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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江沉月的耳力,自然聽到了遠處車輛駛來的聲音,她低頭看了看屏幕上剩余的時間,淡淡道:“太晚了?!?/br>
    楚正旭要的是她兄妹二人的性命,怎么可能真的留出時間,給他們留下一線生機。

    “只要今日受害者無辜,”江沉月道:“哪怕不是兄長,我也會這么做?!?/br>
    她問:“兄長,你信我嗎?”

    江邵喪氣道:“我說不信,你肯走嗎?”

    定時炸.彈除非留出時間拆除正確的線路,否則必爆無疑,江沉月來時便知曉了這件事。

    江邵被綁在三樓,江沉月從未修葺的毛坯窗戶看見遠處奔來的裙擺撕的一片凌亂的薛湄,中途堵車嚴重,她棄車疾行,薛湄比她輕功更好,故而哪怕被耽誤了許久,此刻也追了上來。

    她的視線望下去,薛湄似有所覺一般,放下裙擺,昂首望去。

    兩人隔著高下遠近,忽然對視。

    江沉月似乎松了口氣,微微笑了。

    江邵忽然一震,看著她握著鐵鏈,幾個用力,鏈子斷開,到最后是定時炸.彈。

    千鈞一發之際,江邵掙脫了束縛,被她從窗口遠遠拋下,薛湄只來得及飛身接住江邵,而近在咫尺的樓房之內——

    轟然暴響。

    作者有話要說:  SECRET NOTEBOOKS

    DAY 48

    此刻兩邊在想什么

    薛湄:江沉月你個傻¥%……*¥%……

    江沉月:應該死不了。

    ☆、蘇醒

    潔白安靜的病房里,只能聽見點滴滴落和心電圖時不時的響聲。

    江邵隔著玻璃看著少女仰躺病床上,毫無聲息的模樣,眼眶通紅,他退了幾步,靠著墻壁蹲了下來。

    鄭煜在一旁嘆氣,誰也沒想到楚正旭在監獄里都還有搞事的心力和能量,他一時間不知怎么安慰江邵才好,畢竟在那種情況下,能不缺胳膊斷腿地活下來已是萬幸,始終昏迷不醒看上去也算不得什么了。

    醫生說她內傷嚴重,內臟出血,現在暫時陷入休克狀態,一個不好就有生命危險,只不過令人驚訝的是,江沉月體內似乎有一股奇異的能量維持著她的生命,否則在那場爆炸中,恐怕等不到送醫院人就沒了。

    鄭煜看著醫生好奇而躍躍欲試的表情,說江沉月從小道觀習武練氣功,連忙敷衍了過去。

    醫生一邊嘟囔著“氣功?那不是封建迷信嗎?”一邊搖頭走了。

    鄭煜抹了把額頭的汗珠。

    他和警察等人趕到的時候,爆炸已經發生,只能看見楚羨和江邵瘋了一樣去挖坍塌的廢墟,最后還是薛湄在樓房背靠的山林坡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江沉月。

    但是她還來不及說話,也來不及探索江沉月到底怎么樣了,江沉月就被救護車拉走了。

    倒是鄭煜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她沒有被坍塌掩埋?”

    薛湄冷笑著回他:“你可以想象一下兩個炸彈撞在一起的后果。”

    江沉月借勢被氣浪掀飛,免得被坍塌物掩埋,接受二次傷害,也便于他人救助。

    現在醫院對江沉月實施了緊急救治,但未知大腦出血會不會造成植物人的結果,江邵無法接受這件事,拎起楚羨就狠狠錘了他幾拳,楚羨也沒有反抗。

    他不知道怪誰,但看見姓楚的就免不了遷怒。

    鄭煜心里在心里嘆了口氣,抬頭看見換了便服趕來的薛湄,居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江沉月,又看一眼死氣沉沉的江楚二人,“嘖”了一聲:“禍害遺千年,你們放心就是。”

    江邵抬頭看她:“小霜還有救嗎?”

    重癥病房暫時不允許外人出人,薛湄沉默了一下,想起之前匆匆摸到江沉月的脈搏,忍不住磨了磨牙。

    “死不了?!?/br>
    不知道為什么,看見薛湄如此生氣的樣子,江邵的心反而放了下來,他扶著墻站起來,沒意識到自己蹲了太久,不由得踉蹌了下,鄭煜連忙扶住他。

    鄭煜勸道:“你守一天一夜了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他看一眼薛湄,在江邵耳邊壓低了聲音:“咱們都在這里,萬一薛湄要搞什么運功治療,恐怕也不方便。”

    這聲音雖然小,怎么瞞得過薛湄的耳朵,她沒好氣地在心里翻個白眼,不語,但這話卻勸到了江邵心里,江邵用祈求的眼神看向薛湄,得到一個不耐的點頭后,終于肯答應離開。

    現場只剩下楚羨與薛湄,不等薛湄出聲,楚羨便開口道:“你有辦法救她嗎?”

    薛湄微微挑眉,目光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在對上他執拗黑沉的眼眸時,察覺到些詭異的既視感。

    雖然在這個小白臉身上嗅到同類的氣息,但薛湄最不喜歡的,就是同類。

    她勾了勾嘴角,淡淡道:“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這和你有關系嗎?”

    楚羨道:“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救她——”

    “哪怕我要你離她遠遠的?”

    薛湄飛快地問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聳了聳肩,笑道:“當然我還沒這么無聊,不過,縱使我提出了有關權利錢財的要求,你又給得出什么呢?”

    楚羨怔了一下,一時無言,他抿住唇角,表情沉了下去。

    薛湄移開視線,目光透過玻璃向江沉月望去,輕聲道:“我保她安然無恙,不過因為,她說她信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