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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進的。”話都說了半天,不進去白來了,于是進門與孫掌柜對銀子。 景柯坐在門口看她,她倒是認真,一兩碎銀子也算的清清楚楚。孫掌柜鐵定不會為難她,結錢之時還多給了她五兩,大致是因著這一年沒少從她身上賺錢。清風朝孫掌柜道了謝,而后將銀子塞進口袋。向景柯欠了欠身,走了。 景柯透過窗看她,一身素色衣袍,頭上攢著的花應是她親手制的吧?正笑著與她的丫頭說著什么。不知為何,她回頭看了一眼,眼落在景柯眼中,倏的一下又飄走了,令景柯心中很空。 清風回到家,躺在床上。興許是將要成親了,清風心中時常患得患失,她笑自己多想,又起身下了地出門,來來回回折騰三趟,雪鳶終于忍不知將頭探進來:“我的小姐誒,您這是怎么了?” 清風將頭埋進枕頭:“沒事。” “沒事您來來回回的跑,要不您與我說說?” “不。”清風聲音有些悶。 “小的去找姑爺,依小的看,您這魂不守舍的興許是想姑爺了。” “別。”清風急急喊住她,騰的坐了起來:“不許去。” 雪鳶終于是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放下手中的活計走了進來,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前:“小姐,您有心事?” 清風被雪鳶這樣一問,竟覺得有點委屈,凄凄慘慘哭了起來,把雪鳶嚇的不清,手足無措:“這是怎么了嘛?” 清風哭了半晌才緩過來,而后破涕而笑,自己著實有些荒唐了,好好的哭什么?將臉兒埋進衣袖擦了擦淚,對雪鳶說道:“這幾日不知怎么了,心中慌的狠。適才哭過了,好了。” 到了傍晚,瀾滄和宋為一起回來,三人用過飯便在清風的書房里各安一隅寫喜帖。他們想請的人不多,說白了除了穆將軍一家,不知該請誰。老太傅送來了一個名冊,說這些人都要請。清風不想與他鬧不快,便應承下來。 送到穆家的喜帖是清風親手做的,薄木雕的鏤空云紋,刻著一對鴛鴦。瀾滄欲在上頭提筆寫字,落筆時頓了頓,換了筆鋒。 宋為主要是寫給兵部的同僚,穆宴溪自然也有,即便他收到之時,清風可能都挺著肚子了,但還是要寫。宋為邊寫邊道:“春歸也要單獨寫,不然依她的性子會鬧。” 瀾滄聽到春歸二字,手中的筆頓了頓,墨滴道木制喜帖上,毀了一個喜帖。 “春歸的我來寫,春歸是我的好友。”清風笑著說。瀾滄聽到清風說春歸是她好友,喜帖上又滴了一滴墨。 清風說到這突然想起瀾滄也是來自無鹽鎮,于是問他:“你們相熟嗎?你與春歸,都是無鹽鎮人。” 瀾滄沒有做聲,起身將那個喜帖放到一旁:“握筆不穩,可惜了。” “特地多做了兩張,無礙的。”清風看他自責,起身又拿了兩張給他。 瀾滄接過去,卻遲遲沒有下筆。宋為發覺他的異樣,問他:“怎么了?” “手抖。擔心毀了清風做的喜帖。” “我來寫吧?”清風拿過喜帖,對他的手不放心,捧起來瞧了瞧,除了有些涼,倒是不抖。呵了口氣皺著眉說道:“今日沒備手爐,不然握一會兒就能好些。揣進衣袖暖暖。” “好。”瀾滄將手揣進衣袖,坐在清風身旁。看她拿起自己雕的喜帖寫給春歸:“吾友春歸芳啟…清風/瀾滄。”瀾滄站起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成親,有車 第28章 十月 清風天不亮便被雪鳶和喜婆拉起來,按在鏡前打扮。眼見著喜婆拿著大紅粉撲她臉上,連忙閃開:“哎哎,手下留情誒,猴屁股一樣要笑死人!” 雪鳶被她的話逗的笑出了聲,扭頭對喜婆道:“是要淡些,我們小姐平日里不大涂胭脂,太紅了看著怪。” 喜婆直點頭:“三小姐文氣,適才手重了。” 一番折騰,清風終于是披上了嫁衣。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陌生。輕聲問雪鳶:“看起來如何?” “極美,天下第一。”雪鳶說著話便將她的蓋頭蓋下。 二人的院子近,迎親的隊伍從瀾滄的院子出發,在永安河邊繞了一周,回到清風的院子。瀾滄站在高頭大馬之前,不斷朝眾人拱手作揖撒糖,到了清風的院中又被雪鳶等丫頭攔在門外,要他對清風表心意。瀾滄紅了臉,半晌才說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雪鳶扯著嗓子喊:“聽不見聽不見!” 瀾滄豁出去了,站直了身子喊:“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一聲聲喊進清風的心中,她蓋頭下的臉通紅一片,rou麻! 瀾滄被放了進來,徑直走到清風的屋內,看到床頭坐著的女子雙手絞在一起,心念大動,這是我的妻!走上前去握住清風的手,輕聲說道:“清風,我來迎娶你。” 清風鼻子一哽,眼淚落了下來,滴到瀾滄手臂上。 瀾滄眼睛一紅,攔腰抱起清風:“跟我走吧?” 清風在他懷中點頭。 這一步步,瀾滄心中百感交集。懷中的女子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瀾滄何德何能? 景柯站在人群中,看著清風的手緊緊環著瀾滄的脖頸,心痛了又痛,竟紅了眼睛。舒月在一旁看著他,心道冤家,是真的疼了。用雙手掰開他攥著拳頭的手,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輕聲對他說道:“夫君,要觀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