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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捏著那地契和鑰匙,眼睛有些紅。與他別扭了這么久,他卻把從前說的每一句話放在心上。這人怎么這樣? 瀾滄看清風快要哭出來,連忙上前拍她后背:“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了?” 清風把頭埋進他懷里,恨自己這一年多來患得患失。 “不許哭了。”瀾滄捧起她的臉,看到她臉上的淚星星點點,著實令人心疼。一邊為她拭淚,一邊嚇她:“再哭我不客氣了啊!” 清風淚著眼看他,那眼神怎么說呢?她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看過他了,那些日子她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哪怕在房事之時亦沒有波瀾。瀾滄心暖了暖,額頭抵著她的,鼻尖碰著她的,唇摩挲著她的。 他的唇微涼,輕輕擦著清風的唇,帶給她一絲酥癢。清風任他加深了這個吻,心跳不能自已。清風不得不承認,即便自己一直想躲著他,心中卻全都是他。 直到氣喘吁吁才分開,瀾滄捧著她的臉,輕聲問她:“待月事過了,咱們…出去住幾日好嗎?” 清風咬著唇笑出聲,這個祖宗!還在介意那盒香…紅著臉說:“與你一起,去哪里都成。但咱們不能因著那盒香較勁。” “看來娘子不傻,知曉那盒香傷人。” 清風攬著他的腰,將頭靠上去:“誤會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外出一天,到家以后有點中暑。加上這兩年不知怎么了,曬過頭就會神經痛,所以昨晚沒更~~~抱歉讓大家久等啦! 下一章魔盒要打開了~ 有讀者朋友問我是不是全職寫文,這里想澄清一下,我真的只是一個兼職作者,有一份尚算穩定且不算清閑的工作,一般是在班車上、午休時、飛機上、晚上十點后寫文,但我自認坑品還行?這大概是強迫癥吧,既然開了坑,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都想寫完。有始有終,是為好。 花花送你們 第32章 又一年.春至 三座院子打通,二人商議著在從前瀾滄的院中造一個臥房,清風的院中打一處藏書館。瀾滄親自動手畫了一幅草圖,將他所想畫進去,說到底這是清風和他真正意義上的家。 他畫好了圖,找好了工匠,便準備動工了。 清風特地安排一整日去收拾瀾滄的書架,她估摸著那么多書,差不離要收拾兩日。 搬了把梯子,要雪鳶在下頭扶著,自己將裙擺系在腰間,上了梯子。成親這么久,清風還從未仔細看過瀾滄的藏書。這滿屋滿架的書不比宋府的藏書少,瀾滄對書真真是舍得。 清風不是故意的。那個小匣子放在那,清風有心先去拾掇旁的書,不成想幾本書拿下來,那一層書得了空隙動了動,小匣子跟著搖晃,而后當一聲落到地上,里頭的東西灑了一地。 雪鳶喊了聲:“矮油,還好小的命大,不然這一下砸到頭上,還不得腦袋開花!” 清風笑她夸張,從梯子上下來對她說道:“灰太大,去燒些熱水擦吧!” 雪鳶得令出門了,清風彎下身去撿那些東西,倒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是許多信。既是信件,就不宜偷看,清風欲將它放進匣中,卻見那紙背面透出的字似是春歸?清風識得春歸的,大前年冬天與春歸在京城結下了情誼。于是緩緩打開那封信,信中寫的什么? 春歸,京城與無鹽鎮相隔幾千里,我心亦跨了幾千里,不曾停歇。 春歸,世間萬物都在得知你與穆將軍情定之時失了顏色。我心再無歸處。 春歸,所念所盼皆是你,而你將成他□□...... 這是什么?清風被燙到了手,將信放到匣中,不知怎的,趙越溪那句嫁一個心中沒有你的人開懷嗎在腦中不停的躥。清風捂著頭不說話,這一年多來的忽遠忽近此時都變成了遠,那時心中百轉千回納悶他為何要娶她?此時一切都有了答案,他娶不到春歸,娶誰都行。他娶了,又沒法全心全意,任由二人這樣遠著,寡淡著,心中愧疚之時便去做一些事,譬如待她好些... 清風將那些信全部放回匣子,踩著梯子小心翼翼將它放回去。那個匣子里是歐陽瀾滄全部的真心和熾熱,清風動不得,亦不想再動。 清風沒哭。 她以為自己哭了,用手摸上自己的臉頰,干爽一片。 雪鳶端著一盆水進來,口中念叨:“耿叔擔心小姐涼到,非要將水擦熱些。先擦哪兒?” “不擦了。”清風朝雪鳶笑笑:“咱們去鋪子吧,鋪子離不了人。” “啊?不是說今兒不去鋪子,要將這里收拾出來,不然明日工匠來了沒法干活嗎?” “明日工匠不會來了。走吧!”清風的眼拂過書架上的小盒子,轉身出了門。 雪鳶跟在后頭一頭霧水:“可是姑爺..” “甭叫姑爺,不好聽。以后叫歐陽大人。”清風笑著對雪鳶說道,然而那笑,不知怎的,飄忽不定,如京城此時的飛絮一般輕飄,沒有根,抓不住,轉眼就飛到不知何處。 雪鳶跟在她身后,有些茫然。 清風的心說不上痛或不痛,只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她坐在凡塵書院一整日,將所有她與瀾滄的過往想了一遍,她甚至想將那些信放到他面前,與他問個清楚,然而清風還未發難就已偃旗息鼓。那個女子是春歸啊!那樣美的春歸!那樣好的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