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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做這樣的安排雖是為了這個目的,可唐挽卻不愿見到這樣的場面發生。如果真走到了這一步,她寧愿犧牲自己,也無法舍棄元朗。 白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匡之,你不必背負太多。你能將新法推進到今日的程度,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變法到這個階段,變革的不是制度,而是人心。即便你在任上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也要相信后來人的力量。” 唐挽點點頭:“侄兒明白。” 閆炳章似是想到了什么,雙目微瞇,問道:“元朗現在在做什么?” ※※※※※※※※※※※※※※※※※※※※ 元朗:你猜 第194章 一匹快馬趕在夕陽落地前飛入京城。馮晉陽在十字街頭勒馬, 吸了吸鼻子, 便覺得空氣中都飄蕩著一股血腥氣。 就在今日午時,林泉南等五人以通敵叛國罪在菜市口斬首, 另有十余人被發配滇南。大庸極重人命, 這是立國近二百年來,首次經司法程序斬殺大臣。 林泉南是徐階的門生。這一回被斬殺發配的大臣,也多是徐黨的舊部。判決書昭告四海的時候,馮晉陽正在銅冶縣的農田里教百姓種紅薯。他衣服也沒來得及換, 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他要問一問元朗,為何要在此時動刀?與韃靼的交戰已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天下太平, 百姓熱衷于生產, 何必要在這個時候制造緊張的氣氛?血光必將引發恐慌,于新法不利。對元朗的名聲, 更不利。 隱約間, 馮晉陽感知到有什么事情正在發生。 可他終究還是沒趕上。十字街頭空蕩蕩的,青石板路面上仍殘存著清水洗街的痕跡。馮晉陽調轉馬頭,直向謝府而去。 “馮大人,我家老爺真的不方便見客。”鳴彥攔也攔不住,只能一路小跑著跟在身邊。 “我是客么?他謝元朗在我家,什么時候不是直來直往的?”馮晉陽大步朝后院走去, 邊走邊高聲叫道:“元朗!你莫躲著我, 我有話問你!” 鳴彥也知道這位身份特殊。滿朝上下, 和自家公子有同年之情的, 除了唐閣老, 就只剩下這位馮閣老了。鳴彥揣手站在馮晉陽身側,疊聲地勸著,一邊拿眼去看書房里的反應。 果不其然,書房里傳出一個聲音:“讓他進來。” 鳴彥松了口氣,躬身請馮晉陽入內。 太陽已經落山了,天光暗淡,元朗正捏著火簽,將桌上的燈燭點亮。他穿著一身淡青色的深衣,肩上搭著素白外袍,并未束發。鴉羽般的青絲一半順著挺拔的脊背蜿蜒,一半壓在繡著云紋的衣領下。 元朗側頭看了馮晉陽一眼,道:“我一會兒還有客人。說了不方便見你,你硬闖什么?” 馮晉陽看他這身裝扮,嗤笑一聲:“你有個鬼客人!” “你千里迢迢趕回來,是來找我吵架的?”元朗吹滅了火簽子,在書桌后坐下來,神色淡然。 馮晉陽卻沒心思和他繞彎子:“為什么要動刀?” 元朗神色如常,說道:“一切的罪名都是刑部和督察院定的,你何故來問我?” “你莫同我打官腔。現在匡之不在,能在背后策動這一切的只有你。”馮晉陽雙手撐著桌面,傾身壓向元朗,“林泉南等人是如何被抓的,吳鵬又是因何入的詔獄,你真以為能瞞住全天下人的眼睛嗎?” 馮晉陽的身體在顫抖,半是因為憤怒,半是因為恐懼。他本是個生性淡泊的人,即便入了官場,也從未生出過什么不切實際的野心。他只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卻終因為同年之義,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內閣里的刀光劍影他不喜歡。沈榆走了,馮楠至今都不愿回來。當初意氣風發的五人,只剩了他們三個。不論是匡之還是元朗,馮晉陽都不愿他們再生波折。 當時與韃子的戰事緊迫,元朗為平內亂,動用了拱衛司和詔獄,這已經破壞了律法的透明。當時情況特殊,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事后多加寬慰,元朗再上書自陳一番,后果也不會太嚴重。 “為何要殺人呢,”馮晉陽蹙眉,“明明還有余地。” 元朗淡淡含笑,說道:“罔顧新法的不是我,而是你啊。你不能為了幫我洗清罪名,就讓我動用權力,去赦免那些原本有罪的人。” 馮晉陽一怔:“什么?” 元朗起身走到書架前,從里面抽出一封奏折,遞給馮晉陽,說道:“這是判書,上面有三法司的大印。我抓人的手段不合規,自當接受處罰。他們的罪名,卻不會因此而被抹去。” 竟是真的?這些朝廷命官,竟真會通敵賣國?馮晉陽以為這只是元朗為打壓異己而編制的罪名,沒想到竟是自己誤會了他。 “元朗,抱歉……”馮晉陽只覺羞愧得無地自容。相識這么多年,自己竟不知他。 元朗含笑拍了拍他的肩,將判書放回原處,說道:“你回來的正好。我也有事要拜托你。” “何事?” 不等元朗說,窗外便傳來了鳴彥的聲音:“公子,客人到了。” 元朗挑眉看向馮晉陽。馮晉陽便覺得更羞愧了,居然真的有客人。 “那我改日再來。”馮晉陽道。 “不必,”元朗握住他的手臂,說道,“此事你也該聽聽,暫且去屏風后回避。” 書房里有一扇厚重的檀木花鳥大屏,底座也是實心的,將人的身影完完整整地遮掩。馮晉陽在屏風后站定,便聽到了書房門開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