“不知怎了,今日覺著頭暈。” “是吧?咱們吃了年飯,娘親傳太醫給你看看可好?” 星兒點了點頭,隨舒月出了門。規規矩矩給景柯請了安,被景柯拉去院中堆雪人。二人玩的盡興,抬頭一看,天已經黑透了,趙越溪卻還未來。景柯眉頭皺了皺,對宮人吩咐道:“去傳趙妃。若是半個時辰內不來,就讓她這一整年都在自己的宮里呆著。”宮人得令向外跑,剛到門口又掉頭回來了:“皇上,趙妃正朝這里走。” “即是來了,就叫御膳房上酒菜吧!”舒月叮囑丫頭,而后扭頭進了飯廳。聽到外頭柔柔弱弱一聲:“皇上,這樣大的雪,妾身受不住了...又沒有轎子,這一路走過來,這會兒覺著腹痛。” “為何沒有轎子?”景柯沉聲問她。趙越溪面露難色,眼朝內看了看。 她這一頓,里頭的舒月什么都懂了,眉頭皺了起來。“母后。”星兒如今懂事了,知曉趙越溪來者不善。抬腿想朝外走,被舒月拉住了:“星兒,母后教過你,沉住氣。” “即是沒有轎子,教人送個話來,不來便是了。你有孕在身,沒人會怪你。”景柯眼神寒森森的:“吉時江過,進來用飯吧!” “瞧,母親說的沒錯吧?小事面前,你父皇會處置的。”舒月輕輕拍拍星兒的頭。 第74章 第 74 章 趙越溪緩緩朝內移著步子,雙手抱著肚子朝舒月抱歉的笑笑:“沒法給皇后請安了。” “自家人,不必客氣。”舒月指了指景柯對面的椅子:“有孕為大,今兒年三十,趙妃與皇上一起上座吧!” “誰家規矩這樣定的?”景柯沉著聲問舒月,卻見舒月回身瞪他一眼,那一眼該如何說呢?當年他犯了錯,她就這樣瞪他。景柯心中百爪撓心。卻又熨帖。無需舒月再開口,徑直走到桌邊:“自家人,沒那許多規矩,趙妃就坐在朕身旁用飯吧!” 趙越溪亦不推脫,緩緩做了下去,眼神掃過星兒,又迅速移開:“皇上,適才太醫把脈,說瓜熟蒂落,興許就這兩日。倒是會選時辰,選了個大吉之日。” “哦?”景柯看了趙越溪肚子:“看樣子,是快臨盆了。那你用了飯后便回去,這幾日不要再出來了。” “是。”這句落在趙越溪耳中,變成了朕的兒子最重要,你莫要傷了朕的兒子。頭朝景柯靠了靠:“多謝皇上。” 舒月輕咳一聲:“菜齊了,該過年了。甜言蜜語留著待會兒皇上與趙妃回去再說,這會兒大皇子還在場。”說罷看了眼星兒,發覺他小臉兒有些青紫。又想起趙越溪適才那一眼,心中咯噔一聲。 星兒握著筷子的手有些不穩,險些將筷子掉在桌上,忙起身給景柯賠罪:“父皇,兒臣無狀…” “起來。抬眼看著父皇。”景柯看到星兒面色不對,看看星兒,又看看趙越溪:“傳太醫來給大皇子把把脈,他這一整日看著沒有精神。” 而后起身:“大家各自吃了幾口,這年飯算是吃過了罷!趙妃回去歇息,朕在這等著太醫給大皇子把了脈,再去瞧你。”他的眼微微沉著,看不出什么心緒,舒月卻知曉他生氣了。于是起身對趙越溪說道:“雪天路滑,來時沒有轎子,回去可不能沒有。左右皇上這會兒不走,由本宮做主,命人用皇上的御轎送你回去,如何?”語畢也不待趙越溪同意,便對下人說:“快去,備好手爐,坐皇上的御轎,倒是不擔心轎子不穩。” 眼見著趙越溪走了,這才回身問星兒:“告訴娘親,這會兒還覺得沒有力氣嗎?” 星兒點點頭:“不知怎了,覺得頭昏腦漲,看什么都是重影兒。” 景柯站在一旁,嘴唇緊抿。看到太醫連跑帶顛進來,指了指星兒:“去把脈。” 太醫的手搭在星兒手腕上,眉頭緊皺,過了許久才說道:“回皇上,大皇子無礙。許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心思郁結,歇息幾日便好。臣給大皇子開兩個安神的良方。” 景柯點頭,問他:“太醫院今日還有誰在?” “還有幾位太醫在。” “都傳來。” “.……” 這樣折騰一通,每一位太醫都把了脈,才確認星兒確實無礙,放了他們回去,又看著星兒吃了藥,這才出了門,與舒月站在廊檐下看雪。 “而今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明明宮里才這幾個人,卻覺著隨時會被暗害。”景柯嘆了口氣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