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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做什么。”唐挽沉聲問。 “你以為這樣,就能保護(hù)首輔么?”元朗的雙眉緊蹙,道,“沒用的,便是你一人攬下所有罪責(zé),皇帝也不會放過首輔大人。你不過是多搭上一條命而已。” 閆鳳儀卻是擺手笑了笑,道:“只要我攬下了所有罪名,皇帝就沒有理由殺我父親。咱們那個君父,不會落下一個苛待老臣的名聲。” 元朗嘆了口氣,道:“你本不必如此……” “青梧,你不該就這樣放棄了,”唐挽道,“你還可以好好讀書,參加科舉。皇帝老了,他總會死的。到時一個新的君主,便是一番新的天下。” “可我卻沒有那份心力了,”閆鳳儀苦澀一笑,道,“我仰仗了父親這么多年,從未讓他老人家省過心。烏鴉反哺,也該我回報一次了。” 他說著,走向唐挽,道:“之前是我不自量力了。許諾給你的前程,我也是給不了了。但有一件事,我還可以為你做,就當(dāng)是全了我的承諾吧。” “不。”唐挽立時便知道他要讓自己做什么。 閆鳳儀笑出了聲,他仰頭,讓淚水回流,道:“你啊,一直都是這么聰明。我為什么就沒有你那么聰明。” “寫吧,寫封奏折來檢舉我。你們兩人要在明天清晨,搶在所有人之前將折子遞送到內(nèi)閣。你們檢舉了我,便是立了功。元朗可保無虞,匡之亦可以趁此機(jī)會平步青云。將來入閣拜相,也算是全了我的承諾。” ……“我可以死,但你們必須留下。”…… ……“因為,我不甘心。”…… 展紙研磨,筆走龍蛇。唐挽和元朗相對坐在桌前,抬頭,便對上彼此幽深的眼眸。 青梧,我亦不甘心。 窗外,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 【手動走進(jìn)感謝】 感謝雪霽天青的手榴彈1顆! 感謝超可愛的是南南呀地雷1顆! 感謝糖酥地雷1顆! 第123章 次日, 內(nèi)閣晨會上的兩封奏疏引得滿朝嘩然。一封參奏閆鳳儀賣官鬻爵、科考舞弊;另一封直指十年前蘇州府舊案, 揭露閆鳳儀才是當(dāng)年李義的后臺。 這奏疏里的內(nèi)容本不新鮮,新鮮的是上奏疏的人。一個是閆首輔的女婿謝儀, 另一個是徐階的門生唐挽。 上奏的人身份特殊, 那奏疏的分量也自然不同。后續(xù)言官們的上奏大多如出一轍,也就得不到什么重視。內(nèi)閣當(dāng)即票擬,請督察院就所言奏事詳細(xì)核查,以定罪名。皇帝當(dāng)日便批了紅, 仍著馮楠負(fù)責(zé)本案主審。 從三月到九月,大半年的時間, 整個京城都隨著這場倒閆的風(fēng)波而上下逐蕩。許多官員落馬了, 他們有的曾加入過閆黨,有的的確清白無辜。可這樣一個清除異己的大好機(jī)會, 皇帝如何會放過呢?更多的人早早認(rèn)清了形式, 紛紛拿出自己被閆黨迫害的證據(jù),迫不及待地給閆炳章父子的墓xue添磚加瓦。沒有證據(jù)?那便編造出一個。趁著這個風(fēng)頭,也沒有人顧得上真假。 “這朝廷病了。”便是嫉惡如仇的馮楠,也終于發(fā)出這樣的慨嘆。他坐在唐挽家的窗根底下,重重地嘆了口氣。如今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來唐挽家嘆氣。他的郁氣快要將這小院子盛滿了。 這段日子,他看到了一輩子未曾見過的瘋狂和丑惡。唐挽知道, 他是將自己的小院子, 當(dāng)成了最后一個避風(fēng)口岸。 “汪世棟可都招供了么?”唐挽問。 馮楠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招了。便是連閆鳳儀也招認(rèn)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 便早些結(jié)案吧, 以免牽連更多。”唐挽道。 馮楠側(cè)頭看著她, 苦笑一聲,道:“匡之,很多事并不是我能決定的。回京之后,我愈發(fā)覺得自己……就像個傀儡一樣。”他頓了頓,又說道,“我真怕啊。這一次大清洗,留下的全都是俯首帖耳的奴才。” 唐挽的手微微握緊,道:“放心吧,還有徐公呢。” 的確,如今的徐階已完全將內(nèi)閣的權(quán)柄掌握在手中。可他卻并不像皇帝那樣,近乎瘋狂地抓捕著一切和閆黨有關(guān)的官員。相反,徐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復(fù)了元朗的裕王府講師身份。甚至由裕王出面,親自請元朗入邸講學(xué)。 這對于慌不擇路的京城官員來說,是一個可以避風(fēng)的大樹。一時間,徐府所在的禮士胡同成了全京城最熱鬧的地方,比當(dāng)年的閆府有過之而無不及。徐階卻不似閆炳章的倨傲,對每一個來拜訪的官員都是親迎親送,好言安慰。 “皇上圣明,諸君只管放心,會沒事的。” 他也果然說到做到。在督察院將全部涉案官員名單送交御前的第三天,徐階帶著內(nèi)閣僅剩的李閣老面見皇帝,請求給名單上的官員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閆黨跋扈,諸位大人也不過是因形勢所迫,才做下了糊涂事。他們許多人都已經(jīng)找到老臣坦誠心跡,請陛下法外開恩,念在諸位臣工歷年的辛勞,赦免了他們吧。” 徐階在君父的腳下叩首,滿面淚痕。他言辭真誠懇切,便是大殿外值守的宦官也忍不住跟著垂淚。 終于,皇帝赦免臣工的詔令發(fā)下。這對飽受三日煎熬的官員們來說,簡直如同再生。人人都道徐閣老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朝廷,就本案的主審官馮楠都親自登門,拜謝徐公。