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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連忙彎身,被舒月攔下了:“快甭見外。”說罷指了指自己的鞋面:“看著眼熟嗎?”清風低頭一瞧,正是自己繡的那副,她竟真的穿在腳上了:“王妃當真是出塵,這樣的鞋面穿在王妃腳上竟是不落俗套。” 舒月聽她這樣說,亦低頭瞧了瞧:“打小就想穿虎頭鞋,這回有了自己的,有些愛不釋手。多謝三小姐了。” 清風忙擺手:“舉手之勞。前些日子您幫忙賣的那些字畫,賺了不少銀子,一直想謝您,沒尋到機會。這鞋面只是聊表心意。” “別您您的,生分!”舒月攔住清風的客套,指了指一旁的館子:“用飯了嗎?小酌兩口?這戲班子唱的雖好,架不住那鑼鼓吵鬧,耳朵疼。” 清風忙點頭:“要的要的,一整日沒怎么吃東西。今兒讓我做東吧?” “你銀子多怎么著?跟著本王妃出來,哪里就輪得到你做東了?快走吧!”舒月咯咯笑著拉清風進了一旁的鋪子,那鋪子是吃涮鍋子的,二人找了臨巷子的包房坐了進去,點了吃食,這才得以好好說話。 清風想起景柯迎娶趙越溪一事,若是放到旁的名門身上,正房是要鬧一鬧的。可此刻看舒月,眉眼舒展,顯然心情好的緊,于是忍不住問她:“越溪…” “聽說啦?抬進王府了。”舒月輕描淡寫:“前些日子將姨太太們遣了,王府無趣的緊,這會兒越溪進了府,倒是熱鬧許多了。”這不,今兒趙越溪頭疼的緊,據說是喝了好些藥不見好,景柯一進門她就好了。舒月與景柯而今生分的緊,在一起也沒什么話說,景柯被趙越溪請走,舒月樂得清靜,悠哉哉出來聽戲吃飯。 清風昨日剛飲了酒,原本以為今日喝不得了。哪成想一口酒下肚,覺著渾身通透,連忙又喝了一口。 “酒鬼啊?”舒月笑她,亦仰頭干了一個。 清風從前與舒月講話,二人有來有往十分得宜,今日與她對飲,才覺出她的不同來。舒月性子直爽潑辣,整個人又笑盈盈的,喜慶的狠。清風與她說話,絲毫不覺著累,不僅不覺著累,還覺得愉悅。 舒月講的多些,清風講的少一些。舒月與清風講起星兒,她一直想讓清風叫星兒寫字。 清風連忙把手:“那哪成呢?我就是一個開書院的商賈,教不了的。” 舒月眉一皺:“我說你能教,你就能教!明兒一早我就將他送凡塵書院去!你順道再幫我把功課考了,這樣我得空也可去研磨一下旁的東西。” “比方呢?您打算研磨什么東西?” “比方…”清風端著酒杯想了想,一本正經:“比方那衣裳如何穿好看,頭面如何做不落俗,這蔻丹換個什么顏色…你看我是不是草包王妃?”舒月瞪著眼等清風回話,清風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那成吧!”舒月下巴揚了揚,顯然開心的緊。 二人直喝到月朗星稀,拉著手從鋪子內出來,迎面撞上一個人,舒月誒的一聲,喊了句:“大膽!”站定了朝那人瞪去,卻愣在了原處。 舒月從前有想過,關山月興許是死在了外頭,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連個動靜都沒有。而今再看他,舉世無雙的公子,看人還像從前那般認真。舒月的心轟隆隆一聲聲,炸了一聲又一聲響雷,震耳欲聾。用力攥緊清風的手,眼落在關山月的胸前,并未再朝上移。從前的事不想再提了,只是這會兒有些替自己不值。 舒月眼望著別處,對清風說道:“三小姐咱們走吧,被木頭撞了就撞了。”拉著清風打他身旁過,不再看他一眼。 清風覺出異樣,又回頭看了一眼,那男子正看著舒月,好似有話要說。清風輕輕扯了扯舒月的衣角:“王妃,那公子好似有話說。” “咱們又不認得他,不定是哪家的浪蕩公子!”舒月步子又快了些,直至走到王府的轎旁,掀了轎簾上去,手卻不由自主的打起轎簾一角,又看了眼立在那的人。 ====================================== 第46章 第 46 章 舒月看著關山月,想起從前夏日傍晚他們跑到永安河看燈,自己怪他木訥,低聲念一句:“山月不知心里事。”他笑著問:“你心里有何事?”他的眼睛可真亮,那時的舒月比現如今更加放肆,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舒月心里是山月。”而后咯咯笑出聲。那時的關山月對她說山月知舒月,走的時候卻連一句話都沒有。 舒月的酒意上來了,但還記得自己是王府的王妃。晃晃悠悠下了轎在地上找了塊石頭丟向他,口中斥了句:“不許再出現在本王妃面前!”轉身又上了轎,心中念著這塊石頭丟的好,砸的就是他這個王八蛋,即是走了就永遠別回來,回來也不許出現在自己眼前!昏昏沉沉進了王府,被丫頭攙進房中。 “去哪兒了?”是景柯。景柯今日下了朝往回走,本想與她一起用飯,丫頭卻說王妃出去了,說是去聽戲。景柯一直等到這會兒。 舒月嘿嘿笑出聲:“這么晚還不睡做夜游神嗎我的爺?”手指點在景柯前胸,輕輕推了一把:“今兒我困的緊,不能跟你掰扯為啥幫您把趙越溪娶進門了..” 她晃了晃,要向后倒,景柯眼疾手攔腰抱起她。 “做什么!”舒月在他懷中掙扎,景柯心中有氣,順手將她扔到床上。“現如今你怎么像條瘋狗一樣!”景柯見舒月橫眉冷對的樣子,訓了她一句。“爺們抱著自己女人,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